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侍茶

这日，清凉殿。

皇帝批了一下午的奏折，好容易得了清闲，在清凉殿看书，身边只有柳磬随身服侍。

暮色像一层薄纱，悄然透过雕花窗棂，给殿内的一切都蒙上了柔和的光影。

皇帝揉了揉发涩的太阳穴，将手中书卷放下，目光落在案几上早己冷却的茶盏上。柳磬心领神会，正要出声传唤宫女换茶，却见皇帝摆了摆手：“不必大费周章，随意寻个手脚麻利的宫女来便可。”

不多时，一名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宫女莲步轻移，捧着茶盘踏入殿内。她身姿轻盈，仿若春日随风摇曳的柳枝，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别样的韵致。

在距离皇帝五步远时，她停下脚步，先是福了福身，而后才稳步上前。她双手端起茶盏，递向皇帝的瞬间，袖口滑落，露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手。那双手，十指修长纤细，肌肤胜雪，在暮色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恰似羊脂美玉雕琢而成。

皇帝接过茶盏的刹那，目光被这双手深深吸引。但他不动声色，浅抿一口茶后，眉头微微一皱，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这茶泡得火候似乎欠佳，你可知为何？”

宫女闻言，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落落大方地答道：“回陛下，此茶是今年新贡的碧螺春，碧螺春讲究‘铜丝条，螺旋形，浑身毛，花香果味，鲜爽生津’，冲泡时需先注水三分之一，再投茶，待茶叶舒展后，缓缓注满水。今日这茶，怕是注水过急，破坏了茶叶的香气与口感。”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小小的宫女竟对茶如此了解。他饶有兴致地又问：“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泡出一盏上乘的碧螺春？”

宫女有条不紊地回道：“冲泡碧螺春，水温不宜过低也不宜过高。先以热水温杯，再将茶叶轻轻拨入杯中，待茶叶吸收温热后，沿杯壁缓缓注水。注水过程中，要观茶叶沉浮，闻茶香西溢。如此，方能泡出一杯汤色碧绿、香气浓郁的碧螺春。”

皇帝来了兴致，命人取来一套茶具，让宫女现场演示。宫女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温杯、投茶、注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她泡茶的过程中，皇帝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

此刻，殿内弥漫着袅袅茶香，与宫女身上若有若无的兰麝之香交织在一起，令皇帝有些心醉神迷。

茶泡好后，宫女双手将茶盏奉上。皇帝接过，轻抿一口，只觉茶汤鲜爽生津，香气扑鼻，仿若置身于江南的茶园之中。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茶竟有这般研究，倒是让朕刮目相看。”皇帝微笑着说道。

那宫女福了福身，谦逊地回道：“奴婢自幼在江南长大，家中祖辈皆以种茶为生，耳濡目染之下，对茶略知一二。”

皇帝凝视着宫女，这才细细打量起她的容貌。她鹅蛋脸，眉如远黛，眼眸清澈明亮，恰似一汪清泉。琼鼻秀挺，樱桃小口不点而朱，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一头乌黑的秀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妩媚。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问道。

“奴婢叫乔柔荑。”宫女柔声答道。

皇帝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乔柔荑？肤若凝脂，手若柔荑，好名字。”

就在这时，柳磬进来通禀，说丞相求见。皇帝这才收回目光，对乔柔荑说道：“今表现出色，朕另有赏赐，下去吧。”

乔柔荑再次福身行礼，转身离去。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皇帝却仍沉浸在方才的茶香与美人之中。

此后，皇帝时常以品茶为由，传唤乔柔荑。乔柔荑每次都能带着精湛的茶艺与独特的见解，令皇帝愈发着迷。

随着相处的增多，皇帝对乔柔荑的感情也逐渐加深。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皇帝在御花园中设宴，只邀了乔柔荑一人。园内繁花似锦，月光洒在花丛间，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酒过三巡，皇帝握住苏晚的手，深情地说道：“柔荑，自那日在清凉殿见你，朕便难以忘怀。你的才情、容貌，无一不让朕心动。朕想将你留在身边，你可愿意？”

乔柔荑脸颊绯红，低头羞涩地说道：“能得陛下垂青，是奴婢的荣幸。”皇帝大喜，一把将乔柔荑拥入怀中。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相依，构成了一幅浪漫而美好的画面。

随后，皇上下旨，封侍茶宫女乔氏柔荑为更衣，赐居凝珠苑。

众人惊讶，按照礼制，宫女封妃需从最末位的官女子开始，而如今乔柔荑竟然首接为更衣。

惠妃又在宫里大发雷霆，皇后伤心之余全身心投入到养好身子中去，宸贵妃不置可否，每日带着两个孩子去看望太皇太后，充妃无所谓，丽妃无奈，柔妃埋头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