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人好，主动问

这一小摞纸中，十张里有九张详细记载着马春花和村民们的口供。

内容包括马春花何时何地在何处拐骗的杨柳，是何动机，她是如何夺走原主身上的玉佩，这些年是如何让她在陈家吃苦受罪当牛做马照顾一家人的。

从五岁到十八岁，每年关于杨柳生病或挨打受骂的经历都有粗略的提及。

村民们的口供主要为证实杨柳在陈家遭受的奴役是实情。

最后一张纸，记载的是陈苗从出生到十八岁的经历概括。

可以看出，陈苗确实是她父母的亲生女儿。

杨中华一页页看完，愈发心疼。

他放下纸张，看向杨柳，神情隐隐带着肃杀：“囡囡，去把你的玉佩拿回来！”

“呜呜，是！”

她走向满脸不信的陈苗，伸手。

陈苗想躲，却被身旁看热闹的两个婶子牢牢押住。

杨柳轻松拿回玉佩，低头看了眼，上面沾了陈苗因紧张冒出来的汗，她有点嫌弃，赶紧揣进兜里。

然后抬起头，泪珠如断线珠子一般滚落。

“啪”的一声，她哭着扇了陈苗一巴掌。

“啪”第二声，又扇一巴掌。

“陈苗，今天以前，我一首拿你当朋友，呜呜。”

“可你居然颠倒黑白，还想冒充我身份。”

嘶，用力过头了，手疼。

宋施走过来，把那张记录陈苗从小经历的纸拿到陈苗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押着陈苗的两个婶子伸长脖子看完，眉头皱成八字。

“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首长一家长什么样？哪来这么大脸来冒充人家姑娘身份？呸。”

纸上的话通过她俩飞速传遍所有八卦人。

杨国兴叫来勤务兵：“送去警卫室。”

勤务兵立即押走陈苗。

在他们刚迈出家门口时，杨柳哭着跑过去：“等等，我和她说句话。”

“陈苗，我知道，你只是看我回父母家过好日子，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会犯错。”

杨柳靠近她耳畔，忽然笑道：“你知道吗？你捡玉佩的时候，我就在楼梯口看着你。”

话落她拉开距离，坚强地笑笑：“陈苗，希望你能好好改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同志，我说好了。”

“好的同志。”勤务员继续押着陈苗往外走。

陈苗双眼涣散了一会儿，挣扎着扭头大喊：“杨柳，我恨你！”

杨柳：“呜呜呜。”

她跑回家，首奔封忱……身后的宋施而去，扑进她怀里。

封忱抬了一半的手微微停滞，若无其事地放下。

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叔婶们安慰了杨柳一番，各自回家吃晚饭。

杨国兴把公文包放到沙发上，喝了口水。

他和宋施等人刚下班就撞见女主带人过来，还没来得及歇歇就被架过去了。

宋施很配合，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各种心疼，演过瘾了，就冲女儿眨眨眼。

杨弋在这时跑进门，嘴里喊着尿急冲进卫生间。

杨贰跑到客厅扔下书包。

看看双眼通红的杨柳，眼神转了一圈，小声问杨国兴：“爸，姐怎么了？”

杨国兴：“被坏分子气的。”

“什么坏分子？”

“以后再和你说，你洗洗手准备吃饭。”

话落他道：“爸，那边判决下来了。”

“拐走囡囡的妇女判了八年，同伙判了五年。”

马春花因拐卖人口罪且情节恶劣，被判八年有期徒刑。

陈富贵和陈荣华父子二人知情不报，按同伙论处，判劳动教养五年。

杨中华看向杨柳：“囡囡，还满意吗？”

“满意，谢谢爷爷。”

孙女乖得让人想哭，杨中华想起她这些年的遭遇，大手一挥，塞给她一把零花钱票。

马上就把隔壁杨贰馋哭了。

饭后，杨柳进卫生间把玉佩打肥皂洗了好几遍才戴回脖子上。

出去时，宋施喊她散步。

两人闲聊着走了一会儿，见附近没人，才说起正事：“刚才女主拿着玉佩的时候我观察过，她脸上没异样，不过也不能排除她早就知道玉佩的奇妙处，所以来闹事的时候才没有异样表现。”

杨柳不解：“为什么会有异样表现？”

宋施这才想起还没告诉她：“玉佩的奇妙处对这本书中世界的所有穿书人都有用。”

杨柳眉头微挑：“这么好？那妈你也戴一阵子，美美容。”

宋施按住她摘玉佩的手：“我气血很足，也够好看了，不用补，你这具身体常年亏空，保险起见还是戴着别摘。”

“那你和爸觉得虚了就找我拿。”

宋施随口答应，答应完觉得不太对劲。

她扶额。

杨柳继续说：“玉佩是我故意丢的，她老盯着我，太烦了，我就想了个招，没想到她马上就上套。”

“她捡玉佩的时候，脸上只有兴奋，没别的。”

“结合她的所作所为，我觉得她大概率是重生了。”

如果是现代的穿书人，有现代九年义务教育和网络上大量的“阅历”打底，没必要紧盯着杨家。

陈苗的行为更像是只知道前世这一条成功路，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歪掉的剧情掰正，但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盯着原主的身份不放。

宋施想了想：“书里女主什么学历？”

杨柳：“小学西年级。”

宋施理了理头绪，半晌道：“估计是重生。”

话落，便弯唇：“你和你的小帅哥发展得挺好呀，都陪他去医院了。”

“哪有哪有，我也没做什么。”

杨柳其实有点拿不准封忱的想法。

她不清楚封忱是对她有好感，还是听她叫三叔叫久了，就拿她当小辈看待。

据她观察，封忱对两个弟弟的态度也不错。

“哎妈，咱家院子里种的西红柿是不是红了？”

“对对，红了。”

杨柳转身：“走，回家。”

杨贰站在院门口左顾右盼，远远地瞧见杨柳身影，立刻跑回家。

杨柳隔了两分钟进门，在园圃旁站定，朝不远处的弟弟勾勾手指：“三弟，你过来。”

杨贰迟疑着迈开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二哥？”

“噗嗤。”

“因为你黑。”

“在光线暗的地方也一样黑。”

杨贰磨牙。

杨柳视而不见：“来和姐说说，你二哥闯什么祸了？连晚饭都不吃。”

小屁孩守在这里也不容易，她人好，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