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我在向你求婚

暮色渐沉，城堡的尖顶在夕阳中投下长长的阴影。苏绫站在希瑟塔的房门外，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敲门。

"进来吧。"门内传来希瑟塔清冷的声音，仿佛早已知道她站在外面。

苏绫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希瑟塔的房间比她想象中更简洁，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银发女王镀上一层冷光。她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修长的手指间握着一杯红酒。

"把门关上。"希瑟塔没有回头。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苏绫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城堡都能听见。她绞着裙摆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希瑟塔转过身，紫水晶般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苏绫点点头，又摇摇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希瑟塔缓步走近，每一下脚步声都像是踩在苏绫心上。她在苏绫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告诉我，你和蒂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只是……"苏绫的声音细如蚊呐，"只是接过吻……"

"只是？"希瑟塔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苏绫的下巴，"你知道身为王族，我的伴侣必须对我保持忠诚。"

苏绫感觉下巴被捏得生疼，眼眶瞬间："我、我没有背叛您的意思..."

"那为什么允许她吻你？"希瑟塔的声音陡然提高，"为什么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和她变得如此亲密？"

苏绫的眼泪终于滑落："因为蒂伊她、她需要我……"

"那我呢？"希瑟塔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她松开手，转身走向窗边，"苏绫，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苏绫愣住了。希瑟塔向来高傲，从未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迹。

"我……"她刚想开口，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打扰了~"蒂伊倚在门框上，绿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希瑟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知道蒂伊肯定是接着自己在情报部的地位，用紧急事态为由成为让卫兵放了行。

"出去。"

"哎呀，陛下好凶。"蒂伊夸张地捂住胸口，却大步走进房间，"不过抱歉，我不能把小苏绫单独留给你。"

苏绫夹在两人之间，手足无措："蒂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蒂伊一把拉过苏绫的手腕，"她是不是在逼你做出选择？"

希瑟塔的指尖泛起魔法的微光："注意你的言辞。"

"够了……"苏绫突然挣脱蒂伊的手，"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苏绫的胸口剧烈起伏，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不是物品，不需要你们争来抢去……"

"苏绫……"希瑟塔的表情软化下来。

蒂伊却突然笑了："你说得对。"

她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地看着苏绫，"但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没办法和别人分享你。"

希瑟塔冷哼一声："至少在这点上我们达成一致。"

苏绫感觉心脏被撕开。她爱希瑟塔的温柔与强大，也爱蒂伊的热情与不羁，而现在她必须做出选择。

"我……"

"苏绫！"菲尔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下一秒，猫耳少女冲进房间，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希瑟塔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是什么日子，所有人都来我房间聚会？"

菲尔没有理会女王的讽刺，径直跑到苏绫身边，抓住她的另一只手："不要听她们的！你明明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我的！"

苏绫被三人围在中间，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看着希瑟塔期待的眼神，蒂伊倔强的嘴角，菲尔紧握的手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我、我需要时间……"她虚弱地说。

希瑟塔叹了口气："多久？"

"我不知道……"苏绫摇头，"你们都对我很重要……"

蒂伊突然松开手："好，我给你时间。"她转身走向门口，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但别让我等太久，小苏绫。"

菲尔犹豫了一下，也松开了手："我...我也先走了。"她踮起脚快速亲了一下苏绫的脸颊，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苏绫和希瑟塔。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之间，像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

"留下来。"希瑟塔轻声说，"今晚陪我。"

苏绫惊讶地抬头："可是……"

"只是睡觉。"希瑟塔走向那张巨大的四柱床，"我保证不会做什么。"

苏绫迟疑地跟过去。希瑟塔已经脱下外袍，只穿着一件丝质睡裙。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绫小心翼翼地躺下，尽量不碰到她。

床铺柔软得像是云朵，带着希瑟塔身上特有的冷香。苏绫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苏绫。"黑暗中，希瑟塔突然开口，"如果我让你成为我的王后，你会答应吗？"

苏绫猛地转身，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什、什么？"

"你听到了。"希瑟塔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我在向你求婚。"

苏绫的大脑一片空白。成为王后意味着权力、地位，也意味着责任和束缚。

她爱希瑟塔，但……

"我不能现在回答你。"她最终说道。

希瑟塔沉默了很久，久到苏绫以为她睡着了。

"我明白了。"女王最后说，"睡吧。"

苏绫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希瑟塔均匀的呼吸声，思绪万千。

她想起蒂伊炽热的吻，菲尔依赖的眼神，希瑟塔此刻躺在身边的温度。每一种感情都如此真实，如此强烈，让她无法割舍任何一方。

窗外，月亮悄悄躲进云层，城堡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苏绫被阳光唤醒。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希瑟塔怀里，女王的黑发铺散在枕头上，像泼洒的墨水。她小心翼翼地想抽身，却被突然收紧的手臂拦住。

"早安。"希瑟塔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睡得好吗？"

苏绫红着脸点头。希瑟塔难得露出慵懒的一面，让她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