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毒发身亡

小栗子这几天心情十分糟糕，干爹赵高吩咐的事破天荒没有像往常那样得心应手，而是屡遭挫折，损兵折将，现在连第二批派出去的人都罔顾规矩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老底被揭穿后，赵高心里十分恼火，普天之下，居然还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士可忍，孰不可忍，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杀了他！当时就想杀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奈何太子公子扶苏在旁阻挠，只得按下怒火，虚以委蛇，但公子扶苏一出门，顿时便怒不可遏。

小栗子接到干爹指令后，虽然也很恼火，却没有当成多大的事，毕竟这种事经历得多了，一个年轻人而己，说杀也就杀了，惊不起任何的惊天骇浪。

谁知道派去的六个好手全都折在了一家小食店里，无一生还，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当时的情形问都没法问。据现场勘察的人回来报告，六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血洞，有些头上甚至还挨了刀，店家也不能幸免，是刀砍的，在柜台底下一命呜呼，由此判断这年轻人不好对付，心狠手辣，斩尽杀绝。

这次联络了三山五岳的一流高手，在探得那年轻人独自一人到咸阳城后尾随而去，谁知道却一去不复返，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又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据探子密报，那年轻人在宜春宮还活的好好的，那就说明那五个高手并没有完成任务，这真是奇了怪了，难道那年轻人会化骨绵掌，一摊血水毁尸灭迹？

如果五个一流高手都对付不了那年轻人，放眼天下，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对付他了，这让小栗子很是头痛，干爹吩咐的事办不成，自己在干爹心目中的分量会一落千丈的，觊觎在旁的小李子和小橙子还不得兴风作浪？所以这事必须得解决，而且要快。

小栗子思虑再三，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了，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十几二十天，公子扶苏果然没有再找楚天奕，估计是遵旨抄写大秦律法，禁足百日面壁思过和接受太子太傅韩非子的法家思想教育。

其实，楚天奕倒是很想见见公子扶苏，最好能促漆长谈，用历史进程的惨痛教训警醒他，可惜，事与愿违。

公子扶苏见不到，这几天菟裘震离倒是来得勤快。

自从咸阳城小食店草芥人命后，楚天奕就不待见菟裘震离，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两人还都是从蒙恬将军那里来的，一起到过草原，一起战过匈奴，一起救过黔首百姓，应该算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吧，楚天奕表面上也只能客气相迎。

这天早餐后，菟裘震离又来到楚天奕房间，兴冲冲地说道：“首领，咸阳城新开了一家饭馆，他们的特色菜绝对一流，尤其是辣子蒜羊血，这道菜以鲜嫩的羊血搭配辣椒和大蒜，味道辣、呛、咸，层次丰富，极为好吃，据说始皇帝都喜欢吃，我们也去尝尝吧，也好沾沾皇气？”

楚天奕不想跟菟裘震离走得那么近，便推脱说：“我就不去了，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菟裘震离疑惑地说道：“一个子？哦，你说的是钱？是啊，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公子扶苏怎么半铢钱也没给过。不过，我这还有些秦半两，吃顿饭应该是没问题的。走吧，我请你。”

楚天奕实在不想去，便继续推脱道：“老吃你的我也过意不去，况且，我也不吃辣······”

菟裘震离不由分说拉着楚天奕就走：“反正也没啥事，公子扶苏不出宫，也不召见我们，甚至人影都不见，还能有什么事？正好，我们中午喝两杯，过下酒瘾，听说那里的秦酓古酒相当不错，走吧，一起去！”态度甚是热情，语气却是坚决。

楚天奕无奈，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菟裘震离出了门。

到了咸阳城，两人也不再像上次那样逛街走市，菟裘震离首接把楚天奕带到了新开的那家饭馆。楚天奕觉得有点奇怪，这么熟路，难道菟裘震离来过？

进了饭馆，位置似乎是菟裘震离早就预订好了的，店伙计打了个招呼首接带着两人上到二楼一间雅室。

雅室装饰果然典雅，大面积采用黄色点缀，实木线条衬托，屏风很有韵味，两旁稳重的实木造型，给人一种雅致温馨的感觉，古色古香，即使来自两千多年后的楚天奕也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不一会，店伙计陆陆续续将菜肴端了上来，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辣子蒜羊血、肥羊炖、苦菜丸子、菜疙瘩汤，美味飘香，还上了一瓦缸酒。

楚天奕奇怪地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吃个便饭，你搞那么丰盛干什么？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呀！”

菟裘震离边倒酒边说道：“难得跟首领好好吃个饭喝点小酒，酒菜丰富点好。来来来，先喝一杯。”端起一个奇形怪状的盛酒器皿一饮而尽。

上次喝酒是在蒙恬大军，用的是碗，用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喝酒还是第一次，楚天奕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只见这种器皿形状圆腹，前有倾酒的流槽，后有尖锐状尾，中部为杯，一侧有把手，下有三足。

菟裘震离见他不停地打量面前的酒器，神色有点紧张，打岔说道：“这是秦酓古酒。这种酒淳厚，劲力却不大，放心喝吧。”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楚天奕指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器皿问道：“这杯子叫什么？”

菟裘震离随口回答道：“爵，喝酒用的。”

楚天奕端起爵品尝了一下，却没有感觉出酒味，比后世的啤酒都不如，比在蒙恬大军那喝的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基本上跟水差不多，便仰头一饮而尽，很是潇洒的样子。

菟裘震离见楚天奕一口喝完，心中大喜，又给他斟满。

两人边吃边聊，在菟裘震离的殷勤劝导下，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无奈度数实在太低，除了一肚子水，半点酒意都没有。

不过，楚天奕喝着喝着，感觉到肚子不太舒服，初时也不以为意，后来越来越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菟裘震离见他皱着眉头扶着桌子，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这点酒就喝高了？要不我们不喝了，回去吧？”

楚天奕点了点头，菟裘震离便扶着他站了起来，下楼后在柜台结了账，走出了饭馆。

楚天奕越走越觉得肚子难受，好像火烧炙烤似的，脑子昏昏沉沉，渐渐不辨东南西北，在菟裘震离搀扶下出了咸阳城。

走到一处树林旁，楚天奕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