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鲛人10

云烬冰冷的眼眸微微眯起，“看来你真的有点本事，居然找到了傅寒藏人的地方。”

秦北聿说：“我说了，跟我合作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

“人类大多口蜜腹剑，不然蓝云也不会被骗告诉了傅寒我们的弱点，傅寒也就拿不到迷声草。”

秦北聿猜测这迷声草就是做的原料，只对鲛人有用，对人类没什么作用。

云烬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会和你合作，你救我们出去，我帮你彻底治好你的病。”

“好，”秦北聿说：“等你出去了，我送你们回无尽海。”

秦北聿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袋鱼干，扔进了玻璃缸，“现在可以尝一尝我的东西了？”

包着塑料袋的鱼干缓缓坠入水中，云烬伸出手接住了，拆开包装袋尝了一口。

秦北聿问：“味道怎么样？”

云烬说：“就那样。”

秦北聿听到了重要值上涨的声音，“重要值+3，当前重要值8。”

挑了一下眉，秦北聿说：“等你出去了，就可以回到海里，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云烬淡淡道，“以为我们鲛人和人类一样吗？你们内心都是欲望，食欲、钱财欲、权欲、……就没有你们不想要，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比如刚才那个男人，不过是见了我几次，破产后只剩下几十万，不想着安置家中的妻女，反而把钱花在了迷园，只为了见我最后一面，但他并不是爱我，他爱的只是一副皮囊。”

“你说得有道理，”秦北聿站久了腿有些难受，把一张椅子拖到了玻璃缸面前，坐了下来。

他的嗓音平淡，“不过欲望并不一定是坏的东西。欲望是人类动力的源泉，正因为我们想要某些东西，才会为之奋斗，人类才会从原始社会不断地进化到了今天的科技社会。”

“如果没有欲望，社会是不会有进步的。只不过有的人可以克制欲望，被道德、责任心管束，但是有的人，比如刚才大吵大闹那位，他克制不了欲望被欲望吞噬，做出抛妻弃子的事，可他的下场不也显而易见吗？众叛亲离，穷困潦倒，这是他做错事的代价。”

云烬垂眸静静地凝视着秦北聿，发现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就好像站在一个舞台上，所有的聚光灯都是为他而亮起。

秦北聿后知后觉自己说得太多了，“我没有教训你的意思的，就是……探讨一下。”

云烬忽然问道：“你的欲望是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欲望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吗？”

听到他的问题，秦北聿略思索了片刻。

想回去，算吗？为了回去，他可以做任何事。

沉默了一会儿，秦北聿模棱两可道：“我的欲望是想回到过去，最开始的时候。”

他很快岔开了话题，“你是鲛人，人类的很多情感你或许是无法理解的。”

云烬的确无法这里很多人类的感情，比如有一个经常来找他的老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精神奕奕走路都带风的老人，所有人包括傅寒都对他尊敬无比。

可在云烬构筑的梦中，那个老人不愿意醒过来，只想和早逝的女儿多待上片刻。

一个在外界叱咤风云的老人，在云烬的面前却会哭得像个孩子，诉说对女儿的思念。

云烬理解不了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对他来说，死和生没太大的区别，只是人生的一段历程。

鲛人死后，会变成无尽海的一部分，和它永存。

他也理解不了人类对死亡的憎恨。

云烬说：“我是鲛人，理解人类的情感做什么。”

等离开了迷园，再找到傅寒报了仇，他回到大海之后，和人类世界就没什么关系了。

秦北聿不置可否，盯着云烬说：“再不吃鱼干，就要被水泡软了。”

云烬沉默地吃着东西，而秦北聿就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等云烬吃完鱼干之后，秦北聿说：“帮我治疗吧。”

轻缓而空灵的吟唱声响起，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心灵也得到了洗涤。

秦北聿感觉身心完全放松了下来，有些紧绷的大脑也没那么难受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人类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鲛人却能够舒缓或者解决，所以他们才被人类所觊觎。

云烬见秦北聿睡着了，慢慢不再哼唱。

秦北聿只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之后发现云烬居然没有离开，还是在玻璃面前，而且还在看着他。

“怎么了？”秦北聿问。

云烬说：“你在家里准备一些海水，等把蓝云救出来之后，他需要海水。”

普通的淡水对鲛人来说没什么作用，泡久了他们的皮肤会干裂。

秦北聿点头，“好，不过我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我先救蓝云，傅寒会不会伤害蓝冰，把蓝云给逼出来？要是我先救你们，那傅寒得到了消息，肯定会提前转移蓝云，要想再找到他就很难了。同时救你们我也考虑过，但是成功几率就降低了很多，目前我可用的人并不多。”

秦家的保镖虽然能用，但是最多也只是做个接应，要是让保镖看到了鲛人，恐怕又要横生枝节，这世上知道鲛人存在的人并不多，为了不把事情闹大，秦北聿想尽量避免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救了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