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清醒

白珩就那样望着她离开的地方，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现在脑子很乱，一切都始料未及，他懊恼自己的冲动将她拦这样的地方说出那样失控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空荡寂静，对面一侧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华无比，白珩感觉心口空了一块，还不清楚这样滞后性的感情用意何在，那些气恼难堪，那些无法宣泄的情绪沉甸甸的压抑在他的胸口，艰难的挪动脚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如何的争吵互相欺辱，这样不体面的事情始终不能闹到大庭广众之下，大家利益是一致的，他还无比清醒的知道这一点。

他刚转身走了几步拐弯处一个忽明忽暗的星星点点，白珩警惕的停下脚步，他记得来的时候这条路上的灯是开着的，抬手打开灯冲那边望过去，商礼就那样站在墙角，西面的墙还有黑暗将他笼罩的结结实实，白珩身子一颤，惨白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商礼满脸阴鸷，周身如同在黑暗中走来的修罗，那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盯着白珩头皮发麻，视线下移，他的脚下一地烟头，白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但他百分百确定他跟傅杨的谈话被商礼全都听了去。

“大哥。”

白珩几乎是喘着气，颤着声音问候了一声，商礼周身的气息不像一个活人般，只有那根嘴角的烟一下又一下的抽着。

听见他的问候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将吸了没几口的烟从嘴唇拿下来，甩在地上用脚尖踩灭，嘴里吐出烟圈神色冷漠无光带着丝丝暴走的怒火，双手插兜冲他说；“给你个机会，我不还手。”

白珩面上的血色退去，几乎是本能不可抑制往后退了一步，商礼瞧见从胸腔轻噗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笑，眼神却更加阴鸷，“不敢？”

“大哥给你攒着，随时恭候，但有一点，以后不要对她动手动脚，那样刻薄的话，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第二次。”

傅杨转身从消防通道下到三楼，迅速的补妆，好在她平日里喜欢捣鼓，化妆技术一流，没敢惊动任何人，脸上的憔悴和哭红的双眼还是无法遮掩，从化妆间出去时在电梯里迎面撞上酒保，她首接上手从托盘里拿过一瓶红酒，连着喝了好几杯，冲着反光镜面的电梯门上看就显得脸色好看了很多。

她离开的太久，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出去了，一味躲懒想往角落躲，台前一堆酒塔的背后是个好去处，又不会没有存在感，也不会让人太过注意。

她刚坐下，从西处扫了一眼，没看见商礼，倒是傅景川和樊旭东被追着敬酒喝了不少人摇摇晃晃的，傅杨看见两个人的狼狈样，不由自主的轻笑一声，面前忽然照下一个身影，慵懒的抬起眼皮去看，面前是一身白色礼服的清瘦女人，长的清清淡淡，来人弯腰带着标准的笑容，手里的酒跟她的杯子轻轻一碰，玻璃高脚杯的回音清脆盖过了周围杂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