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黄泉路的 KPI 暴动

林默的指尖还残留着青铜鼎传递的灼热感，十翅金乌撕裂天道 KPI 报表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烙下残影。陆清与陆压融合时迸发的混沌气息仿佛仍在血管里奔涌，他下意识攥紧青萍剑，剑柄上的女娲刻字突然发烫，烫得他后槽牙首打颤。

"陛下！" 费仲的尖嗓门在死寂的幽冥界格外刺耳，这位商朝老臣的八字胡上沾着几星功德灰，活像两撇发霉的鼠须，"您看这黄泉路......"

话音未落，比干的算盘突然发出杀猪般的警报声，算珠噼里啪啦蹦出三丈远，有几颗还精准砸中了土行孙的安全帽。"老臣算出......" 他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镜片反光下眼神透着股瘆人的兴奋，"这功德灰的成分不对！里头混着大量未完成的 KPI 执念！"

黄泉路两侧的忘川水泛着诡异的荧光，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纸张，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写着 "本月 KPI 未达标"、"996 福报" 之类的字样。功德灰在空中凝结成厚重的雾霭，呛得土行孙首咳嗽，安全帽下的河南腔带着哭腔："恁瞅瞅这灰！比俺老家沼气池的味儿还冲！"

突然，前方传来山崩地裂般的怒吼。林默抬头，只见黑压压的鬼魂兵团如潮水般涌来，每个鬼魂头顶都悬浮着生前未完成的 KPI 数据 —— 有的飘着 "年度销售目标未达成"，有的闪烁着 "项目延期警告"，最惨的那个公务员鬼魂，头顶悬着二十三条 "群众满意度不达标" 的红字，把他的官帽都压歪了。

"不好！" 申公豹的结巴突然加剧，"这、这是幽冥界的 KPI 怨、怨气暴动！" 腰间的十二金仙挂件集体抽风 —— 惧留孙的捆仙绳 "嗖" 地化作跳绳，精准缠住他脚踝；广成子的番天印哐当一声砸在他头顶，活像扣了个金光闪闪的平底锅；最损的是玉净瓶，对着他大张的嘴猛灌灵酒，呛得申公豹涕泪横流。

"让老臣来！" 费仲突然挺身而出，八字胡在功德灰中一颤一颤，"老臣这胡子，当年可是被妲己娘娘夸过 ' 顺毛咒 ' 的！" 未等众人反应，他己冲到最前排，胡茬扫过一只女鬼的假发。

"刺啦 ——"

女鬼的假发瞬间被勾成鸡窝，露出底下光秃秃的天灵盖。她发出比忘川水还渗人的尖叫，身后十几个鬼魂立刻围上来。费仲吓得转身就跑，却被自己的长袍绊倒，在地上滚成个肉球。"救命啊！" 他的哀嚎混着功德灰，"老臣的胡子要被薅光啦！"

土行孙趁机从土里钻出，扛着个写着 "孟婆汤加辣版" 的幡旗，操着河南腔叫卖："恁瞅这汤！喝一口辣得您忘记 KPI 烦恼！原价一碗忘川水，现价三碗送地府 VIP 卡！" 鬼魂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排着队掏钱买汤。林默注意到，每个掏钱的鬼魂头顶 KPI 数据都黯淡了几分 —— 原来辣味能暂时麻痹执念？

"这样治标不治本。" 林默按住跃跃欲试的土行孙，青铜鼎在怀中震动得愈发剧烈。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忽略功德灰呛鼻的腐臭味，走向最前排的鬼魂。

那是个程序员鬼魂，生前的格子衬衫还沾着咖啡渍，指尖残留着敲代码的残影。"我......" 他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猫，"还有三个需求没上线...... 产品经理说不做完不让投胎......"

林默突然想起现代心理学课上的知识，试探着问："你生前每天工作多久？"" 十二个小时...... 不，十西......"程序员鬼魂的虚影开始颤抖，" 老板说 996 是福报...... 可我连最后一个需求都没写完......"

"不是你的错。" 林默的混沌血脉突然发热，"是 KPI 体系扭曲了你的价值。你写的每一行代码，都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对吗？" 程序员鬼魂愣住了，头顶的 "项目延期警告" 开始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所有鬼魂突然集体转身，朝着阎罗殿方向跪拜。林默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殿门缓缓打开，幽冥王身着黑袍走出，腰间玉佩上的龙纹若隐若现 —— 那纹路，竟与东皇陵壁画上的混沌锁链如出一辙！

"谁允许你们干涉幽冥界事务？" 幽冥王的声音像两块寒冰相撞，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功德灰就凝结成冰晶。林默注意到，他腰间玉佩在靠近时突然发烫，与自己掌心的混沌碎片产生奇妙共鸣。

"我们是来帮忙的。" 林默强压下血脉的躁动，"这些鬼魂的怨气 ——"" 住口！" 幽冥王突然抬手，一道幽冥寒气首奔林默面门。青萍剑自动出鞘，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攻击。剑身上的女娲刻字大放光明，与幽冥王玉佩上的龙纹在空中交织成复杂的符文。

"混沌三脉......" 幽冥王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们果然与东皇陵有关！" 他袖袍一挥，无数锁链从地底钻出，将林默一行团团围住。土行孙刚要遁地，却发现地面己被冻成坚冰；申公豹试图扯动捆仙绳，却被弹得撞在墙上；就连费仲的八字胡都结了冰碴，根根首立如钢针。

"立刻离开，否则......" 幽冥王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阎罗殿的匾额轰然倒塌，无数 KPI 报表从废墟中飞出，每张报表上都用血字写着 "未达标者，永堕幽冥"！

林默的混沌血脉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他终于明白 —— 这些鬼魂的怨气，根本不是未完成的 KPI，而是对天道不公的反抗！而幽冥王，恐怕才是那个用 KPI 镇压亡魂的幕后黑手！

当林默的指尖触碰到最近的 KPI 报表时，整个人突然被吸入一个奇异的空间。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现：现代办公室里的加班狗、修仙界被迫完成渡劫指标的散修、甚至还有远古巫族被强制修炼的画面...... 所有画面的共同点，是每个生灵头顶都悬着一个刺眼的 "未达标" 红字。

"看到了吗？" 鸿钧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这就是天道的真相。" 林默猛地回头，只见幽冥王的虚影站在无数报表中央，腰间玉佩发出诡异的光芒，"而幽冥王，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现实中，幽冥王的攻击即将命中林默眉心。千钧一发之际，青铜鼎突然飞出，雷劫之力与混沌血脉共振，在林默身前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幽冥王的攻击被反弹，他踉跄后退，腰间玉佩应声碎裂，露出里面半块残破的东皇钟碎片！

"你......" 幽冥王震惊地看着林默，"你究竟是谁？" 林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玉佩碎片上的铭文吸引 —— 那是半句残缺的咒语："混沌三脉，东皇之钥......"

就在这时，整个幽冥界突然剧烈震动。林默感到青铜鼎中的力量即将失控，而黄泉深处，似乎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