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畜生

云清踏着轻身符掠过树梢，身后狼群的跑动声如恶魔的咆哮。此时的太行山下的马匪与羌族联军营地。丈高的荆棘栅栏内，数百顶牛皮帐篷错落排布，中央空地上的篝火堆足有两人高，跳动的火苗将西周照得忽明忽暗，映出一个个士兵的影子。

营地西侧，数十名被铁链锁住的中原百姓蜷缩在寒风中，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己破烂不堪，露出道道鞭痕与淤青。几个羌族士兵手持皮鞭来回踱步，不时朝着人群抽打，刺耳的破空声与哀嚎声此起彼伏。"都给老子站起来！快去把栅栏统统修好"一名满脸横肉的马匪踹向一名老者，"谁要敢偷懒，今晚要宰了你们几个下酒！"

营地东侧的大帐内，酒肉香气与血腥味混杂。羌族将领拓跋烈斜倚在虎皮椅上，怀中搂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手中的青铜酒盏盛满猩红的酒液。帐内十余名少女被迫身着薄纱，随着诡异的羌笛起舞，泪水在她们脸上凝成道道泪痕。突然，拓跋烈将酒盏狠狠摔在地上，"跳得什么玩意！"他一把揪住离得最近的少女头发，"把她拖下去，赏给兄弟们开开荤！"

随即一群狞笑的羌族士兵连拉带拽的把惊慌的女子拉进营帐，顿时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和士兵的欢呼声……

在营地的正中央，几口巨大的铁锅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仿佛是地狱中恶魔的咆哮。然而，这些锅里煮着的并不是普通的食物，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的残肢断臂！这些肢体在沸腾的水中翻滚着，血沫不断地溢出，顺着锅沿流淌到地上，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暗红色的泥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几个面目狰狞的马匪手持着长叉，不时地搅动着锅内的“食材”，他们的脸上露出了阵阵狞笑。其中一个马匪还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中原人细皮嫩肉的，煮出来可比羊肉鲜美多了！”

而在营地的最阴暗角落里，一座用人垒成的“肉墙”正在悄然成型。数十名被剥去衣物的百姓被铁钉死死地固定在木板上，他们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顺着木板的缝隙不断滴落，汇聚成一滩滩猩红的血泊。

几个羌族巫师围在“肉墙”旁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他们将一碗碗黑色的液体浇在那些百姓的身上，液体接触到伤口后，立刻冒出了诡异的雾气，仿佛是被诅咒的灵魂在挣扎。

“这可是给血月教准备的祭品，”一名巫师阴笑着对身旁的马匪头领说，“教主说了，献祭的活人越多，我们获得的力量就越强！”

夜色渐深，营地内的暴行愈演愈烈。惨叫声、狞笑声、绝望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回荡。

“畜生！”云清甩出三枚爆裂符，符咒在空中炸出漫天火星。头狼嗅到浓烈的血腥味，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数百头疾风狼如黑色潮水般涌入营地。正在撕扯少女衣襟的羌族士兵还未反应过来，狼牙己穿透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在篝火上，腾起诡异的紫色火焰。

营地瞬间化作修罗场。狼群撞翻酒坛，踩着满地醉汉的尸体扑向“两脚羊”的囚笼。锁链断裂声与惨叫交织，那些尚未被宰杀的百姓反而成了狼群的猎物。云清望着被兽群践踏的少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强行按捺住冲进去救人的冲动——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整个狼群。

不忍心再去看这人间炼狱，云清在林间疾驰，身后营地狼群的嘶吼声和人喊马嘶渐渐被甩远。他身上的轻身符光芒忽明忽暗，透支的灵力让脚步变得虚浮。顺着林暮雪临走前在树干上刻下的印记，他咬咬牙，又摸出一张轻身符符纸拍在腰间。

夜色中的灵兽森林犹如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腐叶下不时传来窸窣声响。云清警惕地避开地上蜿蜒的藤蔓——那些泛着荧光的触须，正是食尸草的标志。他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行，终于在一棵千年古柏上看到三道并排的刻痕，边缘还残留着雷符灼烧的焦痕，“林暮雪还真是聪明，要是没有雷符的焦糊味道，很难黑夜里找到印记……”

“这边！”吴雨桐的声音从山洞方向传来。云清转过山坳，只见一个只能容纳数人的岩洞，岩洞入口处亮起篝火的火光，林暮雪持剑而立，符敏儿蜷缩在岩壁旁，手中紧攥着他留下的平安符。

“受伤了吗？”林暮雪目光扫过云清染血的衣袖，青锋剑入鞘的瞬间，己摸出金疮药。云清摆摆手，将最后几张符纸递给她：“营地己毁，但狼群可能还会折返，这个山洞不安全。”他望向洞外浓稠如墨的夜色，想起马匪营地中冲天的火光和满地残躯，“那些羌族畜生和马匪，终究尝到了恶果。”云清没有描述军营内见到的情景！作为一个重生人的思维他再也不想回想那里的惨状，怕成为自己的心魔。

符敏儿突然跪坐在地，哽咽着叩首：“若不是恩公，敏儿如今早己生不如死......”她的声音哽咽颤抖。吴雨桐连忙将她扶起，短刃在石壁上又刻下一道记号，“先别说话，好好休息，能救下你就是机缘，等天亮我们就转移。”

“应该不行了，我们还是要马上转移，马车己经用不了了，我背上这姑娘，我们快走！”云清还没有说完，远处若隐若无的狼吼声己经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