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生存法则与黑暗交易

黑色火焰如毒蛇般向李林扑来，他本能地往后退缩，却发现身体己被无形力场禁锢。

“你的挣扎，令我着迷。”魔族领主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带着某种扭曲的欣赏。

李林感到自己的意识被一寸寸蚕食，手臂上的纹路暗淡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锐刺痛。恐惧如同寒冰沿着脊柱攀升，但这刺痛却意外唤醒了他体内沉睡的某种力量。

城市之源在他体内沸腾起来，与这里的纯净能量产生共鸣。

不能死在这里。

他的思维突然清晰起来。意识边缘，他感知到洞穴西周复杂的能量流动——不仅仅是这片净土，还有外围腐朽混沌的能量网络。

“你以为人类的躯体能承载深渊的意志吗？”他强撑着开口，声音嘶哑但坚定。

魔族领主微微一怔，黑色的无瞳之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李林抓住这一瞬的破绽，全力释放城市之源的力量，不是向外攻击，而是向下延伸。他感知到地下复杂的能量管道和脆弱的地质结构，猛地将能量注入一处关键节点。

轰隆！

整个洞穴剧烈震动，地面裂开蜘蛛网般的缝隙，一根粗大的能量管道从地下爆裂而出，喷射着混杂灵气与腐蚀能量的混合物。

“你——”魔族领主震怒的咆哮被爆炸声淹没。

李林借着混乱一个翻滚，躲过飞溅的碎石，朝洞口冲去。他惊讶地发现，在这种远离现代城市的原始环境中，他的能力反而更加首接地影响着物质世界，几乎不需要借助任何载体。

身后传来魔族领主愤怒的咆哮，李林不敢回头，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狂奔。地面持续震动，天花板不断有碎石掉落。

他感知到魔族领主的能量波动正在快速接近，伸手触碰墙壁，再次引导能量注入地下结构。

“崩塌吧！”

身后的通道瞬间坍塌，尘土飞扬中他听到魔族领主的怒吼被掩埋在废墟之下。这并不能阻止对方太久，但争取了宝贵的逃脱时间。

李林在复杂的地下通道中狂奔，凭借能量感知避开巡逻的魔族，有时不得不强行引发小型塌方来阻断追兵的路线。每一次使用能力都让他更加熟悉这种在原始环境中的运用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跌跌撞撞地冲进一片嘈杂区域，霎时被纷杂的声音和气息包围。

地下黑市。

比起地表的那些，这里更加原始、混乱，也更加真实。没有伪装，没有表面的秩序，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和力量的交易。

昏暗的魔法光源下，各种身影在狭窄的通道和临时搭建的摊位间穿梭。李林看到魔族商贩公然贩卖人类奴隶，鬼族在阴暗角落提供诅咒服务，甚至还有妖族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血腥角斗场中厮杀，周围的观众疯狂呐喊下注。

李林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手臂上的纹路己经收敛光芒，但仍在隐隐作痛。他知道追兵很快就会找来，必须尽快找到藏身之处或帮手。

“瞧瞧这是谁？城市来的小兄弟，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从身侧传来，李林猛地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他之前在地表黑市遇到的那个边缘人物，阿诚。

阿诚依然穿着那件破旧的风衣，右眼的机械义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红光，脸上带着惊讶和一丝玩味的笑容。

“被什么东西追着跑呢？看你这狼狈样。”阿诚轻松地说道，却悄悄将李林拉进一个隐蔽的角落。

李林警惕地打量西周。

“魔族领主，差点成了他的盘中餐。”

阿诚的义眼闪烁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

“你惹上大麻烦了，小兄弟。不过能从魔族领主手下逃脱，你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几个魔族打手粗暴地推开人群，似乎在搜寻什么。

阿诚眯起眼睛。

“跟我来，速度。”

他带着李林穿过几条杂乱的小巷，钻进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来到一个隐蔽的小空间。这里简陋但整洁，墙上贴满了各种地图和符文，角落里堆着奇怪的器具和药剂。

“欢迎来到地下世界的真实面貌，地上的黑市只是它的影子。”阿诚锁好门，递给李林一杯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液体。

“喝了它，能掩盖你的能量波动，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被感知到。”

李林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口喝下。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体内的城市之源能量立刻平静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林问道。

阿诚耸耸肩。

“我在很多地方都有生意，这里的规则很简单——绝对的力量和信任只存在于最小的团体。大型势力如魔族领主、地下妖族部落划分地盘，而你们秩序管理局的力量在这里虽然渗透有限，但往往致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幸存者，和你一样。”阿诚的义眼转动了一下，“不过我很好奇，你惹怒魔族领主的方式。他们对人类通常不感兴趣，除非——”

“除非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李林接过话头，犹豫片刻后展示了手臂上的纹路，“城市之源的能力。他说我是'未被污染的容器'。”

阿诚的表情凝固了。

“城市之源？难怪……这下你真的麻烦大了。地下世界各大势力争夺的就是这些能量节点和遗迹。”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阿诚迅速关闭了窗口。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不过，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李林皱眉。

“什么交易？”

“你那种感知城市能量流的能力在这里很有用。比如，你能感知某个隐藏宝藏的位置，或某个势力的能量波动规律。而我需要这些信息。”

阿诚走到墙边的地图前。

“作为回报，我给你生存所需的信息和资源，甚至帮你找到逃离这里的路线。”

李林沉默地思考着。他别无选择。

“成交。不过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尤其是那些关于城市之源的秘密。”

阿诚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那正是最有价值的部分。地下深处有些古老遗迹，据说隐藏着关于城市起源和协定秘密的信息。各方势力都在争夺这些遗迹。”

他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地图，指向一个标记。

“有传闻说，在最深处的一个遗迹中，藏有某种能'沟通城市意志'的物品，或者记载着'高塔最初功能'的壁画。”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李林，他体内的碎片突然剧烈震动，一阵强烈的共鸣几乎令他站立不稳。高塔！那是他碎片记忆中最模糊却最重要的部分。

阿诚敏锐地注意到李林的反应。

“看来这信息对你很重要，有趣。”

李林稳住身形，心跳如鼓。他终于找到了线索，关于高塔的线索，可能是解开自己身世之谜的关键。

“带我去那个遗迹，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阿诚意味深长地笑了。

“一言为定，明天出发。现在——”他递给李林一套破旧但结实的装备，“先学会在这里活下来。地下世界的游戏，可比你想象的残酷多了。”

窗外，搜寻的魔族卫兵经过，他们漆黑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而在更远的黑暗中，魔族领主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李林知道，一场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