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收站王国与羞耻同人录

王小明蜷缩在泛着绿光的文件堆里，看着自己像素化的手掌逐渐恢复肉色。那些从U盘纹身渗出的黑色代码正沿着血管游走，在皮肤下形成密密麻麻的二进制刺青。他忽然想起大学时玩《Minecraft》被苦力怕炸进地底的恐惧——此刻这座"学习资料"文件夹构成的洞穴，正在被某种力量从外部蚕食。

"发现非法访问者！"

"发现非法访问者！"

"发现..."

此起彼伏的电子音效中，洞穴入口的.jpg守卫突然开始像素崩解。王小明抄起用回收站铁丝拧成的长矛，矛尖上还粘着早上吃剩的煎饼果子残渣。当第一个顶着[滑稽]表情的变异体挤进洞口时，他闻到了过期数据特有的腐臭味——像是把鲱鱼罐头和显卡硅脂搅拌后的产物。

"就决定是你了！"他把长矛捅进表情包咧开的嘴角，被刺穿的电子生物突然开始循环播放《最炫民族风》。趁着这个空档，王小明从裤兜摸出半包受潮的香烟——在像素世界居然还原成了治疗药剂。

【尼古丁贴片（己受潮）】

【HP恢复5% 附带咳嗽debuff】

当他连烟蒂都吞下去时，洞穴深处突然亮起幽蓝的光。某块标注着"年度总结.pptx"的岩石背面，竟藏着条通往地底的螺旋阶梯。台阶上布满粘稠的.exe分泌物，每走三步就会弹出"是否安装360安全卫士"的对话框。

"这绝对是我见过最恶意的陷阱。"王小明第9次点击"残忍拒绝"后，终于抵达一处堆满光碟残骸的密室。中央的青铜服务器上插着柄生锈的机械剑，剑身刻满褪色的爱情诗——落款是"林小刀 2018.4.1"。

正当他想拔剑查看时，头顶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广播：

"全体居民注意！菜鸟程序员正在靠近王座！重复..."

整座城堡开始剧烈震颤，王小明眼睁睁看着那些垃圾文件重新组合成高达三十米的垃圾巨人。巨人头顶的王冠是用无数个"新建文件夹"拼接而成，右手握着由过期系统日志拧成的流星锤。

"交出你的内存资源！"巨人咆哮时喷出的数据流掀飞了王小明的假发——等等，他什么时候有头发了？摸着头顶突然出现的金色长发，他猛然想起杀毒姬说过的话："在电子世界，认知会重塑形态..."

流星锤裹挟着残破的QQ聊天记录砸来时，王小明的身体自动摆出格斗姿势。键盘剑突然分裂成两柄光刃，剑柄上的方向键泛起红光。当他本能地使出《街头霸王》里隆的"真空波动拳"起手式时，一道由乱码组成的冲击波竟真的轰碎了流星锤。

"你...你居然能改写底层代码？"垃圾巨人惊恐后退，踩爆了藏在脚趾缝里的扫雷游戏，"这不科学！"

"在座的哪位看起来讲科学了？"王小明甩了个剑花，发现自己的衬衫不知何时变成了深V领口，胸肌正在像素特效下闪闪发光。他忽然意识到，这具身体正在根据潜意识自我优化——就像美颜相机的终极形态。

当第二发波动拳即将出手时，某个加密压缩包突然从天花板坠落。自动解压后的文件在空中展开成全息投影，画面里是个穿格子衫的消瘦身影，正在某间熟悉的办公室里录制视频：

"后来者，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可能己经被格式化了。记住，回收站国王的弱点是..."画面突然跳转到长达三十分钟的《葫芦娃》全集。

王小明边躲闪边快进，终于在片尾彩蛋里找到关键帧：垃圾巨人后颈处闪着微光的.zip文件。他踩着飞溅的Windows XP经典壁纸跃起，键盘剑在触碰到压缩包的瞬间自动输入了解压密码——"admin123"

随着巨人轰然倒塌，王小明在爆出的装备堆里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整整一箱用宋体五号字打印的《霸道总裁与杀毒姬の禁断之恋》。扉页上的推荐语写着："比《五十度灰》更炽热！比《暮光之城》更狗血！年度最佳人机虐恋！"

"这文笔..."他随便翻开某页，被"她冰冷的杀毒引擎因他而沸腾"的句子尬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林小刀前辈的XP系统是不是中病毒了？"

城堡核心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当王小明推开刻满颜文字的青铜门时，映入眼帘的是座由光缆编织成的巨大鸟笼。笼中悬浮着个被数据锁链禁锢的少女，银白长发间支棱着对毛茸茸的柴犬耳朵——等等，这不是杀毒软件的图标娘化版吗？

"别碰那些锁链！"少女突然睁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流转着防火墙标识，"每根锁链都连着自毁程序..."

话音未落，王小明的U盘纹身突然发烫。黑色代码如活蛇般窜出，顺着锁链逆向侵蚀控制系统。在此起彼伏的"404 Not Found"警报声中，他听到自己发出不属于本声线的冷笑："终于找到你了，杀毒姬β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