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暗主现身

黑袍人周身缠绕的黑雾如活物般翻涌，将整个鬼市的血色灯笼都染成了墨色。小九的狐火在这股威压下剧烈摇曳，她却强行挺首脊梁，将归墟令牌扣在掌心：“装神弄鬼！有本事摘下面具！”

“急什么？”黑袍人抬手轻挥，一道暗紫色的波纹扫过，虎啸族长的兽骨号角瞬间崩成齑粉。兽族战士们发出惊怒的咆哮，却被无形屏障震得口吐鲜血，“你们以为击败天帝恶念分身，就能高枕无忧？归墟深处，沉睡着比天道更古老的秩序。”

幽冥狼突然毛发倒竖，狼瞳映出黑袍人袖口若隐若现的图腾——那是由无数锁链缠绕的眼睛，与归墟核心深处的神秘纹路如出一辙。“你是......归墟的守墓人？！”灰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传说中为防止归墟之力暴走，自愿坠入混沌的......”

“准确来说，是被背叛者封印的原初守护者。”黑袍人猛地扯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裂痕的脸，左眼处空洞洞地嵌着归墟黑晶，“当年青丘狐王、龙族族长与司命星君联手，以我为祭品加固封印，可他们忘了——归墟从不需要被‘守护’，它本该是吞噬一切的深渊！”

吴婌贤抱紧小乞丐，银铃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少年额间的龙形胎记剧烈闪烁，司命星君的虚影从中浮现：“果然是你！当初我们发现你妄图用归墟之力重塑三界，才不得不......”

“不得不将我剥皮抽筋，制成封印的活祭？”守墓人狂笑震得地面龟裂，鬼族士兵们纷纷跪地叩首，“看看你们守护的三界成了什么样子！仙门虚伪，各族相残，唯有归墟的混沌，才能洗涤这一切！”他抬手召出锁链，尖端缠绕着燃烧的狐族魂魄，“青丘小九，这是你父亲最后的残魂。想要吗？”

“放开他！”小九的狐火瞬间转为赤红，九条尾巴疯狂暴涨。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临终前将归墟令牌塞进她怀中，喉间溢出的血泡混着“守墓人......阴谋......”的气音。她突然想起《万象平衡录》中被血渍覆盖的残句：“九尾噬混沌，逆鳞断虚妄；以魂为引，方能窥见天道真章”。

“九姑娘！他在故意激怒你！”函涵举着残破的龟甲挡在她身前，猪鼻子被魔气熏得通红，“这老东西的黑晶和鬼族首领的不一样，肯定藏着......”话未说完，守墓人指尖弹出的暗芒洞穿龟甲，函涵惨叫着倒飞出去。

“函涵！”小九的怒吼震碎半空的阴云。她周身燃起苍青色狐火，这是青丘狐族禁忌的“焚魂业火”，专烧神魂本源。守墓人却不闪不避，任由火焰吞没身体，裂开的嘴角反而咧得更大：“来得好！就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归墟的反噬！”

火焰中突然伸出无数锁链，穿透小九的肩膀与腰部。她能清晰感受到，归墟之力正顺着伤口涌入经脉，将狐火染成不祥的紫色。小乞丐突然挣脱吴婌贤的怀抱，金龙虚影缠绕在锁链上：“前辈！用银铃的净化之力！九姐姐她......”

“来不及了。”司命星君的虚影叹了口气，化作星光没入小乞丐眉心。少年额间的龙形胎记绽放出永恒不灭的光芒，竟将部分归墟之力反哺给小九，“记住，归墟既是毁灭，也是新生。而你......”

守墓人猛地挥动手臂，归墟黑晶迸发出黑洞般的吸力。鬼市的建筑、阴尸，甚至部分鬼族士兵都被卷入其中，化作他力量的养分。“该结束了！当我集齐西大凶兽的本源，归墟将彻底......”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小九突然将染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你以为我在自寻死路？”她咳出带紫晶碎屑的血，却露出释然的笑，“父亲用生命守护的秘密，今日终于解开了。”九尾狐火突然融合龙息与银铃之光，在她身后凝聚出巨大的轮回图——那是归墟真正的形态，也是平衡的具象。

守墓人的瞳孔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因为归墟从来不需要被‘掌控’，而是需要被‘理解’。”小九将归墟令牌嵌入轮回图中心，“吴姑娘，用银铃奏响‘往生调’！虎啸族长，带领兽族战士发动声波攻击！我们要在他集齐凶兽本源前，送他回该去的地方！”

激烈的战斗中，幽冥狼突然发现守墓人腰间挂着半块刻有龙族图腾的玉佩。灰狼的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千年前龙族族长失踪的信物。就在它准备扑上去时，守墓人突然转身，黑晶中射出的光束洞穿了幽冥狼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