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涌谋局》

王府地牢寒气逼人，潮湿霉味夹杂着血腥之气。火把跳动，映出墙上斑驳的铁链和石壁。一名身穿太子府使者服饰的中年男子，被绑于石柱之上，额角冷汗淋漓，神色倔强中透着惊惧。

夜无痕立于他面前，面无表情，目光冷若冰霜：“说吧，太子究竟与黑莲会有何勾结？”

那使者唇角扯动，却只是冷笑：“王爷，你要证据，臣下却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婉儿站在一侧，眉头微皱。她不是第一次接触权谋，也明白，像这类死士，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她低声在夜无痕耳畔道：“他是太子的人，死守职责。若真动刑，恐怕打草惊蛇。”

夜无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似乎在权衡一瞬，忽而冷笑：“那就先留着。将他关入水牢，不许人接近，三日后再审。”

“遵命！”侍卫躬身，拖走那使者的身影。

林婉儿随夜无痕走出地牢，沉默良久，才开口：“王爷，此人若不松口，线索恐中断。而若让太子知我们识破阴谋，怕会生变。”

夜无痕负手前行，步履沉稳：“他不会再有机会通知太子。我己派暗卫封锁王府出入，三日之内，宫宴将至，太子若真有异动，定会亲自出手。”

林婉儿点头，却仍觉得一丝不安。

……

夜深时分，林婉儿回到清幽院中，月色如水洒落院落，照得银白一片。她独坐窗前，静思良久，心绪难宁。

忽然，一道黑影悄然跃入院中。

“谁？”她猛地转身，拔出藏于袖中的匕首，首指来人。

“王妃莫惊。”那人却缓缓摘下黑巾，露出一张清俊面容。

是前日地牢中自称黑莲会叛徒的少年——顾影。

林婉儿眉头微皱：“你为何擅闯我院？”

顾影跪地抱拳，神情肃然：“属下顾影，特来禀报。今晚黑莲会己有动静，三日后的宫宴，确为诱饵，真正的刺杀行动……将在明日午时，于东郊的送粮仪式上。”

林婉儿一惊：“你确定？”

顾影点头：“属下在会中多年，此番入府，虽名为叛逃，实为暗线之一。黑莲会首领‘幽冥’将亲自率一队死士出动，目标是王爷与左相顾昀。”

林婉儿心神大震，立刻起身：“此事重大，我需即刻通报王爷。”

顾影欲言又止：“王妃，属下有一事相求。此次行动之后，若属下仍活着，望王妃赐我清白身份，离开黑莲会。”

林婉儿定定望着他，眼中露出几分柔和：“若你所言属实，我答应你。”

顾影感激叩首，悄然退去。

……

夜无痕听完林婉儿汇报，沉思不语。他抚摸着玉案上一副旧图，那是东郊一带的地形图。

“黑莲会选在送粮之地动手，确是老谋深算。”他缓声道，“送粮仪式将会吸引众多文臣武将，若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的意思是……？”林婉儿看着他。

“提前布防，设下反围。”夜无痕冷声道，“我会亲自前往东郊，只要幽冥敢现身，必叫他有来无回。”

林婉儿心中微颤，低声道：“你要亲自去？”

“你信我，我亦信你。”他抬头，神色罕见地柔和，“此役之后，黑莲会势必元气大伤，也许我们能迎来一段真正的喘息。”

林婉儿望着他，心底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这个男人，冷峻坚定，却在她面前，一次次卸下锋芒。她也明白，若非情深至此，夜无痕绝不会让她参与权谋之局。

她轻轻道：“那你要答应我——一定平安归来。”

夜无痕薄唇轻抿，忽而伸手，覆在她肩上：“我答应你。”

两人静静相视，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

而另一边，皇宫之中，太子李湛正翻看着一封密信，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夜无痕，你以为本宫只留一手？”

他站起身，负手望月，眼中杀意乍现：“黑莲会？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真正的杀招，还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