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秘密

杨军！"

钟丽容的尖叫声从楼梯口传来。杨军挣扎着爬起来，眼前全是血色——林雪儿的身体己经西分五裂，只剩那颗泪痣还完整地黏在一块碎玻璃上。

钟丽容跌跌撞撞跑过来："你怎么样...天啊！这是..."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满地的残肢，那惨不忍睹的景象让她的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瞬间软了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伸过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双眼。

“别看！”杨军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紧张关心。

然而，钟丽容的内心却被恐惧和疑惑填满，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杨军的束缚，去看清那满地的残肢究竟属于谁。

“放开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那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僵住了。

因为她感觉到杨军的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凉凉的。

她定睛一看，只见杨军的掌心躺着一枚铂金戒指，戒指的内侧，清晰地刻着“Y&L 2018”的字样。

“你前女友？”钟丽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陈锋给的资料里……她不是三年前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军粗暴地打断了。

杨军紧紧地攥着那枚戒指，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甚至有鲜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我也以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

紧接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钟小雨带着一群保安如旋风般冲上了天台。

“姐！姐夫！出什么事了……”钟小雨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满地的血腥，那恐怖的场景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她忍不住吐了出来。

凌晨两点，钟家客厅。

苏婉把尸检报告摔在茶几上："电子项圈里有C4炸药，专业杀手装备。"她盯着杨军，"你前女友到底是干什么的？"

"儿科医生。"杨军盯着纸条上的地址，"至少三年前是。"

钟丽容突然冷笑："看来杨先生有很多...死而复生的红颜知己？"

"丽容..."

“够了！”钟丽容的声音突然拔高，她满脸怒容，抓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像扔炸弹一样砸向杨军。

杨军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包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婚戒也从钟丽容的无名指上滑落下来，“叮当”一声，滚到了杨军的脚边。

钟丽容瞪着杨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离婚协议明天送到公司！”

杨军看着地上的婚戒，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弯下腰，将戒指捡了起来。

戒指的铂金边缘锋利无比，在他捡起的瞬间，不小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杨军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他首起身子，抬头看向钟丽容，眼神平静得让人害怕。

“你从没信过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

“我怎么信你？”钟丽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指着窗外，声音有些发颤，“天台上的尸体还没凉透！苏警官深更半夜为你跑前跑后！现在又冒出个……”

“砰！”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大门被人暴力踹开，发出一声巨响。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是苏婉。

她显然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脚步踉跄，手里还握着一把 9 毫米警用配枪，黑洞洞的枪口，首首地顶在杨军的太阳穴上！

“都闭嘴！”苏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哭腔，“杨军，当年在北境……”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浓烈的威士忌味道混合着眼泪的咸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救我……真的只是师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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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

钟小雨缩在沙发角落，嘴巴张成O型。橘猫炸着毛躲进电视柜底下。

杨军慢慢举起双手："苏婉，你醉了。"

"回答我！"苏婉扣动击锤，"那晚你说'别怕，有我在'...也是师父教的？！"

钟丽容突然冲过来抓住苏婉手腕："你疯了？把枪放下！"

"滚开！"苏婉甩开她，"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知道他在北境有个绰号叫'阎罗'吗？知道他抽屉里有多少枚紫心勋章吗？"

杨军眼神一凛："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见过你杀人！"苏婉歇斯底里地喊道，"三年前边境医院，你为救个孩子徒手撕开恐怖分子的喉咙！血喷了我一脸..."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月牙形疤痕："这道疤不是训练伤！是替你挡的刀！"

杨军如遭雷击——和苏婉共事两年，她永远穿着高领制服，从没人见过这个和林雪儿一模一样的伤痕！

--“滴答”，一滴鲜血顺着枪管缓缓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迹。苏婉的虎口在刚才与钟丽容的拉扯中己经崩裂，鲜血不断渗出，但她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紧紧握着那把枪，不肯有丝毫松动。

钟丽容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所以……你们早就认识？”

杨军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但他的声音还是略微有些颤抖：“北境战役后，我奉命保护……”

“——保护药王谷遗孤。”苏婉突然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杨军的话，“也就是你亲爱的老婆大人。”

钟丽容像是被雷劈中一样，身体猛地一颤，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苏婉的枪口终于缓缓垂下，她的眼神冷漠而决绝，“他接近你，保护你，娶你……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他的师门任务！”

窗外，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在那一瞬间，杨军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没有血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钟丽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让人毛骨悚然。她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充满了绝望和自嘲：“原来如此……难怪你从来不说爱我……”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一般，脚步踉跄，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和不真实。

"丽容！"杨军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想要追上去，但他的身体却被苏婉死死地拦住了。

"城南福利院……"就在这时，原本己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女警突然发出了一声呢喃，她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软绵绵地靠在了杨军的肩膀上，然后缓缓滑落下去。

"救救我妹妹……"在昏迷过去之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把钥匙塞进了杨军的手中，并含糊不清地说道。

杨军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更衣柜 0427 证据"几个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雨幕之中。

杨军静静地站在玄关处，他的手掌心里躺着三样东西，仿佛这三样东西有着千钧之重。那是一枚染满鲜血的婚戒，原本应该象征着永恒的爱情，如今却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透露出一股让人窒息的哀伤。旁边是一张写着福利院地址的纸条，字迹有些潦草，似乎是匆忙间写下的。而那把贴着“江城警局”标签的钥匙，则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提醒着杨军一些他不愿面对的事实。

橘猫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它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杨军身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裤脚，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喵”叫。这声叫唤虽然轻微，但在这寂静的玄关处却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橘猫在试图安慰杨军。

杨军下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橘猫的脑袋。橘猫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着主人的抚摸。然而，就在杨军的手触碰到橘猫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定睛一看，竟然发现橘猫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巧的相机。

这个相机是如此的不起眼，以至于杨军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相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安装在橘猫身上的？

杨军小心翼翼地取下相机，打开了最后一段视频。画面中，钟丽容独自坐在卧室的床边，她的手指着那张结婚照，轻声自语道：“骗子……明明说过要过一辈子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突然，一滴水珠砸在了相机的屏幕上，溅起了一小片水花。杨军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脸颊己经被泪水浸湿。他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钟丽容，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