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相初现

通道越走越窄，石壁上的水珠顺着林昭后颈往下淌，浸得衣领发凉。

傅青云手中的青铜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石墙上扭曲成两条纠缠的蛇。

"到了。"傅青云突然停步。

林昭抬头，眼前的石墙正缓缓向两侧退去，露出个足有十丈见方的地下宫殿。

青铜灯树从西角拔地而起，灯油燃得噼啪响，将整座宫殿照得透亮。

最中央立着块黑黢黢的石碑，碑身爬满暗纹，像极了他在《上古遗迹考》里见过的"镇魔纹"。

"那是..."林昭喉结动了动。

"去摸摸看。"傅青云推了推他的背，声音发哑，"你娘说过，这碑只认林家人的血。"

林昭深吸一口气，指尖刚触到碑面，识海里的功德碑突然炸响。

【检测到血脉传承相关记载，净善功德+500（守护使命觉醒）】系统提示音震得他耳膜发疼，与此同时，碑身暗纹骤然亮起金芒，一行行小字从石缝里钻出来，像活了般在碑面游走。

"林氏一族，自上古青莲历起，世守镇魔鼎......"林昭念出声，手开始发抖，"每代家主需以血脉祭鼎，阻邪魔于幽冥之外......"

"镇魔鼎？"他转头看向傅青云，"就是我娘临终前攥着的那个青铜小鼎？"

老者没说话，只是盯着石碑上的字，喉结上下滚动。

林昭继续往下看，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原来父母当年并非替长老试毒，而是那长老勾结邪修，想夺镇魔鼎里的"青莲本源"。

父亲为护鼎被邪修重创，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他逃进药园，却还是被追上......

"所以他们把我丢进药园，不是因为我是累赘。"林昭的声音发颤，"是想让我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等血脉觉醒？"

"你娘走前抓着我的手。"傅青云突然开口，皱纹里浸着水，也不知是汗还是泪，"她说'老傅，我家昭儿要是能活过十岁，你带他来幽冥谷。

要是活不过......'她没说完，血就呛进喉咙里了。"

林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十年前被丢进药园时，他以为自己是被家族抛弃的弃子；五年前被外门弟子打断肋骨时，他以为这世界只剩陈伯的丹经能暖人心。

可此刻看着碑上"林昭，应劫人"五个鎏金大字，他突然明白——那些拳打脚踢，那些断水断粮的日子，都是父母用命为他凿出的"藏身处"。

"那长老现在......"

"还在青蚨宗当他的'护丹峰主'。"傅青云从怀里摸出块黑铁令牌，表面刻着朵半开的青莲，"当年你娘把鼎和这令牌都塞给我。

鼎我藏在药园最深处的千年茯苓底下，这令牌......"他用袖口擦了擦令牌上的灰，"能开宗门禁地，能调宗内暗卫，当年你祖父当宗主时用的。"

林昭接过令牌，触手温热，像有人刚捂过。

"那长老这些年没停过找鼎。"傅青云指节叩了叩石碑，"他以为鼎里是能让人首接合道的宝贝，却不知那是用林氏三代血祭才养出来的'镇魔锁'。"他突然抓住林昭手腕，力气大得发疼，"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练气总比别人慢？

为什么你引火总招青莲火？

因为你的血早跟鼎连在一起了！"

林昭望着掌心跃动的青莲火，突然想起十岁那年，他蹲在药园拔草，指尖不小心划破，滴在药畦里的血竟开出了青莲。

当时杂役们说他克死父母，是灾星，现在想来......

"我要回去。"林昭把令牌收进怀里，"我要让那老东西知道，他要找的'灾星'，从来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别急。"傅青云从袖中摸出个瓷瓶，"这是我新炼的'固元丹'，你现在血脉不稳，每天服一颗。"他又指了指林昭腕间的玉牌，"功德碑多积点，那鼎认善，你身上功德够了，它才肯认主。"

林昭点头，把瓷瓶贴身收好。

两人沿着通道往回走时，琴音不知何时停了，只剩滴水声在石洞里荡开。

快到洞口时，傅青云突然拽住他："出了这谷，你就不是药园杂役了。"他望着林昭发顶的碎发，像在看某个故人，"但记住，善要带刀，恩要藏锋。"

林昭走出洞穴时，暮色正漫过山头。

他回头望了眼隐在雾里的洞穴，又摸了摸怀里的令牌，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脚步声。

两个青蚨宗外门弟子扛着药篓往上走，其中一个边爬边骂："听说护丹峰主今早把药园的千年茯苓挖走了？

也不知哪个杂役这么倒霉，要被扒层皮。"

林昭的脚步顿住。

千年茯苓......那是傅青云说的藏鼎的地方。

他抬头望向青蚨宗方向，晚霞把山门染得血红，像极了十年前母亲倒在药园时，地上那滩擦不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