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24))

秦北聿走到门口，按响了门铃，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过了一阵，他又按响了一次，依旧没有人开门。

第三次按门铃没人开门的时候，秦北聿首接拿出了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他人是搬走了，但钥匙还在身上。

一走进客厅，秦北聿就踢到了一个空的酒瓶子。寇寒是有洁癖的，以前从来不会让家里成这样。

他绕过了大饭桌，走到了沙发面前，沙发更是重灾区，一堆的酒瓶还有乱七八糟的垃圾。

“谁让你进来的？”

寇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秦北聿扭过头看到他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冷漠至极。

秦北聿迎着他的目光，问道：“你这几天怎么不出门？”

寇寒似乎是笑了，距离太远秦北聿看不真切，不过想来这笑容也该是讽刺的。

缓步走下楼梯，寇寒走到了秦北聿身边，这时候秦北聿才发现寇寒很是憔悴。

他脸色苍白，眼底有青色的黑眼圈，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尽管这样，寇寒看起来也还是好看的。

寇寒说：“我不出门你不知道原因吗？因为你，因为一想到你就心烦，喝了酒我也没办法忘掉你的脸，连在我的梦里你都会出现，满意了吗？”

秦北聿心口一堵，他不愿意看到寇寒现在的模样。

西目相对，寇寒几乎被秦北聿眼中的神情刺伤。伤心绝望的只有他，而秦北聿仅仅只是同情和担忧。

寇寒克制道：“是孟冶让你来的吧，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寇寒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拉开窗帘看到了楼下停着的孟青的车。

看到秦北聿下车的时候，他其实心里激动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孟冶把人叫来的。

不然秦北聿是不会来见他的，毕竟连行李都没有回来收拾，真就干脆地“滚”出了他的世界。

秦北聿说：“是他叫我来的，但是我也……”

“够了！”寇寒打断了他的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我才忍住、才忍住去找你？我想把你关起来，想要让你只能看着我，想要把你送到研究院，用药剂让你只能喜欢我，我还想用权势地位压迫你，让你不得不和我在一起。”

这些想法在寇寒脑海里不断地盘旋，他也在不断地克制，而现在秦北聿像个没事人一样来了，寇寒脑子里绷住的弦都快要断掉了。

吐出一口浊气，寇寒看着秦北聿，眼尾微红，“你现在来找我，是想我疯掉吗？”

秦北聿眼中都是震惊，他没想到寇寒居然会有这些想法，还以为失恋就像是电影里面那样，喝喝酒睡一觉就过去了。

寇寒抬脚朝着秦北聿走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寸不到，属于寇寒的清冷声音在秦北聿耳边响起。

“害怕吗？”

秦北聿后退一步，踢到了一个空酒瓶子，“你先冷静些，寇寒。”

寇寒垂下眼睫，“冷静？我如果不冷静你现在就不在这里了。孟冶让你来是让你劝我出去的？”

“嗯，研究所的研究进行到一半，没有你不行。”

在去C基地之前，寇寒配合研究所提供了一管血，对疫苗的研究大有助益。

现在沈罗找不到寇寒，天天去骚扰孟冶，让他把人请出来。

寇寒长久地凝视着他，缓缓道：“如果我说可以出去，可以做任何事，但条件是你和我在一起，你愿意吗？”

秦北聿没有回答，而是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话让寇寒目光怔怔。

半晌后，他说：“一开始的时候我讨厌你，你对我做的事杀你一百次都不够。但是后来，我开始心里隐隐庆幸，庆幸自己有一张能让你感兴趣的脸。你不爱说话，我觉得很好，我不喜欢聒噪的。你不喜欢笑，我觉得也很好，你笑起来太好看，我不想你的笑容被别人看到。你做饭不好吃，在我看来也很好，因为我会做饭……”

寇寒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道：“荆南，你的优点缺点，我都很喜欢，你这个人在我这里就是这么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