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德拉科 17

午夜的钟声在霍格沃茨城堡上空回荡时，菲丽丝·麦克米兰用手按住胸前的渡鸦印记，感觉它热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禁林边缘的雾气浓得化不开，每一步让人感觉都像是踏在棉花上。

“你又迟到了七分钟。”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从一棵古老巨大的橡树后传来，灰蓝色的眼睛正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菲丽丝刚要作回应，突然感觉到锁骨下面传来一阵阵刺痛，她低头看去，渡鸦印记正发出微弱的银光，指引向禁林深处。

“它们在为我们指引方向。”德拉科卷起袖子露出手腕，露出同样发光的银蛇印记，“从半小时前就开始这样。”

“邓布利多校长说有人要见我们，”菲丽丝压低声音，“但是又没说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

一阵沙沙声从前方的灌木丛中传来，菲丽丝和德拉科警觉起来，两人迅速贴近并同时抽出魔杖。树丛从中间分开，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道身影看起来并不是人类，走近后发现是一位马人，他银白色的毛发在月光下如同流动的水银。

“罗南？”菲丽丝好像认出来了，这位曾在天文学作业帮她解决过疑问的马人。

“不，小姑娘，我不是他。”马人的声音比罗南更加苍老深沉，“我是玛格瑞尔，是驻守在星辰水池的长老。”他的目光落在两人隐隐发光的印记上，“银蛇与渡鸦，我终于看到它们再次相聚。”

德拉科的魔杖依旧没有放下：“邓布利多让你来的？”

玛格瑞尔发出低沉的笑声，就像是远处雷鸣：“阿不思只是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为他们牵线，跟我来吧，剩下的时间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更紧迫。”

他转身走向禁林的深处，蹄子踏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声响。菲丽丝和德拉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并肩的跟了上去。

越往里面走树林渐渐稀疏，最后竟然露出一个圆形空地，空地中央是一个镜面般的池塘，星空的倒影在池水中清晰可见。

“快看那里。”德拉科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手指指向水池的边缘，池畔的石头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有些己经模糊不清，但是中央的图案却还清晰可辨：那是一条蛇和一只鸟环绕着一个模糊的人形，与他们在密室看到的壁画一模一样。

玛格瑞尔用前蹄轻叩地面三次：“这些是最古老的星象图。”然后指向水池：“再看仔细些。”

池水中倒映的星空突然流动起来，星辰重新排列，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案。菲丽丝冷不丁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与变异摄魂怪斗篷上的血纹惊人地相似。

“千年之前，”玛格瑞尔的声音变得肃穆，“有些黑暗巫师试图尝试撕裂生死界线，从星空之外召唤不应该存在的力量，最后他们失败了，但是他们创造的魔法污染了星辰，形成了最初的诅咒。”

德拉科皱起眉毛：“但是这一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马人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指向两人的印记：“银蛇与渡鸦的契约正是那时诞生。阿曼德·马尔福和罗威娜·麦克米兰——你们两位的祖先——却发现唯有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魔法本质融合，才能够对抗这种外来的黑暗。”

菲丽丝突然想起什么：“麦克米兰？但我母亲姓埃弗瑞...”

“埃弗瑞是你母亲的夫姓，”玛格瑞尔打断她，“她出生时是罗威娜·麦克米兰七世，最后一个纯血统的麦克米兰后裔。”

池水突然翻腾，浮现出新的画面：一个红发女人——菲丽丝的母亲——正在一个装满星图的房间里实验着某种魔法。旁边站着的是年轻模样的卢修斯，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熟悉的青苹果糖盒。

“这是破除诅咒雏形，你母亲和卢修斯研究多年，但未能完成。但是现在，这个责任落在了你们肩上。”

德拉科突然紧紧的抓住菲丽丝的手腕：“等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我父亲从没有和我提起过？父亲明明对黑魔法比任何人都在行。”

马人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因为马尔福家族在那一次的战争中站错了边。你父亲知道这个秘密，但被禁止透露，一首到...合适的时机。”

池塘中的画面变了，显示出当年阿兹卡班的景象：卢修斯·马尔福当年短暂的呆过，那时的他独自坐在牢房角落，用指甲在墙面上刻出一个小小的渡鸦图案。

德拉科和菲丽丝离开星空池塘时，林间雾气愈发浓重，仿佛有生命般缠绕在他们脚踝。菲丽丝的指尖无意识地着锁骨下方的渡鸦印记，那银色的纹路此刻正散发着异常的热度。

“你的印记...”德拉科突然停下脚步，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他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肩膀，银蛇印记在他手腕上同样闪烁着微光，与她的渡鸦产生奇异的共鸣。

菲丽丝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那印记猛然的剧烈震颤起来，翅膀状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展开，指向禁林深处打人柳的方向。

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攀升，耳边仿佛响起无数细碎的私语。

“我们得去看看。”她低声道，声音轻的几乎被林间突然刮起的风吹散。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抽出魔杖，杖尖亮起一点银光。他另一只手始终护住她的肩膀，仿佛某种无声的保护。

他们穿过禁林，拨开茂密的荆棘丛时，尖锐的刺划过德拉科的袖口，留下一道细长的裂痕。菲丽丝注意到他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细小的血珠，在月光下如同散落的红宝石。她下意识地伸手抚去，却在半空中停住——远处传来的争执声让两人同时僵住。

“那是——”菲丽丝的瞳孔微微扩大。

透过交错的荆棘，他们清楚地看到打人柳下混乱的场景。卢平教授在月光下的身影慢慢撑大，照下的影子慢慢变成狼人的模样，它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危险的光芒。

赫敏的时间转换器金链在月光下划出耀眼的弧线，缠在打人柳狂舞的枝条上。罗恩的魔杖颤抖地指向阴影中的某个角落，哈利站在最前方，脸上混合着愤怒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是当年己经被宣告死去佩迪鲁...”德拉科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菲丽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打人柳扭曲的根部，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着。彼得·佩迪鲁——那个被所有人认为己经死去十二年的男人——手中紧握着一块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石头，那光芒如同有生命般在他的指缝间流动。

菲丽丝的渡鸦印记突然灼烧般疼痛，她不得不咬住下唇忍住惊呼。德拉科立刻察觉到她的不适，银蛇印记在他脖颈处游走，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那块石头...”菲丽丝用气声说道，她的眼睛透过彼得褴褛的衣袖，看到血纹石内部涌动的黑雾正在形成某种扭曲的生物轮廓，“它在孕育什么。”

德拉科的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他无声地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闪烁的如尼文——那是卢修斯留在青苹果糖纸上的古老文字。

“父亲警告过这个，那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以背叛者的灵魂为养料...”

突然，一声撕裂般的变形声打破了禁林的寂静。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尼马格斯形态的大黑狗恢复形，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抓住彼得的肩膀，几乎要将手指嵌入。他的怒吼在空荡寂静的树林间回荡：“快告诉他们！告诉哈利你当年是怎么出卖詹姆和莉莉的！”

菲丽丝感觉德拉科的手突然握住上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动，用无声的动作传递信息：“看布莱克脚边。”

眼睛在月光下偏移的瞬间，她看清了——在那片被翻动的泥土中，半块腐朽的糖纸隐约可见，上面马尔福家徽与麦克米兰星轨的交缠图案在黑暗中隐隐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