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功了

城郊新宅的竹窗被山风拍得作响，云清将最后一张符纸铺展在木桌，狼毫笔尖的朱砂在烛火下泛着暗红。白日里掌柜那句“制符十试九败”犹在耳畔，此刻他盯着《低阶符箓入门》上的平安符图样，又瞥向角落堆积的二十余张废符——那些黄纸上不是朱砂晕染成块，就是符文残缺不全。

“呸呸呸，这个乌鸦嘴，道爷下次再也不去他那里消费了。”云清一脸沮丧。

“凝神，别被那些杂念扰了灵力。”吴雨桐擦拭着从聚珍阁换来的青铜药臼，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肩膀，“老酒鬼前辈说过，三清观的符篆讲究‘凝心聚气，气随笔走’。”

云清深吸一口气，再次提起狼毫。他努力回想着三清残卷上关于灵力运转的记载，将一丝灵力引入指尖。然而，当笔尖触及符纸的瞬间，那好不容易凝聚的灵力却如流沙般散去，符纸上只留下一道歪扭的朱砂痕迹。

“我去，怎么还是不行？”云清有些气馁，紧握着狼毫的手微微颤抖。

吴雨桐走到他身旁，轻轻按住他的手，“别着急，制符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我们再仔细研究研究这《低阶符箓入门》和三清残卷，看看是不是灵力的注入方式有问题。”

云清重新翻开《低阶符箓入门》，上面详细记载着制符的步骤和灵力的运用。他又取出三清残卷，对比着两者的异同。突然，他发现三清残卷中提到，制符时灵力需如涓涓细流，平稳地注入笔尖，而不是一股脑地涌出。

“或许是我之前注入灵力的方式太急了。”云清喃喃自语。

他再次铺开符纸，缓缓地运转体内灵力，如引清泉般将灵力注入笔尖。狼毫在符纸上缓缓移动，朱砂留下一道道流畅的线条。然而，就在符文即将完成的瞬间，云清的灵力突然一阵紊乱，符纸上的朱砂瞬间黯淡下去。

“还是不行……”云清有些沮丧，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吴雨桐捡起地上的废符，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云清，你看这些符纸，虽然失败了，但每一张的灵力波动都比之前均匀了些。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只是还不够熟练。”

云清感激地看着吴雨桐，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鼓励。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再次提起那支狼毫笔。

这一次，云清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笔尖上，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与他无关。他引导着体内的灵力，如丝线一般从指尖缓缓流入笔尖。随着他的运笔，符文在符纸上逐渐显现出来，每一笔都显得那么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终于，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符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这光芒虽然微弱，但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心和温暖。

“成功了！”云清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紧紧地抱住吴雨桐，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吴雨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嗔怒地瞪着云清，“太失礼了！”

云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他赶忙松开手，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然而，他的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小脸儿可真滑呀……”

不过，尽管有些尴尬，但两人都为云清能够成功写出符箓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激动。

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玉虚峰方向突然亮起九道冲天光柱，在云层间勾勒出奇异的图案。云清和吴雨桐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光柱……怎么和之前血月教血祭时的异动有些相似。”吴雨桐低声说道。

云清望着玉虚峰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玄霄宗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我们得小心点，说不定这和我们之前在苍冥林发现的秘密有关。”

夜色渐深，新宅外的山林中传来阵阵风声。云清将制好的平安符小心收起，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前路依然充满未知和危险。而他们，还得为生计奔波，想起被血月教抓走的雪儿，还有受伤的老酒鬼，死去的雨桐父亲……什么时候能报仇啊。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城郊小院，云清将新制的平安符小心塞进腰间布袋，又往竹篓里放了些硫磺粉和麻绳。吴雨桐正在灶间熬煮灵米粥，柴火噼啪作响，蒸腾的热气里混着淡淡的药香。“集市上的赤阳参又涨价了，”她一边搅动着陶锅，一边说道，“三百年份的己经炒到一千两白银，若是能采到一株……”

“莫要贪心。”云清系紧竹篓背带，目光望向远处苍冥林的方向，“上次在洗髓池惊动了幽冥豹，这次我们只在外围活动。”他摸了摸怀中的三清残卷，用力的拍了拍，心中默念”老伙计，千万别用到的时候不灵了啊？“想想昨夜成功绘制的平安符让他对灵力的掌控有了新的体悟，“顺便试试新学的符术。”

两人沿着上次留下的红绳标记踏入苍冥林。腐叶层依旧厚实，墨玉竹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吴雨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看，是清心草！”几株嫩绿的草叶从岩石缝隙中钻出，叶片上凝结着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云清取出特制的采药铲，正要动手，却听见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

“隐蔽！”他拽着吴雨桐躲到巨树后。片刻后，一队玄霄宗弟子匆匆而过，他们的道袍上沾着泥土，腰间的北斗令牌蒙着一层灰，神色中透着焦虑。“三眼幽狼的踪迹又断了……”“玉虚峰的异动之后，那些畜生像是发了狂……”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进耳中，让云清和吴雨桐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待弟子们走远，两人继续前行。云清尝试着在沿途布置驱兽符，朱砂符文贴在树干上，散发出淡淡的灵力波动。果然，原本频繁出现的毒蛇、山鼠都绕道而行。吴雨桐赞叹道：“这符术若是熟练了，我们在林中采药能安全许多。”

日头西斜时，竹篓里己经装了不少灵草，还意外采到两株二十年份的赤阳草。正当他们准备返程时，一声凄厉的兽吼从不远处传来。云清脸色一变：“是幽冥豹！”话音未落，一道幽蓝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树梢，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的落叶卷起数丈高。

两人转身狂奔，云清一边跑一边甩出几张驱兽符。然而，幽冥豹显然己经适应了符术的威力，怒吼着首接撞碎符文，磷火皮毛在夜色中闪烁如鬼火。千钧一发之际，吴雨桐突然将硫磺粉撒向空中，借助风势形成一道屏障。幽冥被硫磺粉伤害过眼睛，闻到硫磺粉的气味十分警惕，但也被呛得发出嘶吼，不得不暂缓追击。

当两人狼狈地逃回小镇时，集市上依旧热闹非凡。但云清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不少修士围在聚珍阁前，神色激动地讨论着什么。“听说了吗？一个五阶幽冥豹突然在苍冥林现身，还伤了好几个采药人！”“有人悬赏五百两黄金求购幽冥豹的皮毛和獠牙！”“玉虚峰的光柱亮起之后，这玄霄镇就没太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