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欺上瞒下

装饰着繁复巴洛克风格的房间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斑斓的光影，为这空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

希瑟塔背对着窗台，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裙摆垂落。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打破了室内的宁静，苏绫，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乱。

“殿下，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希瑟塔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前阵子刚刚才变好一点，近来又开始心不在焉。”她嗔怪道。

“唔……”苏绫哑口无言，她确实这段时间有些怠慢工作，“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希瑟塔说，“你也太好猜了，一眼就看得出在想什么。”

啊，表情有那么明显吗？明明一直都在有意隐藏情绪。

苏绫脸色更加为难，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菲尔……她失踪了，我有点担心她。”

听到这话，希瑟塔沉吟片刻。

“这事情确实有些蹊跷，皇都之内巡逻的卫兵众多，菲尔怎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况且几天都没有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欸？

苏绫心中一动，她和菲尔所见的卫兵和流浪汉勾结之事，据菲尔所说并不罕见，但希瑟塔却似乎对此毫不知情。

“你似乎还有话要说？”

希瑟塔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心事，微微侧头问道。

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不说出口的话，肯定能给自己避免一些麻烦，可万一那跟菲尔的失踪有关，自己这样做，岂不是隐瞒了找到菲尔的重要线索吗？

苏绫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抬头望向希瑟塔：“殿下，其实……那天我出去采购的时候，在皇都中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城里的那些卫兵……”

“卫兵？”

于是苏绫将那天所见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从被流浪汉抢走金币，到给卫兵留下保护费。

希瑟塔脸色微变。

“这样……皇都内的治安，竟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紧抿双唇，半晌才开口：“苏绫，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皇家卫兵团长定期会向我汇报安塞尔斯各城情况，但你所说的这些，我从未听闻过。”

原来这事儿水这么深？

苏绫一愣，顿时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但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只能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讲下去。

“我没有欺瞒您。”

她紧张地看着希瑟塔，等待着希瑟塔的反应。但希瑟塔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似乎想在那里寻找到什么东西。

“好，我知道了。”

希瑟塔声音毫无感情，让苏绫完全不能听出她是相信了自己还是不相信自己。

“关于菲尔的事情，我会继续派人继续寻找。但是，你也知道，最近祭祀将近，工作容不得半点差池。”

还好还好，没有生气。

苏绫见对方主动转移了话题，也松了口气。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的，殿下，我明白。我会尽全力做好的。”

说到祭祀两个字，在苏绫心中，还有一件事让她感到好奇。她回想起菲尔在失踪前曾提到过她们购买的食物是祭祀中“最后的晚餐”，这“最后的晚餐”究竟有何特殊含义？

但当她抬头望向希瑟塔那冷艳而坚定的表情时，所有的疑问都化作了沉默。

她们只是主仆的关系，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取悦希瑟塔，一旦对方不开心，那么她连自己的性命是否能保住都成了问题。

她，苏绫，和希瑟塔，绝不是什么可以平等对话的关系。她只需要像木偶一样完成任务就好了，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做的不做。

于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那份好奇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