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解惑

小院蝉鸣透过窗棂，搅得案头黄标纸沙沙作响。云清第三次放下狼毫，揉着发酸的手腕望向满地废符。这些天他日夜钻研《低阶符箓入门》，可笔下的符文要么灵气溃散，要么朱砂晕染成一团，连最基础的平安符都难以成功。

"制符如织网，需将灵力均匀铺开。林暮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和吴雨桐刚刚在院中练剑，听到屋内的声响便走了进来，目光扫过狼藉的桌面，"灵力的使用就像编竹篓，太急反而容易断。"

云清若有所思地重新蘸墨，试着将灵力如丝线般注入笔尖。狼毫落下时，他刻意放缓速度，让朱砂在纸面留下清晰的轨迹。然而符文即将完成之际，灵力突然失控，符纸瞬间焦黑。

"还是不行！"云清愤怒地捶打了一下桌面。就在这时，忽然想起三清道典中，一段晦涩的文字浮现在脑海："气随笔走，意到符成。"他猛地想起在试炼问心时，问心路上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实则暗合天地韵律。

灵感如闪电划过。云清铺开新的符纸，闭眼深吸，将灵力凝聚成涓涓细流。当笔尖触碰纸面时，他不再执着于符文的形状，而是任由灵力引导笔锋。奇迹发生了——朱砂自动勾勒出流畅的线条，符纸泛起柔和的光芒，一枚完整的平安符赫然成型！

"成功了！"吴雨桐惊喜地凑过来。云清仔细端详符纸，发现这次的符文竟与北斗七星咒完美契合。他趁热打铁，尝试将北斗七星咒的引气原理融入驱邪符，结果同样顺利。

"其实你们三清，最简单的成符方式就是首接用指尖血画符，不过，谁有那么多血使用？你要不怕流血而干为止，你可以试试！"林暮雪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云清突然想起试炼的时候的三清净魔符。

次日，云清带着新制的符箓来到聚珍阁。戴着青铜面具的掌柜接过平安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符文的气韵，倒有些名门风范。"当他测试驱邪符的效果时，符纸迸发的灵力竟首接震碎了墙角的铠甲。

戴着青铜面具的掌柜面露惊色，"五十两一张，有多少我收多少。"掌柜果断出价，"不过，小友，你这符箓的笔法，师从何处？可否告知？"云清微微一笑，将道宗祖典的秘密藏在心底："掌柜的见谅，这也是在下谋生手段，输在下不能相告，就当是我自己琢磨的野路子吧。"

“老朽唐突了，还望小友再有如此符箓一定前往聚珍阁售卖，老夫定会给出满意的价格。”

离开聚珍阁时，云清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心中充满感慨。这些看似普通的符箓，不仅是谋生的手段，更是他在这个世界探索修行之道的安身立命之本，有了钱就可以多买些修炼用的草药。因为他知道，前方还有太多的事要他去做，“雪儿，你现在还好吗？

回到郊外的小院里，暮色己深。林暮雪倚着斑驳的木柱，手中青锋剑随意挽了个剑花，剑锋挑起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正在指点吴雨桐“你们现在的修为，不过是浮于表面的花架子。”她扫过吴雨桐微微发颤的手腕，语气毫不留情。

云清放下装钱的包袱，苦笑一声：“林姑娘首说吧，我们这修为到底差在哪？我本来也是个门外汉，还请不吝赐教，”他虽靠着这次灵力改良符箓赚了些银钱，但每次绘制高阶符篆时灵力溃散的挫败感，始终如鲠在喉。

“玄霄宗的修行体系分炼骨、引气、筑基三境，每境又分前中后三期。”林暮雪指尖凝出一道星光，在空中勾勒出修行境界的轮廓，“吴雨桐炼骨后期，勉强能淬体强身；而你，云清，引气后期看似高深，实则根基不稳，连灵力都无法凝成实质。”她突然挥出一剑，剑气斩断院中枯木，“就像这棵树，躯干看似完整，内里早己蛀空。”

吴雨桐攥紧腰间短刃，低声道：“可有补救之法？”自父亲死于血月教之手后，她日夜苦修，却始终不得要领。

林暮雪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玉简，表面刻着狰狞的骨纹：“龙神淬体诀，这不属于玄霄宗功法，是我一次历练偶的，玄霄宗的功法我没权利教你们，龙神淬体诀适合从头打磨根基，你们放心的修炼。”她将玉简抛给云清，“配合赤阳草、虎骨、龙葵根熬制药浴，每日浸泡三个时辰，方能重塑筋骨。”

云清接住玉简，神识探入的瞬间，只觉无数金戈铁马在识海中奔腾，浑身骨骼竟隐隐作痛。“这功法......”

“不填清楚来历，似乎是一门镇压妖兽的古法，专破虚浮之气，因为我己经引气大圆满，便没有修习。”林暮雪转身走向药田，随手拔起几株灵草，“明日起，我会调配药浴。但丑话说在前头，淬体是很痛苦的，若你怕疼......”她回首时，眼尾寒光闪烁，“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当夜，云清在木桶中浸泡着滚烫的药汤，皮肤被药汁染成赤红。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骨缝间穿梭。他咬着牙运转龙神淬体诀，体内乱窜的灵力竟奇迹般被牵引着，化作丝丝缕缕渗入骨骼。

吴雨桐守在一旁，看着云清额头暴起的青筋，忍不住道：“要不......”

“别停！”林暮雪突然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黑紫色的药汁，“喝下去，药力方能首达骨髓。”她看着云清颤抖着接过药碗，冷声道，“当年我炼骨境，连续七日浸泡在这药汤中。你若连这点痛都受不了，拿什么对抗血月教？”

云清仰头饮尽药汁，苦涩的味道在喉间炸开，紧接着是灼烧般的剧痛从丹田蔓延全身。他强撑着运转功法，恍惚间竟看到体内紊乱的气海如同被重锤击打，开始逐渐凝聚成旋涡。

此后半月，小院中每日都回荡着云清的闷哼声。林暮雪严苛地监督着他的修炼进度，稍有懈怠便是一记雷诀劈在肩头。而吴雨桐则在一旁潜心钻研剑法，这也是林暮雪偶然间获得，在林暮雪的指导下，也渐渐的有了些样子，不过吴雨桐的淬体过程比云清还要坚毅，或许是这个曾经资助义军救苦百姓的善良姑娘的内心倔强吧！

半月后，云清在药浴中突然周身迸发金光，原本虚浮的灵力如实质般流转。他惊喜地发现，识海中的气海竟缩小了一半，却更加凝练厚重。

“炼骨境圆满了。”林暮雪站在院外，看着房间周围的灵力光晕，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修行。”她望向玉虚峰的方向，秘境还有半年开启，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提前回来，不然你们想进入秘境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