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是低嫁了

沈今沅嫌弃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小腿、跪在地上的人，她扯了扯自己的腿，结果对方抱的更紧了。她无奈开口，“松手。”

上官芷颜抽抽噎噎，“不······不松。”

沈今沅是上官芷颜的祖父上官政，上一任上官世家家主的小师妹，两人同为天机老人的弟子。而且天机老人只收了这两个徒弟，所以上官政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十几岁的师妹很是疼爱，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上官世家盘踞云海城，是个不隶属于任何国家的存在，有着自己的法度和军队。

沈今沅每年都会到上官家小住，短则十几二十天，长则三五月，跟上官家众人关系极为密切，尤其是现任上官家主上官云天的两个女儿。长女上官芷颜，如今大周朝的太子妃。次女上官玉瑶，跟沈今沅同岁。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对于沈今沅的任何身份，他们都知晓，当然也包括鬼医的身份。

沈今沅虽然年纪小，但辈分太高了。上官家除了退下来的老家主上官政，其他人见到沈今沅那都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

上官芷颜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沈今沅，“师叔祖太过分了，明明到京都几个月了，竟然狠心不来看我······”

沈今沅冷哼一声，“看你做什么？我怕被你这深闺怨妇的模样气死。”

上官芷颜低垂着头，哼哼唧唧的，“师叔祖你也笑我，你是不是也跟我爹一样，不想认我了？”

沈今沅气笑了，“难道不是你不想认我们？”

“哪有？我怎么敢啊。”

沈今沅捏着她的下巴，对上她闪躲的眼睛，“你嫁人的事情，跟我说了？”

上官芷颜一阵心虚，“我那······不是怕你们不同意么？”

“嗯，你的担心是对的，你爹跟你祖父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看吧，我就知道。”上官芷颜伤心的首接跪坐在沈今沅的脚边，丝毫不顾形象。

“所以啊，明知道我们都不同意，你还要嫁？这个轩辕璟就那么好？”

上官芷颜听到自己夫君的名字，两眼亮晶晶的，“嗯，夫君待我极好。”

沈今沅看她这不要钱的样子就脑壳疼，“待你好还让你受委屈？”

上官芷颜移开目光，手指不自觉握紧，“没有委屈。”

沈今沅叹了口气，木己成舟，多说无益。

“既然他待你极好，又成亲了，那就好好过日子。”然后疑惑的看向她平坦的小腹，“都成亲两年了，你肚子怎么回事？一点动静都没有。”

上官芷颜被自家师叔祖赤裸裸的眼神看的小脸一红，“师叔祖~”

“呵，你还会害羞？”沈今沅朝着一旁的椅子扬了扬下巴，“起来，坐那去，少跪在跟前装可怜。”

上官芷颜撇撇嘴，很爽快的擦了擦没什么眼泪的脸颊，起来坐好。

“都两年了，你还没告诉轩辕璟你的身份？”

上官芷颜气哼哼的，“我爹说了，以后不准跟别人说我是上官家的人。哼，不说就不说，谁稀得说啊。”

沈今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芊芊玉指轻转，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朝着上官芷颜的脑门飞去。

“啊······”上官芷颜不服气的捂着脑门，“师叔祖~我哪说错啦，是我爹不认我好嘛。”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既然成婚了，找机会带回去吧，你爹不会真的不认你的。”

上官芷颜可不这么认为，“那是您不了解我爹，他啊，哼哼，老古董一个。”

“啪！”

“啊······”又是一下。

上官芷颜摸着脑门，两个红印子很是明显，“师叔祖~”

“没大没小。养了这么久的女儿，被猪给拱了，你爹难道不该生气？”

上官芷颜不高兴了，“师叔祖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猪啊，那是我夫君。我夫君长相俊美，温文尔雅，对我又好，哼，才不是什么·······什么呢。”

沈今沅微微眯起眸子，不想看了，“行了，知道你夫君好了。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而且，”她眼含深意的看着上官芷颜，“轩辕璟目前的情况，可没你想象中的好。若是有一个家世背景相当的太子妃，对他来说，或许能轻松点，你不想帮他？”

上官芷颜神色淡了淡，“师叔祖，上官家世代远离各国纠纷，我不想因为我将他们拉入大周的纷争里来。”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你当年决定嫁给轩辕璟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

上官芷颜眼眶红了，“我知道，可是······”

她真的很喜欢轩辕璟，很喜欢很喜欢······

“你是上官家的嫡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从你嫁给轩辕璟的那一日起，就注定了上官家会跟大周太子绑在一起。你不公开身份，或许能拖几年。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芷颜，你爹对你跟玉瑶怎么样你不是不清楚，真要到了生死关头，他不会不管你。”

上官芷颜垂下头，“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更不舍。选择轩辕璟是她自私了，她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她爹和整个上官家族。

向来肆意明媚的人，两年不见竟然也会因为感情变得如此畏首畏尾的。沈今沅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上官芷颜瘪了瘪嘴，冲过去抱住沈今沅的腰，闷声哭起来。

“师叔祖~是我自私，因为我一个人拖累整个上官家，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沈今沅看着这样的上官芷颜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自小一起长大，这丫头对自己好，她也愿意回馈同等的好。

“哭什么？上官家难道还怕他大周皇室不成？你是上官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前途未明腹背受敌且没有什么实权的太子，算是低嫁了。拉他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放在心里。实在不行，不还有我么？”

上官芷颜脸上还挂着泪，小心翼翼的看着沈今沅，“师叔祖愿意帮夫君？”

沈今沅帮她理了理乱了的秀发，“我不是帮他，我是帮你。况且我祖父······”

她是真心不想烦这些事情，累得慌。但是让她完全不管沈家人，她还是有些做不到的。

提到这个，上官芷颜一脸好奇，“师叔祖，你当真是沈家的孩子？”

“嗯，师父这么说，不会有错。”

上官芷颜点点头，“祖师爷这么说，定然是真的。那沈家人待你好么？”

沈今沅微微蹙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