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来我往

“鱼雷告警！”“海神”级的声呐官声音都劈叉了，尖叫着，“鱼雷来袭！磁性引信！不是声呐制导！是磁性引信！”

“磁性引信？！”派尔舰长差点没从指挥椅上蹦起来，“该死！是‘黑鲨’！他们怎么可能？！” 他猛地抓住通讯器，“全速规避！深度……最大下潜深度！释放干扰弹！快！所有人都动起来！”

“海神”号庞大的艇身在深海中剧烈颤动，开始疯狂下潜，尾部推进器发出刺耳的尖啸。艇员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狭窄的舱室里奔跑，忙乱地操作着各种设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左满舵！右舷加压载水舱！”派尔的脸几乎贴在防震观察窗上，喉结随着声呐屏闪烁的红点上下滚动，“释放磁性干扰弹！快！”

潜艇突然向右倾斜，餐车上的不锈钢餐盘稀里哗啦砸在甲板上。轮机长被甩到舱壁上，额头磕破的鲜血滴在仪表盘上：“长官！尾流管温度超标！”

“闭嘴！”派尔抓过通讯器嘶吼，“损管组去轮机舱待命！声呐官！报距离！”

“西百码…三百…操！他们用了热寻的！”声呐官突然扯下耳机，“右舷十五度仰角！”

整艘潜艇随着紧急上浮发出骇人的金属呻吟。李舟突然抓住叶钧的手腕：“他们要放气上浮！”

秦锋的牙齿把下唇咬得发白：“艇长！咱们的旗鱼还在追吗？”

“两枚都在。”楚航说道，“妈的…妈的！他们的干扰弹频率变了！”

安琪转过身来：“他们在用电磁脉冲干扰！李舟！”

李舟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视网膜残留着爆炸的闪光：“左转二十度…现在！”

“三百米！二百五！”楚航的声音突然变调，“他们开鱼雷管了！”

“是诱饵弹！”李舟的指甲掐进掌心，“别管那个！盯着右下方！”

派尔突然踹开操作员，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三维态势图：“释放三号诱饵群！启动主动声呐压制！”

“长官，声呐动作己经开始！干扰弹正在释放！”

“再快点！再快点！”派尔死死盯着深度表，指针飞速旋转，“一定要躲开！绝对不能被击中！”

深海中，两枚“旗鱼”鱼雷如同两条愤怒的鲨鱼，紧追不舍。“黑鲨”号这边，秦锋紧张地盯着鱼雷监控屏幕，手心全是汗，“咬住了！咬住了！艇长，‘旗鱼’咬住‘海神’的尾巴了！”

“李舟，稳住！就差一点了！”叶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睛却死死盯着李舟。

李舟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咬紧牙关，拼命集中精神，微弱的感知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能感觉到两条鱼雷正在拼命追逐着前方的巨大目标，但“海神”号的规避动作也十分迅速，双方在深海中上演着一场生死时速的追逐战。

“差一点……再偏一点……”李舟低声嘶吼，指尖微微颤动，竭力控制着鱼雷的航向。

“轰——！！！”

一声沉闷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遥远的海底传来，整个“黑鲨”号都剧烈震颤了一下，仿佛被一头巨鲸狠狠撞击。

“击中了！击中了！！”秦锋兴奋地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我操！打中了！我们打中‘海神’了！”

“别他妈高兴太早！”楚航一把抓住秦锋的胳膊，指着声呐屏幕，“‘海神’还没沉！它还在动！而且……它开始反击了！”

声呐屏幕上，代表“海神”号的光点虽然变得暗淡了一些，但仍然在移动，同时，数个新的光点正在快速接近“黑鲨”号。

“鱼雷！‘海神’发射鱼雷了！不止一枚！是……西枚！不，是六枚！”楚航的声音带着惊恐，“我的天，他们疯了吗？！”

“六枚鱼雷？！”叶钧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李舟！还能动吗？！”

李舟猛地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却异常坚定，“能！还能动！艇长，相信我！”

“好！”叶钧咬紧牙关，猛地一挥手，“全速规避！不惜一切代价！躲开这些鱼雷！”

“黑鲨”号再次进入极限规避模式，艇身在深海中左摇右晃，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李舟强忍着剧烈的头痛，竭力感知着来袭鱼雷的轨迹，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幅幅规避路线图。

“右满舵！上浮十米！现在！”李舟突然抓住冷却管借力站稳，袖口擦过鼻血在脸上抹出一道猩红。控制台突然倾斜三十度，没固定的保温杯哐当砸在楚航膝盖上。

“他妈——”楚航刚要骂娘，潜艇又猛地扎向左侧。监控屏外两枚鱼雷擦着尾舵掠过，冲击波震得舱壁嗡嗡作响。

楚航手忙脚乱调着滤波参数，“见鬼！他们在用交替频段制导！”

“第三枚走Z字机动！”李舟喉头一甜，硬把血沫咽回去，“下潜两百米！关循环泵！”

叶钧一脚踢开卡死的舵轮保险栓：“损管组去C区！耐压壳渗水超标了！”

“第西枚打偏了！”李舟突然笑出声，“击中外围礁石群！”

“漂亮！”叶钧一拳砸在深度表上，“还剩两枚……”

“操他大爷！”秦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美佬把鱼雷当饺子下呢！”

安琪突然拽过李舟手腕：“东南角水温异常！”

“热障！”李舟眼睛一亮，“右舷十五度仰角！全速！”

潜艇猛地抬头冲向热盐层，剩下两枚鱼雷在下方炸成一片火网。秦锋看着监控屏里被汽化的鱼群，喉结动了动：“今晚加餐吃烤鱼？”

“吃你个锤子！”楚航把浸水的耳机甩过去，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在“黑鲨”号周围响起，海水如同沸腾了一般，疯狂涌动，潜艇的耐压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仿佛随时可能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