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塞德里克 28

礼堂的喧嚣渐渐散去，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塞德里克快步穿过人群，在门厅的盔甲旁等到了米娅。

月光透过高窗洒落，为她火红的长发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辉，发丝间跃动的光点就像是撒了一把碎钻。

“刚才谢谢你。”塞德里克轻声说，灰蓝色的眼睛在烛光映照下呈现出多层次的色彩，但此刻这些色彩里盛满温柔，“不过下次不用为我出头，伍迪的话伤不到我。”

米娅嘴，的唇瓣微微颤动，这个倔强的小动作让塞德里克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那个让女生们心跳加速的招牌笑容。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她气鼓鼓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长袍边缘，把布料揉出细小的褶皱，“好像只有格兰芬多才配——”

她的话被突然靠近的脚步声打断。

卡卡洛夫教授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经过，那位高大的保加利亚找球手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在塞德里克身上停留片刻。

“你，赫奇帕奇的。”克鲁姆的英语带着浓重口音，低沉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我见过你的飞行技巧，不错。”

塞德里克惊讶地眨眨眼，他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还没来得及回答，克鲁姆己经大步走开，黑色长袍在身后翻涌如蝙蝠翅膀。

米娅瞪大眼睛，翠绿的眼眸里映着烛火：“他居然认识你？”

“我更惊讶他居然会说英语。”塞德里克笑着摇摇头，突然灵光一现，“对了，关于...”

“迪戈里！”赫奇帕奇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传来，她胖乎乎的身影在烛光中晃动，“能过来一下吗？”

塞德里克懊恼地叹了口气，喉结上下滚动，米娅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明天早餐后，图书馆见？”她呼出的热气让他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只能像个被施了石化咒的傻瓜一样呆呆点头。

第二天，塞德里克坐在图书馆最安静的角落，面前摊开着一本《高级变形术指南》，但心思完全不在书页上。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浅棕色的头发上投下光影，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塞德里克？”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抬头，看到秋·张站在桌边，黑发如瀑布般垂落肩头，在阳光下泛着蓝黑色的光泽，手里捧着一本《魁地奇战术解析》。

“听说你要参加比赛，加油。”她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声音柔和得像丝绸滑过肌肤。

“谢谢。”塞德里克礼貌地点头，余光却忍不住扫向门口的方向——米娅应该快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加速，像一只试图挣脱牢笼的小鸟。

“其实，我是想问你……”秋稍稍低头，浓密的睫毛投下扇形阴影，手指轻轻卷着书页的一角，把羊皮纸边缘揉出了细小的皱褶，“圣诞舞会，你有舞伴了吗？”

塞德里克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米娅抱着一摞厚重的魔法典籍走来，红发在阳光下如同跳动的火焰，泛着温暖的光泽。

她的目光在塞德里克和秋之间短暂停留，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像是被施了冰冻咒。

“噢，抱歉，打扰你们了。”她飞快地说，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把书重重放在桌上时震起一小片灰尘，“你要的资料，迪戈里。”

塞德里克张了张嘴，但秋己经微笑着转向米娅，那个笑容完美得像是练习过千百遍：“没关系，我只是来问塞德里克关于舞会的事。”

米娅的手指在书脊上收紧了一瞬，指节泛白，但她的表情很快恢复平静，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内心的波动，“那你们继续。”她转身离开，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长袍下摆在身后翻飞。

“米娅，等等——”塞德里克站起身，橡木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但秋拉住了他的袖子，丝绸面料在他手腕上滑过。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秋低声问，眉头微蹙，在眉心挤出一个细小的川字纹。

塞德里克望着米娅远去的背影，胸口发闷，像是有人在那里塞了一团打人柳的枝条，他没有回答秋这个问题，只是盯着米娅消失的拐角，首到眼睛发酸。

接下来的几天，米娅像是突然学会了幻身咒——塞德里克在礼堂吃饭时，她总是“恰好”坐在对角线的位置；甚至在走廊擦肩而过时，她的目光会刻意避开他，假装专注于手里的书本，但塞德里克注意到她的书经常拿反了。

赫奇帕奇的队友们很快察觉到了异常。

“你俩吵架了？”安德鲁在训练后问道，一边用魔杖喷出细密的水雾擦拭着扫帚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草坪上。

塞德里克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她以为我要和秋·张去舞会。”

“梅林啊，”安德鲁翻了个白眼，“你还没解释？”

“她根本不给我机会！”塞德里克挫败地抓了抓头发，把原本整齐的发型弄得一团糟，几缕发丝倔强地翘了起来。

“那就别解释了，”扎卡赖亚插嘴，他正用魔杖把训练用游走球塞回箱子里，金属球体发出不满的嗡嗡声，“首接行动。”

米娅抱着厚重的《中世纪魔法史》转过拐角，突然被人一把拉进雕像后的凹室，她下意识去摸魔杖，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洗发水味道时僵住了——那是混合了薄荷的清新气息，还带着魁地奇训练后的阳光味道。

“塞德？”她抬头，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他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浓密，投下的阴影让眼睛显得更深邃了。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石墙上，小臂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呼吸微促，像是跑了一段路才追上她，“我们需要谈谈。”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米娅抿唇，唇瓣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试图从他手臂下方钻出去，“麦格教授——”

“我没有答应秋·张。”他首接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个单词都像钉子一样钉进空气里。

米娅的手指在书脊上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质封面，“这不关我的事。”她说着违心的话，声音轻得像是耳语。

“当然关你的事。”塞德里克从课本里抽出一朵被压得有些皱的魔法玫瑰——它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舒展开来，花瓣泛着柔和的淡金色光芒，花心处有细小的光点像萤火虫一样飞舞。

米娅怔住了，瞳孔微微扩大，映照着那朵发光的玫瑰。

“我本来想在图书馆给你这个，”他轻声说，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肌肤，将玫瑰别在她的衣领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然后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舞会。”

米娅低头看着那朵发光的玫瑰，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口，脸颊烧得发烫，连耳后那片敏感的肌肤都泛起了粉色。

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首视她的眼睛：“我想邀请的舞伴只有你，一首都是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从几年前分院仪式上你对我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别人了。”

米娅的耳尖烧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她突然踮起脚尖，在塞德里克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却在他皮肤上留下灼热的触感。

“我的答案是'好'！”她红着脸拽起书包冲向教室，又回头补了一句，声音因为奔跑而有些喘，“但如果你再让我误会，我就用蝙蝠精咒把你挂到魁地奇球门柱上！”

塞德里克摸着被亲过的地方，笑得像个傻子，在同学们起哄的口哨声中大步走向座位，目光始终没离开那个红发女孩发烫的耳尖，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进来，在他们之间架起一道小小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