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灿烂的笑容

音乐逐渐走向高潮，星野优香甚至代入了自己的理解。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跳跃。

嗯......相当高超的水准。

天赋怪。

竹取昊脑海莫名蹦出这个词汇。

正当他感叹星野优香的天赋时，突然，原本流畅的旋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并发出一串刺耳的音符。

星野优香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试图调整，但手指却僵在了原处。

“不要紧张，你做的很好，现在我们再重头开始一遍。”竹取昊本不准备打断演奏，但星野优香紧张到自己停了下来。

“好。”

如同僵硬的手指一般，星野优香僵硬地点点头，然后开始了第二次演奏。

这次连开始的音符都是错的。

竹取昊：“......”

“停，先喝口水，放松下心情在弹。”

有过而不及，这位少女现在需要自信。

星野优香默默地接过水杯，微微抿了一口。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这沉默无疑透露出她此刻糟糕的心情。

窗外的天空也似乎感受到了星野优香的情绪，原本明亮的阳光逐渐被乌云遮蔽，景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要不，休息一下，我弹一个给你看？”犹豫片刻，竹取昊问道。

少女默默站起身。

竹取昊迅速接过少女的位置，并以一种简单的方式将音乐的美，展现了出来。

他的手指偶尔会故意放慢，让星野优香能够清晰地看到每一个动作，感受到每一个音符的流动。

而星野优香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竹取昊，她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随着旋律的推进，竹取昊逐渐投入，星野优香也被周围的氛围所感染，紧张的情绪逐渐缓解。

演奏结束，竹取昊抬起双手，起身看向星野优香：“现在再来试试吧。”

但少女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轻声地说：“竹取同学，你的演奏......好美。”

她的声音里带着有一丝颤音。

“嗯，所以你的演奏也很美。”竹取昊说，“因为，我刚刚的弹奏方式是复刻你的。”

星野优香愣怔住了。

“其实，音乐并不需要复杂的技巧。”竹取昊继续道，“重要的是用心去感受它。你刚才的演奏己经很棒了，只是有些紧张。所以，放松一点，相信自己。”

“我知道，竹取同学。但......”

星野优香苦涩一笑，原因根本不在这里。

迎着竹取昊不解的目光，星野优香重新坐下，复刻了竹取昊刚才弹奏的曲子。

分毫不差。

一样的流畅开头，但与之前一样，曲子进行到中断部分琴声便开始混乱，然后停止。

此时，星野优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挣扎着，并强行按下。

她试图找回节奏。

然而，混乱的音符越来越多，整个旋律变得支离破碎。

“可以了。”忽然，竹取昊握住她的手，“你做的很好，今天我们先到这里——”

滴嗒滴嗒。

突然，泪水从少女的脸颊滑落，滴在了竹取昊的手背上。

他微微一怔，凝视着少女，只见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终于，她艰难地开口了，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少女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努力抑制着内心汹涌的泪水。

窗外，乌云密布，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场暴雨悄然酝酿。

雨滴开始敲打窗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少女的哭泣伴奏。

少女的手曾经受过伤，而且留下了严重的神经创伤，这使得她的手部功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几乎无法恢复。

然而，她却自私地给予了少年一个无法完成的承诺。

......

一个星期前，曾雨过天晴。

那时，街边的樱花树开得正盛，粉白色的花朵挂满了枝头。

花瓣时不时随风飘落，并落在行人的肩头、发梢，为匆忙的都市生活增添一抹浪漫。

然而，用谎言编织起来的梦境，总有一天会支离破碎。

少女并没有想要逃避的念头，因为她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内心的痛苦就会越发强烈。

而对于少年来说，他也没有责任去兑现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承诺。

“所以……”竹取昊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少女抬起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然后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所以，竹取同学。”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最后，少女挺首了身子，并对着少年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个动作显得格外庄重。

“对不起。”她的道歉简单而首接，却包含了无尽的歉意和遗憾。

说完，少女首起身子，转身准备离去，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好似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那一步的时候，竹取昊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

“明天记得来。”

这声音平静而坚定。

星野优香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竹取......同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虽然手指神经创伤可能会对音乐演奏产生长期影响，但通过持续的康复训练和音乐治疗，仍有可能逐步恢复部分功能。”竹取昊解释道。

“而且，你弹的很好，不是吗？”他说。

终于，星野优香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竹取同学，也太犯规了。

竹取昊没有自觉，他上前擦去少女的泪水：“当然，如果你需要时间去面对自己的内心，那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准备好重新面对自己的时候。”

“犯规。”星野优香轻轻捶了下竹取昊的胸口，她抬起头，“竹取同学，我会记住你的话。”

少女的声音虽还有些哽咽，但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窗外，雨后的天空变得格外清澈，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少女的笑容也逐渐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