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乞丐

漆黑的夜里，从远处慢悠悠走来一模模糊的身影。

待走近一看！原来竟是一名身着破烂衣服的老者。

只见他的头发犹如被狂风肆虐过一般，杂乱无章，仿佛鸡窝一般。身上的衣物更是破烂不堪，补丁摞着补丁，一眼望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老乞丐的模样。

这名老乞丐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出门去城里讨饭的时间比往常稍晚了一些。然而，这一耽搁，却让他陷入了困境。眼看着太阳逐渐西沉，夜幕即将降临，可他手中的讨饭碗却依旧空空如也，连一文钱都没能讨到。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原本热闹的街市也变得冷冷清清，寥寥无几。老乞丐心中焦急万分，他己经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饥饿感如潮水般不断袭来，让他的身体愈发虚弱。

无奈之下，老乞丐只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地朝着附近的清雅酒楼走去。他心里想着，也许去酒楼后门碰碰运气，还能讨到一些吃的。毕竟，这家酒楼每天都会有一些客人吃不完的食物，而酒楼老板又是个好心人，会把这些剩菜剩饭收集起来，分给那些在酒楼打杂的杂工们带回家去吃。当然，也会有一些稍微差一点的没人要的食物，老板会在每天天黑之前，放在厨房后门，分给一些乞丐。

抱着一丝希望，老乞丐脚步踉跄地来到了酒楼后门。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地敲了敲门。

或许今天的运气真是好到爆棚，当他赶到那家饭馆时，竟然发现还有最后一点剩饭剩菜！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喜若狂的感觉，连忙千恩万谢地用自己那破旧不堪的碗，从店小二手中接过这些饭菜。

老乞丐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急匆匆地往城外走去，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因为他知道，晚上的城里是不允许这些乞丐在外过夜的，除非他们有地方住。

因为城里也有一些没人住的破房子，但这些房子早就被其他乞丐们占据了。老乞丐曾经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也曾经在那些破房子里度过了许多个夜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乞丐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破房子里也逐渐拥挤，那些新来的年轻乞丐们逐渐将他一般年老体弱的老弱病残们，都赶出了那些破房子，他无处可去，只能无奈地前往距离县城不远的破庙里。

这座破庙虽然破旧不堪，但至少能为老乞丐和其他一些老弱病残的人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尽管条件艰苦，但总比在外面风餐露宿要好得多。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下来，老乞丐如幽灵般缓缓前行，眼看就要抵达那座残破不堪的庙宇。突然间，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夜空，犹如一把利剑，首首地刺向老乞丐的耳膜，把他吓得浑身一颤。

想想这深更半夜，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突然传来这么一阵哭声，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人啊，真是越老越胆小，也越发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老乞丐此刻也顾不得道路崎岖难行，抱紧破碗，如离弦之箭般大步向前奔去。

才跑了没几步，那婴儿的哭声却越来越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老乞丐心一软，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念着某种神秘的咒语：“观音菩萨保佑、玉皇大帝保佑、满天神佛保佑，老乞丐一生可都没做过缺德事呀！请……”

等离哭声近了，老乞丐借着淡淡的月光，俯身眯眼朝传来哭声的地方看去。

“哎呀！！！还真是个小婴儿！！！”

只见地上放着一个竹编篮子，里面放着一个用蓝色包被包着的婴孩。

老乞丐提起篮子看了看，叹了口气，唉～！

“也不知谁这么坏心肠，把个这么小的孩子扔在了这荒郊野路上。”

当下提起篮子就接着往破庙走去。

等终于走到了破庙门外，就看到淡淡的亮光从门口的缝里透出来，他打开破庙门，就有一个同样身着破烂的一个乞丐迎上来。

“‘老东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唉！快别说了，今天一文钱都没讨到。这不是又跑去清雅酒楼讨剩饭呢么！。幸好还赶得及，还剩一点饭菜，好歹今天不用饿肚子了。”

“嗯……？！老东西？你手里提的这个篮子里面是什么？”伸手就拿了过来，打开一看！

“哎呀！！这怎么是个孩子呀！你……？，你？”用手指着老乞丐说道，“你这是偷了谁家孩子呀？”

听到这人的话，屋里其他的乞丐们也都围了上来，新奇的看着篮子里的婴儿。

这时候婴儿己经哭的累了，睡了过去。乞丐们把篮子传来传去都围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

这孩子看着也就三西个月的样子，哎呀！还是男娃呢？这年头男娃也有扔的了吗？

老乞丐挥开那乞丐的手，“去去去，什么偷的！老乞丐我是在路边捡的，我偷人家孩子干嘛，不知是谁把个孩子就这么扔在野地里，幸好现在天气还算暖和，不然就冻死了，我从那路过，正好听到了哭声，想想也算是有缘，就给抱来了。”

那乞丐说到:“那你把这孩子弄来破庙干什么？你不会是要养着吧？”

老乞丐！！，“那怎么办？既然遇到了，总不能眼看着孩子死吧？”

说着把边上放着的破瓦罐拿过来，放到火堆上，把讨来的剩饭加了点水，熬成糊糊，一口一口喂给被一群乞丐抱来抱去己经醒了，正饿的己经哭不出来的婴孩嘴里。

孩子吃饱后又睡了过去，老乞丐把他放到自己平时睡觉的破草席子上，自己又吃了点饭，就在一侧躺下睡了过去，今天真是把老乞丐累坏了。

转眼五年过去了……

小婴儿长成了一个瘦小的五岁小童。

这几年老乞丐也是经常吃不饱饭，也幸亏孩子还小，吃的不多。老乞丐只要能讨到东西，匀出一点来，就够小家伙吃个半饱的，倒也勉强磕磕绊绊的活了下来。

要说老乞丐开始也想过，这孩子自己很有可能养不活，毕竟自己也是经常挨饿，说不定哪天就暴尸荒野了，又怎么养活一个这么点的孩子。

可最后还是没办法把孩子留了下来，皆因为他中途也把孩子偷偷放到附近村子里一些人家门口过。

多么希望能有好心人来收养他啊！然而，连续被好几户人家送了回来，仿佛他是一个被抛弃的包袱。尽管这几户人家并不知晓孩子是老乞丐放在自家门口的，但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将他送往那座破旧的庙宇。

只因为这里只是一个边城小镇的村落，犹如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时常遭受兵荒马乱的侵袭，山匪出没无常。人们的生活犹如黄莲一般苦涩，自己家的孩子都难以养活，又怎能收留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呢？

甚至，村子里还有许多孩子因为无法养活，也被偷偷地送到这座破庙。久而久之，这竟成了一种不成文的惯例，谁家的孩子养不活了，就往破庙送。（当然，大多数都是女孩）毕竟，男孩长大后还能成为家中的顶梁柱，而女娃则不同，好不容易养大了，嫁出去便成了别人家的人。

也正因如此，大家都不愿要女孩，数年数十年过去，附近村庄的女孩数量急剧减少，村里的光棍也越来越多。没有成年的女孩，那些成长起来的男孩们自然就难以娶到媳妇，如此恶性循环，犹如一个无尽的黑洞。

要说既然知道养不活，为何还要生呢？可在这个年代，穷人哪有什么避孕的方法，怀上了就只能生下来。就算有避孕的方法，也没有银子去购买，只能在这无尽的恶性循环中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