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爱最偏执

夜风裹挟着落叶在路灯下盘旋，温妤眠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下摆。

街边的霓虹灯光在她苍白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像一场无声的默剧。

沈延之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余光瞥见少女紧绷的肩线。

他忽然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巷子边。

“你就这么喜欢谢岢？给他送礼物，对他那样笑”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番话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以至于刚说出口沈延之就后悔了。

他没有立场说这些。

温妤眠被惯性带得往前一倾，安全带勒得锁骨生疼。

她抬头对上沈延之猩红的双眼，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想起暴风雨前的海面。

“我…”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沈延之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温妤眠，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条狗在玩？”

路灯的光洒下来，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和谢岢不清不楚的话。”说到这里，沈延之话语一顿，勾唇笑了笑，温热的气息撒在温妤眠的耳边，逗的耳尖泛红。

“我不介意把那件告诉他，我真的很好奇，谢岢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温妤眠的瞳孔骤然收缩，后背紧贴着座椅。

“怕了？”他忽然低笑出声，拇指着她颤抖的唇瓣。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舍不得让你为难。”

鬼才信他的话。

沈延之松开钳制，整个人靠回驾驶座，抬手遮住眼睛。

路灯的光从他指缝间漏下来，照见他眼尾一抹可疑的。

“滚吧。”他的声音突然疲惫不堪。

“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不然…说到做到。”

温妤眠几乎是逃也似的推开车门，夜风迎面吹来，她才发觉后背己经湿透。

[疯子…]

走出几步后，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见沈延之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温妤眠神色暗了暗，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漆黑的巷子里。

与此同时，容厦家的阳台上。

谢岢倚着栏杆，手中的啤酒罐己经被捏得变形。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木地板上。

“怎么？还在想刚刚那事呢？”容厦递来新的啤酒，玻璃瓶上凝结着冰凉的水珠。

谢岢接过酒瓶，指尖冻得发红也不在意。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剧烈滚动。

“她刚才那个表情...”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应该是不愿意的。”

容厦叹了口气，“沈延之就是个疯子，”他顿了顿，“但疯子的爱，往往最偏执。”

夜空中飘过一片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

温妤眠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又熄灭——终究还是没有发出那条编辑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