第22章 《权谋对弈》

朝阳初升，金殿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凝固的寒冰。

昨日夜王夜无痕强闯东宫，虽未造成实质性谋逆，却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太子李湛一纸奏章上达天听，控诉夜王“私闯宫禁、劫夺要犯”，证据确凿，言辞恳切。

“陛下，”李湛身披素袍，垂首于殿前，语气沉稳，“夜王虽为宗亲，掌兵在外，却擅闯禁地，无视皇威，若不加以处置，何以服众？”

文武百官尽皆低首，未有一人开口。

首到那位披着金纹蟒袍的男人缓缓举起手指，轻点龙案，声音悠悠传来：

“夜王所救之人，为何在你东宫地牢中？”

李湛眼神一滞，旋即镇定自若：“婉宁身份不明，疑似王府间谍，臣为国安危，将其扣押，以待审查。”

“朕记得，那女子是东宫药司属下，由陆潜亲选。”皇帝扫了陆潜一眼，后者立即躬身应道：“回陛下，婉宁原为民间医者，偶中奇方，微臣引入东宫，本欲试毒新药，确实未曾料其与王府有关。”

“既是陆卿选入，却反成王府间谍，东宫用人之失，理应先问责你。”

陆潜面不改色：“微臣甘领处分。”

皇帝低低一笑：“太子，朕年老倦政，不愿再见兄弟阋墙之事。东宫地牢非重狱，夜王劫人虽有错，但亦有情可原。”

“此事……暂缓追究。”

一句话落下，太子脸色微变，隐隐不甘，却只能叩首称“遵旨”。

群臣无不心惊。

众人皆知，这一场“东宫夜袭”，从未只是情之一事，而是一场权势试探——皇帝在试夜王的底线，也在警示太子：不是你说了算。

—

王府后院，花木扶疏，春意盎然。

林婉儿静坐榻上，身穿素衣，面容仍显苍白。她闭目调息，掌心却忽然泛起一丝丝奇异热流。

自从服下“夺魂丹”并死里逃生，她体内似有什么被激活。她感觉自己的感知变得敏锐，甚至能隐约察觉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不强烈，却真实存在。

她并未立刻告诉夜无痕。她隐隐觉得，这异变与她为何穿越至此世界有关。

“你身上，有秘密。”她自语，手掌轻轻握紧。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夜无痕走进来，眉宇依旧冷峻，却在看见她时缓和了几分：“今日感觉如何？”

“好多了。”

“我己令影卫暗中封锁王府，你暂时不能再踏出半步。”

林婉儿抬眸：“我明白，是我拖累了你。”

“我愿意。”他低声打断她，“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人，而是——我需要你。”

这句话让林婉儿愣住了。

“你的存在，本就不该如此简单。”他凝视她的眼眸，“东宫要你，黑莲会也盯上你，李湛设局，是冲我，也是冲你。”

林婉儿沉默片刻：“你觉得，我会是谁？”

夜无痕低声道：“十年前，皇族密册曾记载，有一支‘曜灵族’被灭，其族女身具引气之力，可感五行异动，传说中可助修成‘天相图卷’。”

林婉儿猛然一震。

“你是想说……我是曜灵族的后人？”

夜无痕看着她，没有回答，却递出一枚封印己久的铜符：“这是黑莲会落下的线索，与你项间的吊坠极为相似。我怀疑——你不止是林婉儿。”

林婉儿手指抚过吊坠，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惶然。那枚吊坠，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便挂在颈间，神秘古老，从未解开。

难道，她的穿越，并非偶然？

夜无痕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会查清一切，不论你是谁，只要你还愿站在我身边，我便护你到底。”

林婉儿望着他，眼神再难掩动容。

忽然，裴云昭急步走来，神色凝重：

“王爷，东宫又传密报，太子明日将赴灵山祈福，命陆潜随行，似乎另有所谋。”

夜无痕眼神一沉：“这是要将‘她’也带走。”

林婉儿心中一震：“我也要去。”

“不可。”

“如果他们要追查我的身份，不管我在不在，他们都会查。”林婉儿目光坚定，“不如我亲自走一遭，至少能知道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夜无痕凝视她许久，终是点头：“我会布下暗桩，若有变，我亲自去接你回来。”

林婉儿微笑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

她，不再只是棋子。

从这一刻起，她要亲手拨开重重迷雾，找出穿越的真相，也找回——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