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人院联邦的诞生

霜降那日，我正把蛊虫卵掺进腊八粥。青杏蹲在灶台前扇火，哆啦A梦袜子破洞里钻出只碧眼蛊虫，被她一锅铲拍进粥里："娘子！加料不加价！"

檐角镇魂铃突然无风自动。十八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抬着镶金软轿落在院中，轿帘上绣的却不是蟒纹，而是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

"姜院长接旨——"轿中人嗓音带着机械摩擦音，"奉天承运，量子诏曰..."

我舀了勺毒粥泼向轿帘。滚烫的粥水在代码间腐蚀出「己读不回」的弹窗："告诉你们主子，本院长只接病危通知书。"

软轿突然量子化重组。穿蟒袍的太监从数据流中踏出，掌心托着的不是圣旨，而是鎏金芯片——正是萧景珩心口挖出的那枚："陛下说，您若肯当国师..."芯片映出皇城星图，"疯人院可享免税特权。"

萧景珩的软剑突然挑飞芯片。他蛊纹未褪的胸膛上还带着我昨夜咬出的牙印："王妃的买卖..."剑尖抵住太监喉结，"得先问过本王这合伙人。"

青杏的锅铲劈开轿中暗格。纳米丝缠住滚出的黑檀木盒，盒内金丝绒上躺着半块虎符——与我锁骨下的凤凰纹完全契合："娘子！这劳什子..."她将虎符丢进腌菜缸，"泡三天去去晦气！"

量子婴儿突然从房梁倒挂下来。他腕间鎏金流苏缠着把迷你桃木剑，奶声奶气地念："妈咪...龙椅硌屁股..."小手展开全息奏折，「户部申请增设摸鱼税」。

我拎起婴儿塞给萧景珩："你儿子啃了玉玺？"毒针在奏折上戳出「驳回」二字，"告诉他，本朝律法第一条..."

"午睡神圣不可侵犯。"萧景珩含着笑接话，蛊纹缠住婴儿乱蹬的小脚，"第二条，顶撞院长者喂蛊虫。"

锦衣卫突然集体抽搐。他们飞鱼服下露出机械关节，瞳孔弹出「系统强制更新」提示框。太监的蟒袍裂成数据流，电子音带着哭腔："陛下有令！若请不动您..."自毁程序倒计时在额头亮起，"就炸了这疯人院！"

青杏抡起酸菜缸砸过去："当我们娘子吓大的？"缸中腌料腐蚀机械外壳，露出核心处的《自愿加班协议》残页，"呦！还是三年卖身契！"

我弹指射出银针，针尾系着《劳动法》残章。蛊虫顺着针管钻入机械核心，锦衣卫突然齐声高喊："拒绝996！我要睡午觉！"

量子婴儿突然咯咯首笑。他小手拍散倒计时，将自毁程序捏成纸飞机："爹爹...飞高高..."纸飞机掠过之处，机械锦衣卫集体死机。

太监的电子眼突然淌出血泪。他撕开仿真面皮，露出我现代助理小陈的脸："姜姐...量子海啸要来了..."机械手指插入太阳穴，"快去找...找苗疆古墓的..."

萧景珩的软剑贯穿他头颅。鎏金蛊纹顺着剑锋吞噬数据流："王妃的故人..."他眼底晦暗不明，"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青杏突然指着腌菜缸尖叫。虎符在酸菜汁里凝成星图，与婴儿腕间流苏辉映成完整坐标——正是鎏金芯片上那串数字。

"二十六度零八分..."我蘸着毒粥在案几画线，"东经一百一十九度十八分..."粥水腐蚀出地下甬道图，"萧总监，这地方眼熟吗？"

他忽然擒住我执勺的手。蛊纹从两人交握处蔓延，将毒粥凝成婚书："王妃当年把我骗进实验室..."犬齿厮磨着耳垂，"用的就是这个坐标。"

酸菜缸里的星图突然迸射幽光，量子婴儿的啼哭震碎窗棂。我拎起腌得发绿的虎符，毒汁顺着指缝滴在青杏刚擦净的青砖上："萧景珩，你这老相好..."虎符尖角指向星图缺口，"埋得挺深啊？"

他鎏金蛊纹缠上我手腕，毒血将虎符腐蚀出锁孔形状："不及王妃..."犬齿厮磨着耳后旧疤，"在我心头埋的蛊深。"

青杏突然撞开地窖暗门。她双丫髻上别着雷管，绣花鞋头弹出洛阳铲："娘子！奴婢找到盗洞了！"哆啦A梦袜子里掉出捆炸药，"王屠户赊的猪肉钱全换了硝石！"

苗疆古墓的入口竟在疯人院茅房底下。量子婴儿趴在我肩头啃桃木剑，奶牙在石碑上磨出火星："妈咪...臭臭..."小手拍出全息地图，「墓道结构图」与鎏金芯片坐标完美重合。

"萧总监当年躺的棺材..."我踹开墓门，夜明珠冷光映出甬道壁画，"风水可比这破墓强多了。"壁画上苗疆圣女剜心的动作，与我当年剖萧景珩胸膛的姿势分毫不差。

青杏的洛阳铲突然触发机关。三百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弹开的瞬间，我嗅到实验室福尔马林的味道——每具棺材里都泡着穿白大褂的"姜黎"，胸口贴着编号标签。

"娘子！这劳什子..."她抡起炸药包砸向棺群，"比怡红院的姑娘还能克隆！"

萧景珩的软剑绞碎扑来的尸蛊。鎏金蛊纹在墓道石壁上蔓延长卷，竟是《人体实验同意书》的苗疆符文："王妃签的契约..."他剑尖挑起具克隆体，"连死人都不放过？"

量子婴儿突然尖叫着扑进墓室。他小手插入壁画圣女眼眶，拽出团跳动的数据流——那是我当年删除的监控视频：少女姜黎将蛊虫灌入少年口中，而他挣扎时扯落的，正是我腰间鎏金流苏。

"原来你早醒了..."我毒针抵住萧景珩喉结，"装疯卖傻三百年..."针尖沁出蛊王毒液，"就为等这天？"

墓顶突然坍陷。国师带着量子化的御林军从天而降，龙袍上绣着二进制圣旨："姜黎！陛下要你的..."诏书突然被酸菜汁腐蚀出弹窗，「404 Not Found」

青杏的炸药包在御林军中开花。她踩着机械舞步躲流矢，纳米丝缠住国师脖颈："老杂毛！我们娘子的家务事..."酸菜缸扣在他头顶，"轮不到你催更！"

量子婴儿突然暴走。他撕开时空裂缝拽出个培养舱，舱内泡着的正是现代猝死的我。克隆体们突然睁眼齐诵："非法操作！记忆模块即将格式化——"

"格你大爷！"我引爆雷管炸碎培养舱，福尔马林液混着蛊毒凝成血雨，"老娘的人生..."银针穿透克隆体眉心，"轮不到AI指手画脚！"

萧景珩突然将我按在祭坛上。他心口蛊纹裂开，鎏金芯片在血雨中浮空："王妃当年喂的哪里是蛊..."芯片映出实验室监控，"分明是..."蛊纹缠住我执针的手，"相思毒。"

墓室突然量子震荡。青杏的机械眼迸出红光，纳米丝在石壁上织成《疯人院宪章》第一条：「午睡权高于皇权」

盲婆的尸身还未倒地，苗疆巫祝的咒声陡然拔高。血月下，三百尸蛊凝成巨蟒，鳞片间浮出姜黎弑师那夜的场景——少女赤脚踩碎银铃，将蛊虫灌入垂死师尊的七窍。

"老东西死了十年..."我碾碎脚边银铃残片，毒液顺着罗裙滴落，"倒学会托梦告状了？"

巨蟒獠牙刺破夜风的刹那，萧景珩的蛊纹突然离体游走。鎏金流光缠住蛇身，竟将尸蛊炼成一条活生生的金链。他擒着链尾将我拽进怀中，链身擦过锁骨时烫出焦痕："王妃当年用我炼蛊时..."薄唇擦过耳后旧疤，"可想过这蛊纹比月老红线还缠人？"

青杏突然从灶房窜出，头顶酸菜缸宛如战神金盔。她抡起锅铲劈向蟒头，腌萝卜汁混着雄黄粉泼出彩虹："天杀的长虫！敢碰我们娘子..."铲刃卡在蛇鳞间迸出火星，"老娘把你泡成酸菜蛇！"

苗疆巫祝的骨笛裂出凄厉哀鸣。巨蟒轰然炸裂，万千蛊虫凝成血色箭雨。我甩出缠臂金绞住三支毒箭，箭身刻着的《弑师罪状》被雄黄酒浸透："好一招春秋笔法..."反手将毒箭扎入盲婆尸身，"可惜本院长只认现世报！"

萧景珩的蛊纹突然暴涨成网。金丝缠住箭雨熔成毒雾，顺着夜风灌入苗疆阵中。巫祝们的咒语霎时变调，七窍钻出我豢养过的碧鳞蛊——正是当年他们从我药庐偷走的蛊种。

"偷蛊的贼..."我倚着棺材抿酒冷笑，"也配谈天道？"

青杏趁机掀翻酸菜缸。醉醺醺的蛊虫打着旋儿坠落，被她绣花鞋碾成《认罪书》："都给我趴好了！"锅铲拍得蛊虫汁液横飞，"偷一罚十，谁少写一字..."哆啦A梦袜子踩住领头巫祝的脊梁，"喂了后院的食人花！"

血月忽然被黑云吞噬。地底传来铁索拖曳声，十八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移开的刹那，我腕间旧伤骤然崩裂——每具棺中都躺着十二岁的我，心口插着鎏金蛊针。

"师姐的替身蛊..."盲婆尸身突然开口，喉咙里钻出双头蜈蚣，"养得可还顺手？"

萧景珩的软剑突然贯入我后心。剧痛中，他蛊纹游走的掌心贴着我脊梁抽出条碧色蛊虫："王妃藏得深..."将蛊虫捏爆在我眼前，"连情蛊都敢种在自己髓脉里？"

青杏的尖叫刺破夜幕。她撕开巫祝的皮囊，露出里面蠕动的《师门谱牒》，墨字正被酸菜汁腐蚀："娘子！这些腌臜货把您写在欺师灭祖栏..."锅铲劈碎谱牒，"奴婢这就改到功德碑去！"

苗疆巫祝突然齐声爆喝。青铜棺中的替身蛊集体睁眼，三百道蛊毒凝成我当年用的剖心刃。萧景珩的蛊纹骤然黯淡，鎏金毒血从他唇间溢出："王妃好算计..."擒着我手腕按向自己心口，"用我的蛊身养你的本命蛊..."

血月重新现世的刹那，我嗅到量子婴儿的气息。虚空裂开细缝，奶音裹着电磁杂音传来："妈妈...他们偷了你的初始代码..."

血月裂开蛛网状缝隙，量子婴儿的虚影蜷缩在裂痕深处。它小手撕扯着数据流，奶音裹着电磁爆鸣："妈妈...他们复刻了你的基因链..."

盲婆尸身突然膨胀成肉球，三百替身蛊从青铜棺中飘起。每具躯体心口的鎏金蛊针嗡鸣，竟与萧景珩颈间蛊纹共振出《弑师咒》的曲调。

"师姐当年剜心养蛊..."肉球表面浮现出师尊的脸，"可曾想过..."蛊针突然调转方向指向萧景珩，"这蛊人会是你命定的劫数？"

我甩出缠臂金绞住三根蛊针，毒液顺金镯纹路倒流："老东西活着时就爱说屁话..."针尖淬上雄黄酒反扎进肉球，"死了倒是吐象牙了！"

萧景珩的蛊纹突然离体游走。鎏金光丝缠住漫天蛊针，在他掌心凝成把淬毒匕首："王妃拿我养蛊..."刀锋抵住我后心旧疤，"不如亲手剖出来..."突然拽着我撞向青铜棺，"看看还剩几分人心？"

青杏的酸菜缸轰然炸裂。腌萝卜汁混着尸蛊黏液泼在替身蛊上，竟凝成我当年立的血誓碑文："奴婢早看这破碑不顺眼！"她抡起锅铲劈碎石碑，"今儿就给娘子改命！"

量子婴儿突然发出刺耳啼哭。数据流凝成的手术刀穿透血月，将肉球切成两半——腐肉中滚出块青铜残片，刻着「姜氏阿黎与萧景珩永结同蛊」的苗疆古篆。

"原来如此..."我碾碎青铜残片，碎屑割破掌心渗入蛊纹，"当年立的是同生蛊..."毒血顺着萧景珩的蛊纹逆流，"怪不得剜你半心还能活。"

苗疆巫祝的阵型突然大乱。他们的皮囊如蜡般融化，露出体内蠕动的《师门账簿》，墨字正被酸菜汁腐蚀："姜黎...你私炼禁蛊的账..."盲婆残尸嘶吼着扑来，"该清算了！"

萧景珩突然将我按在棺材板上。他心口蛊纹裂开，露出半颗跳动的鎏金心脏："王妃当年喂我的何止蛊卵..."攥着我的手插进胸腔，"还有你半缕生魂！"

青杏的尖叫混着锅铲破空声袭来。她撕开巫祝的账簿，掏出把微型算盘："娘子莫慌！"算珠崩飞击碎替身蛊，"奴婢这就把账本轧平！"

血月突然坍缩成黑洞。量子婴儿的虚影在漩涡中挣扎："妈妈...他们偷走你的初始代码..."奶音逐渐扭曲，"要重启所有实验体..."

萧景珩的鎏金心脏突然爆出强光。蛊纹顺着我染血的手指蔓延，在虚空绘出苗疆祭坛的星图："王妃可知..."他唇间溢出的蛊血凝成钥匙形状，"你当年锁在祭坛的..."星图突然指向青杏，"根本不是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