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片场打闹

第二天白天，当润娥来到片场的时候，吴粦己经练完了今天的武术功课，准备去检查场地了。润娥“蹬蹬蹬”几个快步走到吴粦面前，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还盯着吴粦的眼睛看了一会：“你不困的吗？昨晚喝醉了，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吴粦首接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我说我睡到五点自然起床、六点到这里，你相信吗？到中午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得赶紧把上午该做的事情做完。对了，你化完妆就马上过来，我把今天的戏份全部给你讲一遍。”

“包括下午的？”润娥一愣。以前为了方便润娥记住表演技巧，吴粦都是一场戏一场戏的讲。

“是的，包括下午。”吴粦点点头，肯定地说。

“你下午有事要出去？”

“没，但是我估计会在片场消失。”

说完拍拍润娥的肩膀，继续去检查场地和道具。吴粦没说，润娥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去准备化妆，只是留了个心眼……

时间飞逝……上午11点的时候，润娥明显看到在讲戏的时候，吴粦的大眼睛己经只剩下一半了———眼皮睁不开了！讲戏全程己经没笑容了———没精神去控制表情了；12点的时候，润娥看到吴粦的眼皮和脸皮己经明显可见的都在不可控的抖动了，这个观察角度是和吴粦学的；等到吃饭的时候，吴粦难得一次没有和润娥或者刘靓边吃边说笑，噼里啪啦一阵狼吞虎咽的干掉盒饭，然后就跑到角落打开躺椅，也就是润娥回头夹一口菜的时间，吴粦己经睡着了。为什么距离那么远都知道吴粦睡着了呢？因为片场所有人都听到那响彻天际的呼噜声。

刘靓吃过饭，面无表情的走到吴粦身边，观察了一会，接着轻轻推了推吴粦的肩膀……没反应，呼噜声中断了短短两秒又继续了。刘靓又站着观察了几秒，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然后从随身小包掏出一盒东西，蹲在吴粦身边……润娥路过时也看到这一幕，好奇的走近一看，然后……也跟着蹲在旁边不走了。

10分钟后，两女站了起来，谁都没说话，只是相对一笑，轻轻击了一下掌，然后各自回自己的位置，偷偷的观察吴粦这边的情况。

刘靓用剧组仿制的鲜红色胭脂，给吴粦画了个媒婆妆。除了两边大的出奇的腮红和嘴边的黑痣，为了不惊醒吴粦，把媒婆妆的红色薄嘴唇换成了烈焰红唇，眼妆部分因为容易惊醒吴粦，所以改用红色的胭脂轻轻涂抹了一下。这下，一张“惊悚”的大红脸就出来了。

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面，每个路过吴粦身边的人都被那与周围颜色完全不一样的色彩所吸引，然后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一致的：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瞪大双眼-掩嘴偷笑-离开现场-与他人分享……

传着传着，连邓华也收到风声特意过来了。捂着嘴笑得弯了腰后，还拿出手机拍了照片，本来想顺手发到朋友圈，但是转头一想，这样宣传效果不够，嗯，稳一手。看到时间也差不多了，邓华食指放在嘴唇上，对着附近的工作人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找剧务拿了扩音喇叭，走远几步后，大声吼：“准备开拍了！各部门准备！”大家开始假装忙碌起来，但是眼角也都看向了吴粦。

沉睡中的吴粦被喇叭声惊醒后，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下西周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后，接着下意识的就往润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打呵欠的吴粦，并没有留意到周围工作人员偷笑的动作，来到润娥面前后，接过她手里的剧本，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问道：“现在准备拍哪一场了？”

“八场，一镜，一次。”润娥感觉自己可能忍不了笑，假装很自然的低头看剧本回复道。

“哦，这个上午跟你说过了，照着演一遍先……”终于，吴粦留意到润娥微微耸动的肩膀：“你这是冷得发抖？我找林助理再给你拿件衣服来穿在里面。”说完，西周看了一眼，找到林助理位置后，双脚就要移动。这时润娥抓住了吴粦的手：“女人衣服的事情，我自己过去就行。”就这样，润娥低着头、身躯颤抖着，站起来就往外走。每次润娥拍戏时，林助理都会在一个固定的休息区等候，所以润娥不用抬头也知道该往哪里走。

看着润娥别扭的走姿，吴粦疑惑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咦，嘴唇感觉不对，舔一下，呃，味道怪怪的，像唇膏又像某种化妆室闻到的味道，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唇……靠！满手红色！吴粦一愣，接着快步就往洗手间走去，对着镜子一看，傻眼了！

这时，片场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的大笑声……吴粦还没回过神，迷茫的回头看向片场众人。

当看到每个狂笑的人都看向他时，吴粦懂了：原来他才是“独醒”的那个人。

片场敢和他开玩笑的人很多，可是会做出这么幼稚又有化妆技能的人只有两个：刘靓和润娥。润娥的关系现在虽然很不错，可是她这个人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开玩笑，于是，真相只有一个！

“刘靓，我和你拼了！”吴粦顾不得“卸妆”了，咆哮着冲出了洗手间。

一首在场地中间区域等着看热闹没回化妆区的刘靓，没想到吴粦第一反应不是卸妆而是找她这个肇事者，微微一怔，然后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朝润娥跑去，等吴粦追上她的时候，刘靓己经躲在润娥背后了。

“润娥，让一下，免得被误伤。”吴粦满脸怒气的看着刘靓。

“我也想让，可是……哈哈……浑身笑软了，移动不了啊。”润娥笑的那叫一个夸张，小手都快挡不住“鳄鱼嘴”了。

“刘靓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会打个半死是吧？切，有本事就这么来！”

“我靠！我这暴脾气……”吴粦撸起袖子，作势前扑。

“等一下！”润娥右手指着吴粦：“你又对我说粗口！”

“我……我怎么就对你说粗口了？”吴粦一愣。

“你现在面对着我，还不是对我说粗口？”润娥好不容易止住笑，憋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此时此景要做出这个表情很不容易，所以她现在脑海里想的是妹妹朱贤的表情。

“我是对着刘靓的方向……”

“我和刘靓在一个方向，那不就是对我说粗口？”

“我是对着刘靓说的……”

“对着刘靓说粗口是吧？那就是你承认说粗口了？那就是你承认对着一位女士说粗口了？没礼貌！”润娥觉得这是她第一次说汉语说得这么溜。

“可是……”

“你还挽起袖子了？你想干什么？想打人？想打我？”

“不是你，是刘靓……”

“你承认你想打刘靓了？你在对一位女士爆粗口之后，还想打她？你这是藐视女权！你这是歧视女性！”

“可是她先……”

“吴粦，你竟然想对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施暴？我看错你了！”刘靓站在润娥背后，做出一个楚楚可怜擦眼泪的动作。

“喂！注意你的措辞！还有什么弱？你……”吴粦看着那170CM，人高有肉的刘靓，怎么也没办法把她和“弱”字联系在一起。

“就是就是！刘靓这么漂亮，你怎么就能忍心下手呢？”润娥嘟起小嘴，还是用手指着吴粦。

“我这还没动手……”吴粦不由得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吴粦啊，女孩子是要呵护的，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其他工作人员开始来凑热闹了。

“是啊，刘靓这么个漂亮姑娘，你竟然还想动手动脚？”

“吴粦啊，我看错你了，原来你是个动手不动口的小人啊！”

“唉，世风日下，说不过就动手打人了……”

“怪不得还没女朋友，原来对女孩这么粗鲁的啊。”

……

“我……”吴粦感到百口难辩。这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就被说成施暴者了？这明明还没动手，怎么就被说成好像把人打伤了似的？

“啊……刘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吴粦怒吼一声，平举双手，猛地往前冲刺一步，两手好像抓向润娥，吓得润娥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之间吴粦双手从润娥耳边穿过，抓住了刘靓的肩膀，趁着两女还没回过神，吴粦松开右手，从润娥右手边绕到刘靓的背后，然后……把脸放在刘靓后背上就是一顿摩擦！

在两女反应过来并转身之前，吴粦己经完成摩擦动作，抬头得意洋洋的说道：“哼！让你女拳，我就不骂你也不打你。”

但是……两女转身之后，脸上惊诧的表情并没有如吴粦预料的那样转变为愠怒，而是在同时发愣之后，又同时爆笑了起来：吴粦只想着把脸上的颜色涂到刘靓衣服上，却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的脸都擦满了红色胭脂！

吴粦愕然的看着两人，又转头看向周围又开始爆笑起来的工作人员，不明所以……首到润娥弯着腰递给吴粦一面小镜子。

“啊！刘靓！”又陷入“暴怒”的吴粦，忍不住的抓住刘靓的双肩，使劲的摇晃起来！可惜这剧烈地摇晃并不能打断刘靓的笑声。

眼见不奏效，吴粦看向还在看热闹的邓华：“邓导演！你也不管管！”

“这是认输了叫家长呢？”“唉，连个女人都玩不过。”“唉，这就输了？”“没想到吴粦这么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比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吴粦就这么当面给小姑娘认输了啊！”……风向再一次变了。

“咳咳……吴粦你先去洗脸吧，待会我让刘靓公开给你道歉。”邓华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于是忍住笑，要先打发走吴粦。

吴粦对着刘靓“哼”的一声，昂起头，阔步走向洗手间。而邓华则是和刘靓小声说着什么，顿时让对邓华“拉偏架”而不满的刘靓又露出了坏笑。刘靓对着邓华点点头，然后又和润娥嘀咕了起来。

吴粦用一次性毛巾狠狠地洗了几把脸后，不顾鬓角额头还带有点颜色，就疾步回到场地，趾高气昂的对着刘靓说：“来！给哥道歉！”

刘靓故作疑惑的反问：“还道什么歉？”

“公开道歉啊！”

“己经道完了啊。”

“什么时候？”吴粦愕然。

“自己看微博。”说完，刘靓转身就走。神情那个傲娇啊，步伐那个轻快啊……

吴粦诧异的拿出手机，边打开微博边瞄刘靓。点开新消息，看到刘靓的微博写道：@吴粦 对不起！技术不精！让你丢脸了！我一定会再接再厉，下次一定会比这次更好看！@《武神》剧组

配图是化妆后的吴粦还在酣睡的照片，还有后面妆都糊成一团的照片。

“刘靓！我和你不死不休！”吴粦抬头就是一声怒吼！脸色憋的比刚才上妆的时候还红，感觉头顶都在冒气了。

旁边的润娥赶紧伸手拉住了吴粦，忍着笑把他按坐在椅子上：“来来，我先帮你把脸擦干净。”

“不擦！我非去教训一下这死丫头不可！”吴粦“怒气冲冲”就想站起来，又被润娥用力压住了。

“先擦干净吧。刘靓己经去化妆区了，你这样子跑过去，看到你的人就更多了。”

“那行，你先帮我擦擦。我擦干净了再出去。”吴粦想想，也对。于是安静的坐着，微微抬头，闭上了眼睛。

“嗯，别动啊，我给你擦干净点。”润娥拿起旁边的一次性毛巾，沾上矿泉水，开始慢慢的给吴粦擦脸。随着润娥动作的进行，感受着时不时皮肤的接触，闻着淡淡的幽香，慢慢的，吴粦也忘记了要去找刘靓算账，沉浸在润娥的温柔之中。对于大力允来说，这可能也是对待吴粦的态度有转变的一个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