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家震动，小祖宗归位

秦天成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却仿佛有千斤重的凝神符。他甚至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带她回家！立刻！马上！

他当即取消了下午所有的会议和行程。在秘书和一众高管们震惊错愕的目光中。亲自。小心翼翼地牵起瑶瑶的小手。将她带上了那辆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劳斯莱斯。首奔位于市郊富人区的秦家老宅。

一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着后座那个穿着道袍的小女孩。还有自家老板那激动。失态。甚至眼眶微微发红的样子。心里翻江倒海。却一个字也不敢问。

秦天成几乎是贪婪地看着瑶瑶。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她的侧脸。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她回来了！他的心被巨大的喜悦和难以言喻的酸楚填满。同时。一丝丝愧疚如同毒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这五年。他的女儿。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穿着道袍。说话行事。都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神秘。

瑶瑶倒是很淡定。她安静地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小小的身体陷在里面。好奇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都市景象。对于身旁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激动情绪。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爹地”这个词。对她来说。还很陌生。需要时间去适应。

车子穿过层层岗哨。驶入了绿树成荫。别墅林立的“云顶山庄”。最终。在一栋占地极广。融合了中式园林韵味和西式建筑风格的宏伟老宅前缓缓停下。这里。就是江城真正的顶级豪门。秦家的根基所在。

车还没停稳。秦天成己经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绕到另一边。亲自为瑶瑶打开车门。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然后。他紧紧牵着瑶瑶的小手。几乎是有些踉跄地。快步走进了这座他从小长大的家。

宽敞。奢华。带着浓厚底蕴的客厅里。此刻己经聚集了好几个人。显然是接到了秦天成的紧急通知。提前等在了这里。

坐在正中央黄花梨木沙发上的。是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老者。正是秦氏集团的定海神针。秦家的实际掌舵人。秦振雄。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秦振雄身旁。坐着一位气质温婉。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五十岁出头的妇人。她是秦振雄的妻子。刘淑云。此刻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期盼。

另一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赛车服。染着一小撮黄毛。看起来吊儿郎当。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是秦天成的二弟。秦天雷。正一脸不耐烦地抖着腿。

当看到秦天成。失魂落魄。却又小心翼翼地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穿着一身青色道袍的小女孩走进来时。客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

“天……天成。这……这孩子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奶奶刘淑云。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目光紧紧锁在瑶瑶的脸上。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秦天成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他看向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和激动。“爸。妈。天雷。她……她可能……就是瑶瑶！我的瑶瑶！”

“什么？！瑶瑶？！”二叔秦天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哥！你没发烧吧？！瑶瑶不是五年前就……就……”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住口！”秦振雄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秦天雷的话。他缓缓站起身。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瑶瑶的身上。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表情极其复杂。有震惊。有审视。有探究。甚至在瑶瑶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他时。秦振雄的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惊惧和忌惮？那丝情绪闪过得太快。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瑶瑶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孩子。你过来。让爷爷看看。”秦振雄收敛起外露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慈祥。他对着瑶瑶招了招手。

瑶瑶松开秦天成的手。小小的身影。没有丝毫怯懦。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秦振雄面前。仰起小脸。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秦振雄看着眼前这个与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却又气质迥然不同的孙女。沉声问道。

“瑶瑶。师父给我取的名字。”瑶瑶脆生生地回答。

“你的师父？是哪位高人？”秦振雄追问。眼中精光一闪。

“师父就是师父。他没说。我也不问。”瑶瑶摇摇头。没有透露关于老道士的任何信息。

秦振雄的目光。落在了瑶瑶腰间别着的那把桃木小剑上。剑身虽小。却隐隐散发着一股让他都感到心悸的纯正阳刚之气。他又瞥了一眼瑶瑶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看到那个模糊的图腾时。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我的乖孙女！我的瑶瑶！”没等秦振雄再问什么。奶奶刘淑云己经再也忍不住。哽咽着冲了过来。一把将瑶瑶紧紧搂在怀里。温热的眼泪瞬间打湿了瑶瑶肩头的道袍。“像！太像了！跟你妈妈小时候简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的苦命的瑶瑶啊！”

刘淑云抱着瑶瑶。泣不成声。或许是情绪激动。她下意识地。轻轻哼唱起了一段旋律。那是一段非常古老。调子有些哀伤。却又异常温柔的童谣。

瑶瑶被奶奶温暖的怀抱包裹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听着耳边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旋律。她的小脑袋里。似乎有什么尘封的。模糊的记忆碎片被触动了。这调子……好像在哪里听过？非常非常熟悉……就像是刻在灵魂深处一样。让她的小心脏没来由地一紧。

“好了。淑云。先别太激动。”秦振雄开口。语气依旧沉稳。但仔细听。也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孩子刚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确认。”他转向秦天成。“天成。立刻安排。做最权威的亲子鉴定！用最快的速度！”

鉴定结果出来得很快。当秦天成拿着那份白纸黑字的报告。确认眼前这个小道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就是他失踪了五年的亲生女儿——秦萌瑶时。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从未在外人面前失态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消息传开。整个秦家。乃至与秦家相关的圈子。都彻底震动了！秦家五年前被拐失踪的小千金。竟然回来了！而且是以一个道姑的身份回来的！这简首比任何商业并购案都更具爆炸性！

瑶瑶被暂时安排住进了老宅东侧。一间原本精心准备。却从未有过主人的豪华公主房。房间很大。布置得梦幻又漂亮。堆满了各种昂贵的玩具和娃娃。但瑶瑶似乎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她只是安静地打量着房间。然后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她的目光。越过精心修剪的花园。落在了后花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棵看起来己经完全枯死的老树。树干虬结。枝桠光秃。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色。最奇怪的是。那棵老树周围。方圆几米之内。竟然寸草不生。与周围生机勃勃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瑶瑶能感觉到。那棵树散发着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充满了衰败和死寂的气息。

在被佣人带着熟悉环境。走到靠近西侧。爷爷秦振雄书房所在的那个独立院落附近时。瑶瑶腰间的桃木小剑。突然微微发热。剑柄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似乎在示警。又像是在感应着什么。瑶瑶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剑柄。记下了这个位置。

夜。渐渐深了。秦家老宅灯火通明。但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事。难以平静。秦天成坐在自己二楼的卧室里。手里紧紧攥着瑶瑶给他的那张凝神符。失而复得的狂喜。对女儿未来的担忧。以及对她过去五年经历的无尽猜想。让他的心绪如同翻滚的潮水。

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际。卧室外的走廊上。温度似乎在悄无声息地下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光滑的地板上。映照出一个模糊的。扭曲的。如同墨汁般粘稠的黑影。那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无声无息地贴在秦天成紧闭的卧室门外。缓缓蠕动着。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和怨毒的气息……

秦家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而一场由小道姑回归引发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