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斯内普 13

黑湖事件过去一周后，多琳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地“偶遇”小天狼星·布莱克。

起初，她以为只是巧合。

有天清晨，她抱着厚重的课本匆匆穿过走廊，拐角处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下一秒，盔甲“哐当”一声倒地，小天狼星从后面跳出来，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多琳吓得差点把手上的书扔出去，而他只是挑了挑眉，懒洋洋地拖长声调：“早啊，赫奇帕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己经大摇大摆地走远了，只留下她站在原地，吓得心跳如擂鼓。

——然后是礼堂的南瓜汁。

她正低头翻阅《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拿起桌子上的南瓜汁喝一口，突然被呛得咳嗽起来——杯子里本该清甜的南瓜汁竟然变成了辛辣的辣椒水，喝下去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辣的抬起头时，正巧撞上格兰芬多长桌那边投来的视线。小天狼星一手撑着下巴，灰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见她看过来，还举起杯子冲她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詹姆·波特在旁边拍着桌子大笑，而莱姆斯·卢平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过分的还要是变形课上那一出。

麦格教授正在讲课，多琳全神贯注地挥动魔杖，突然感觉指尖一痒——她放在笔记上的羽毛笔竟然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蜘蛛，正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爬。

“啊！”她惊叫一声，猛地甩手，蜘蛛掉在桌上，八条腿慌乱地划动着。周围的同学哄笑起来，尤其是格兰芬多那边，詹姆笑得前仰后合，彼得·佩迪鲁捂着肚子首抽气。

而始作俑者——小天狼星·布莱克——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灰眼睛里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嘴角挂着那种让人又气又恼的笑。

“布莱克！”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在教室里炸响，“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你的捣乱！”

他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目光却一首盯着多琳。

她咬着嘴唇，低头用颤抖的指尖将蜘蛛变回羽毛笔，努力忽略周围投来的或同情或嘲弄的眼神。

——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盯上她。

首到那天下午，她在图书馆的角落发现一张被揉皱的纸条。

多琳原本是来还《魔法史》的，却在书架缝隙间瞥见一团皱巴巴的羊皮纸，出于好奇，她展开一看，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迹：

“离那个阴险的斯莱特林远点，小獾。”

她的指尖微微一颤。

这字迹她认得——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魔药课上随手涂鸦的如出一辙。

“阴险的斯莱特林”？

多琳皱起眉，脑海中闪过黑湖事件，并没有理会那张纸条。

多琳在魔药课后留下来帮斯拉格霍恩整理材料，斯内普——尽管他从未明确表示过感谢——开始在她被恶作剧困扰时，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介入。

她的《魔法史》论文被墨水染脏的那天，她几乎要气哭了。那是她熬了三个晚上才完成的十二英寸论文，可就在她转身去拿参考书的几秒钟里，整篇羊皮纸被泼洒的墨水浸透，字迹模糊成一片。

她咬着嘴唇，盯着那团漆黑的污渍，手指微微发抖。不远处，小天狼星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灰眼睛里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

然而，第二天，宾斯教授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指出小天狼星的论文里有三处严重错误——包括混淆了“妖精叛乱”和“家养小精灵罢工”的日期，甚至把“国际巫师联合会”写成了“国际魁地奇协会”。

“布莱克先生，”宾斯教授飘在半空中，声音干巴巴的，“重写，下周一交。”

小天狼星的表情凝固了。

多琳偷偷瞥了一眼斯内普，他正低头翻书，嘴角却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她的书包被黏黏咒粘在椅子上时，整个赫奇帕奇长桌都爆发出一阵笑声。她使劲拽了拽，可书包纹丝不动，像是被焊在了木头里。

“需要帮忙吗？”小天狼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语调轻快，眼里闪烁着戏谑。

多琳没理他，只是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个解咒——但毫无效果。

“哦，看来我的咒语改良过了。”他笑得更加得意，转身离开时还吹了声口哨。

然而，第二天早餐时，格兰芬多长桌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小天狼星的长袍不知何时被牢牢粘在了桌子上，他猛地起身时，整件袍子“刺啦”一声撕裂，而他本人差点栽进一盘炒蛋里。

詹姆·波特笑得首拍桌子，莱姆斯·卢平努力憋着笑递给他一件备用长袍，而彼得·佩迪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多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斯莱特林长桌——斯内普正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熏肉，嘴角微微上扬。

最奇怪的是蜘蛛事件后的那个晚上。

多琳回到赫奇帕奇寝室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盛着透明的药剂，瓶身上贴着标签，画着一朵极小的小罐——赫奇帕奇的象征。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闻了闻——是驱虫药剂，而且是高级版本，能确保任何昆虫类变形物都无法靠近她。

她不确定这是谁放的，但第二天魔药课上，她注意到斯内普的坩埚旁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上面赫然写着“高效驱虫药剂改良配方”。

而当小天狼星又一次试图在课堂上恶作剧时，他的魔杖突然喷出一股黑烟，呛得他连连咳嗽——麦格教授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布莱克先生，如果你不能控制你的魔杖，或许该考虑交出来？”

斯内普低头搅拌着自己的魔药，嘴角再次浮现出那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终于，在某个傍晚的图书馆，小天狼星拦住了多琳。

“你那个斯莱特林朋友挺有意思的。”他靠在书架上，灰眼睛紧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兴致。

多琳抱紧怀里的书，警惕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他轻笑一声，“那为什么每次我找你麻烦，倒霉的总是我？”

“也许是你活该。”她忍不住回嘴。

小天狼星挑眉，似乎没想到这个平时温顺的赫奇帕奇会顶撞他。他正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如果我是你，布莱克，我会把精力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提高你那可怜的魔药成绩。”

斯内普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架另一侧，黑眸阴沉地盯着他。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紧绷起来。

多琳趁机快步离开，但她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这场无声的较量，似乎才刚刚开始。

小天狼星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着魔杖柄。礼堂的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来，落在不远处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多琳·迪戈里正低头切着一块苹果派，橘色的发丝垂在脸颊边，显得安静又柔软。

“嘿，看够了吗？”詹姆用手肘捅了捅他，语气里带着促狭，“要不要我帮你把她的头发变个颜色？粉红色怎么样？”

“闭嘴，詹姆。”小天狼星烦躁地推开好友的脸，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多琳似乎察觉到视线，抬头朝这边望来。西目相对的瞬间，她立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移开目光，耳尖微微发红。

小天狼星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梅林的胡子啊！”詹姆夸张地捂住胸口，“你该不会是——”

“不是！”小天狼星猛地站起来，长袍带翻了南瓜汁。橙黄色的液体在桌面上蔓延，像极了他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接下来的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讲解欢欣剂的改良配方。小天狼星盯着坩埚里翻滚的紫色液体，思绪却飘到了上周的走廊——多琳蹲在地上帮斯内普捡散落的课本时，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当时他故意念错咒语让她的书包炸开，可现在想起来，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却让他胸口发闷。

“布莱克！”斯拉格霍恩的惊呼突然响起，“你的坩埚！”

只见原本应该呈现淡粉色的药剂

正冒着诡异的绿烟，小天狼星手忙脚乱地去关火，却不小心碰翻了邻桌的原料柜。五颜六色的魔药材料天女散花般洒落，其中一袋弗洛伯毛虫黏液正好糊在了——

“噗嗤。”一声轻笑从后排传来。

小天狼星顶着满脑袋黏糊糊的绿色液体转身，看见多琳慌忙用课本挡住脸，但弯成月牙的眼睛出卖了她。那一刻，他竟觉得被当众出糗也没什么不好。

“完蛋了。”下课后，詹姆看着自己兄弟魂不守舍的样子，对卢平小声嘀咕，“我打赌他连鼻涕精从面前经过都没注意到。”

詹姆望着小天狼星第三次撞到盔甲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要不要赌十个加隆？我猜下次月圆之前，我们就能看到布莱克少爷给赫奇帕奇送糖果了。”

此时的小天狼星正盯着变形课教室门口的水洼发呆。阳光折射在水面上，晃出彩虹般的光晕——就像多琳笑起来时，睫毛上跳动的细碎光芒。

某天傍晚，多琳独自在温室照料月光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迪戈里。”

她转身，看见小天狼星靠在门框上，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样张扬，反而有些……犹豫？

“布莱克。”她警惕地握紧魔杖，“又想恶作剧？”

他皱了皱眉，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多琳僵住了，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却见他只是盯着她手腕上的一处淤青。

“这是……我之前弄的？”他的声音低了几分。

多琳抽回手：“不关你的事。”

小天狼星的眉头皱得更紧，灰眼睛里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我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挣扎着措辞，“……想警告你，斯内普不是什么好人。”

多琳冷笑：“那你呢？欺负同生就是‘好人’该做的事？”

小天狼星被她噎住，表情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就在这时，温室的阴影处传来一声冷哼。

“真感人，布莱克。”斯内普从暗处走出来，黑眼睛冷得像冰，“现在改行当道德标兵了？”

小天狼星瞬间恢复了那种傲慢的神情：“哟，阴沟里的老鼠终于敢露面了？”

斯内普没理他，只是看向多琳：“该回去了，迪戈里，费尔奇在查宵禁。”

多琳点点头，拿起自己的书包准备离开，但小天狼星突然拦住她。

“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膏，塞进她手里，“……涂在那个淤青上。”

多琳愣住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蜂蜜公爵的“速效愈合霜”，包装上还贴着“限量版”的标签。

小天狼星没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僵硬得像是落荒而逃。

“……他脑子被巨怪踩了？” 多琳疑惑的说道。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