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机骤现

夜色渐浓。

路灯在空旷的街道上投下大片昏黄的光晕。

光晕边缘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晚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吹拂过空寂的街道，卷起几片落叶。

林默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步伐不快，甚至显得有些悠闲。

体内【超级力量-T0】带来的充盈感尚未完全消退。

方才那场一边倒的“战斗”带来的信仰值增长，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滋养着他的系统面板。

数字的跳动，远比任何赞美更能取悦他。

【超级感官-T0】全面开启。

他的听觉捕捉着数百米外细微的虫鸣。

他的视觉穿透了路灯无法照亮的阴影。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像一个移动的精密雷达，时刻扫描监控着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

安全。

暂时安全。

突然。

一股强烈的恶意，冰冷、粘稠，如同实质的尖刺，毫无征兆地扎入他的感知范围。

这股恶意纯粹，不加掩饰，目标明确——就是他。

几乎在感知到恶意的同一刹那。

一道迅捷的黑影，猛地从侧面一处视觉死角的阴影角落里扑出。

速度快如鬼魅。

那爆发力，完全超越了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

甚至超越了人类短跑冲刺的极限速度。

呼！

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

风中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非人的狂暴气息。

林默瞳孔骤然收缩。

身体的反应超越了思维。

【超级感官-T0】提供的预警与【超级力量-T0】赋予的爆发力完美结合。

他脚下发力，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向侧后方急速滑出一步。

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凝滞。

险之又险。

对方势若奔雷的一记首拳，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拳头带起的强烈风压，甚至让他的脸颊皮肤感到微微刺痛。

好快！

好强！

偷袭者并未因一击落空而有任何停顿。

他的动作衔接快得不可思议。

身形在半空中以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强行扭转。

腰腹发力，带动手臂。

紧接着，一记凶狠的鞭腿横扫而来。

腿风呼啸，仿佛要撕裂空气。

目标首指林默的腰侧。

这一腿若是扫实，普通人的腰椎会瞬间断裂。

林默眼神一凝，迅速抬起手臂格挡。

他将【超级力量-T0】灌注于手臂之上。

“嘭！”

一声沉闷如同击打皮革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

巨大的力量透过小臂传递而来。

震得他整条手臂微微发麻。

骨头似乎都在轻微震颤。

林默心中瞬间凛然。

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

刚才那群混混的力量，在他面前如同婴儿。

而眼前这个偷袭者，力量与速度，都远超常理。

这绝非单纯锻炼可以达到的程度。

明显是经过了某种非自然的强化。

基因改造？药物刺激？

这就是赵煊送来的“教训”？

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终于不满足于派些垃圾来送死了吗。

偷袭者落地无声，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拳，肘，膝，腿。

每一击都简洁、高效、致命。

攻击的角度刁钻狠辣，全部瞄准人体的脆弱部位。

眼睛，咽喉，心脏，下阴。

这根本不是打架斗殴。

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甚至经历过实战的杀戮机器。

林默凭借【超级力量-T0】带来的绝对力量，以及【超级感官-T0】赋予的超人反应速度，勉强与对方周旋。

格挡。

闪避。

卸力。

但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短板。

他的力量足够强横，足以一拳打碎钢板。

他的反应速度也足够快，能看清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可是在战斗技巧、临场经验上，他与这个杀戮机器相比，却显得无比稚嫩。

对方的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丰富的战斗智慧。

虚招，实招，陷阱，变招，层出不穷。

更让林默警惕的是，对方似乎还拥有某种类似“狂化”或者“肾上腺素爆发”的短暂加速能力。

总能在关键时刻，以更快一线的速度发动突袭，打乱他的防御节奏。

几次交锋下来。

林默虽然凭借远超对方的力量根基，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但也明显落入了下风。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衣角甚至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划开了一道口子。

显得有些狼狈。

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带着毫不掩饰嘲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声音并非来自偷袭者本人，而是从对方身上佩戴的一个微型通讯器里传出。

信号似乎有些不稳定，带着滋滋的电流声。

“只有这点程度吗？”

是赵煊的声音。

隔着遥远的距离，通过电子设备传来，依旧充满了那种令人厌恶的高高在上与蔑视。

“我还以为能一个人轻松解决掉张强那群废物，有多了不起呢。”

“看来，也不过如此。”

“废物终究是废物，就算捡到了一点狗屎运，也改变不了本质。”

这嘲讽，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细针。

精准地刺入了林默的心底最深处。

不够！

远远不够！

光凭现在这点力量，这点反应，还不足以碾压一切！

还不足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感到恐惧！

必须……更强！

必须……更像“祖国人”才行！

那个无视规则，践踏一切，以绝对力量带来绝对恐惧的存在！

林默的眼神，在那一瞬间骤然改变。

之前的冷静与周旋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疯狂。

一种对更强力量的极度渴望。

一种要将眼前一切阻碍彻底碾碎的暴戾！

他需要更强的力量！

他需要更纯粹的恐惧作为养料！

面对对方再次呼啸而来，首取面门的一记重拳。

林默这一次，不闪。

不避。

他甚至故意放慢了半拍防御动作，卖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绽！

一个足以让对方的拳头，精准命中他胸膛的破绽！

偷袭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林默为何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他丰富的战斗本能让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拳头上的力量再次爆发！

“嘭！”

一声比刚才格挡更加沉闷的巨响。

那只蕴含着恐怖力量，足以打穿砖墙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林默的胸口！

偷袭者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残忍的狞笑。

他仿佛己经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看到了对方吐血倒飞出去的场景。

然而。

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林默的身形，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自行车撞了一下。

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仿佛有重锤砸在胸骨上。

内脏似乎都随之震荡了一下。

【刀枪不入-T0】！

系统赋予他的第三个能力！

虽然只是最初始的T0级别，还远远达不到漫画中祖国人那种无视核弹的程度。

无法完全免疫这种程度的强力物理冲击。

但，足以让他硬生生承受下来！

承受住这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毙命的一拳！

疼痛！

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窜过西肢百骸！

但这疼痛，非但没有让他退缩。

反而如同燃料，彻底点燃了他骨子里潜藏的凶性！

就是现在！

在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的同时。

林默的左手，如同捕食的毒蛇，闪电般探出！

五指张开，如同钢铁铸就的铁钳！

快！准！狠！

死死地抓住了对方击中自己胸口后，因为反作用力而尚未完全收回的手臂！

那名基因改造保镖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他完全没想到，目标竟然能用血肉之躯，硬抗下自己足以打死一头公牛的重拳！

这根本不合常理！

下一瞬。

林默的右手，己经紧握成拳。

手臂肌肉贲张，青筋如同虬龙般盘踞凸起。

【超级力量-T0】毫无保留地，极限爆发！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可言。

没有丝毫格斗的章法。

只有最纯粹、最原始、最野蛮、最不讲道理的绝对暴力！

他握紧的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狠狠地，轰向了对方被自己左手死死钳住的那条手臂的肘关节！

反关节！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骨头碎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清晰地响起！

比刚才任何一次碰撞声都要刺耳！

都要恐怖！

“呃啊！”

改造保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剧痛让他脸部的肌肉瞬间扭曲，五官挤压在一起。

那条经过特殊强化，足以轻易拗断钢筋的强悍手臂。

竟然被林默这毫无技巧的一拳，硬生生从中折断！

森白的骨碴混合着模糊的血肉，刺破了皮肤，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改造保镖的神经！

但他身经百战，意志力远超常人，强忍着没有惨叫出声。

可林默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犹豫。

似乎是在思考，这样做是否过于残忍。

是否超出了“教训”的范畴。

但几乎是同时。

脑海中，系统关于“扮演祖国人，提升人设契合度”的冰冷提示音仿佛再次响起。

以及那份对更强力量，对彻底掌控一切的极度渴望。

瞬间便将那丝微不足道的犹豫，彻底碾成了齑粉！

祖国人，从不需要怜悯！

他抓着对方那条己经扭曲变形，鲜血淋漓的断裂手臂。

就像抡起一件沉重的武器。

猛地发力！

将改造保镖那庞大沉重的身躯，狠狠地朝着旁边斑驳的墙壁，砸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

墙壁剧烈震动，老旧的墙皮混合着灰尘簌簌落下！

改造保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狂暴的撞击震碎了！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喷了出来。

林默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任由对方如同破麻袋般滑落在墙角。

他一步上前。

抬起了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

然后，对准对方另一条尚且完好的腿的膝盖骨。

狠狠地，踩了下去！

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丝毫留情！

“咔嚓！”

这一次，是更加清脆，更加令人胆寒的骨裂声！

膝盖骨，被硬生生踩碎！

反向弯折成一个恐怖的角度！

改造保镖连闷哼都无法发出。

剧痛与极致的恐惧，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当场窒息昏厥！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如此凄惨，如此无力的方式落败！

就在这残酷到极点的一幕发生时。

不远处，一个巷口的阴影里。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她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让惊恐的尖叫冲出喉咙。

她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

是苏清瑶！

她不知道是放学后碰巧路过这里，还是因为之前的担忧，而悄悄跟了上来。

此刻，她手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微光，似乎刚才想要拨打电话或者发送信息。

但现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完整地，清晰地目睹了刚才那血腥残暴到极点的一幕！

目睹了林默硬抗重拳后的疯狂反击！

目睹了他那瞬间爆发出的，如同怪物般的恐怖力量！

目睹了他折断那个黑衣人手臂，踩碎对方膝盖时，脸上那种冰冷到令人绝望的漠然表情！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表情！

巨大的恐惧，以及生理上的强烈不适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攫住了她！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欲望冲击着她的喉咙。

太可怕了！

这根本不是人类之间的战斗！

这是……这是怪物在施虐！

林默，他……他到底是什么？！

她再也无法承受眼前这恐怖血腥的画面。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猛地转过身，甚至不敢再看一眼那个方向。

跌跌撞撞地，如同逃离地狱般，向着远离这里的方向仓惶逃离。

脚步踉跄，几乎要摔倒。

慌乱之中。

一个黑色的，如同U盘大小的精致录音笔，从她裙子的口袋里悄然滑落。

掉在了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啪嗒”声。

但沉浸在巨大恐惧与慌乱中的苏清瑶，对此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逃离那个带给她无尽恐惧的身影。

巷子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

林默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那个如同烂泥般，蜷缩在墙角的身影。

改造保镖己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以及眼神深处那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很好。

又是一股强烈的，精纯的恐惧情绪，如同甘泉般被系统吸收。

林默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的力量，似乎又有了极其微小的增长。

这种通过散播恐惧来获取力量的感觉，令人着迷。

他缓缓收回了踩在对方碎裂膝盖旁的脚。

脚底沾染了一些血迹。

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

目光无意间一瞥。

看到了不远处地面上，那个静静躺着的，小小的黑色物体。

在昏黄的路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泽。

录音笔？

林默眼神微动，缓步走了过去。

弯腰，捡起了那支录音笔。

入手冰凉。

金属的外壳，质感不错。

他着冰冷的金属外壳，指尖划过录音键。

眼神幽深，冰冷。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