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拜访

第三十一章

拜访

穆筝瑶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张菲儿见穆筝瑶兴致不高，便岔开了话题，“明日，你要穿哪件衣裙去赴宴？我帮你参谋参谋。”

“嫂嫂觉得呢？”她对这种宴会一向没什么兴趣，若不是为了穆家，她才懒得去应酬那些虚情假意的官员夫人。

“依我看啊，就穿那件水红色的吧，”张菲儿想了想，说道，“那件衣裙衬得你肤白如雪，娇艳动人，保管能艳压群芳。”

还是算了吧，太过招摇了些。”张菲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说道：“也是，你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低调些好。要不，就穿那件浅紫色的？”

穆筝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张菲儿走后，穆筝瑶的心始终静不下来。

秦毓君最近常来穆府？

他来做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那点可笑的关心？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起身想去看看司空雪。

离开张菲儿的院子，穆筝瑶径直走向司空雪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床帐间特有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司空雪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绵长而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穆筝瑶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司空雪的额头，还是滚烫。

这些日子，司空雪的伤势一直不见好转，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查不出病因，这让穆筝瑶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小姐……”守在一旁的丫鬟小环低声唤道，“您别太担心了，司空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穆筝瑶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她何尝不希望司空雪能快点好起来，可如今这番情景，却又让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她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床头的一件男式外袍上。

那是司空雪出事那天晚上穿的，因为沾了血迹，所以被留了下来。

穆筝瑶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那件外袍，一股清冽的竹香顿时钻入鼻尖。

这是司空雪常用的香囊的味道，只是这味道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

她拿起衣服仔细端详着，却发现司空雪袖口里竟然塞了一封信。

信封上只简单地写着“雪儿亲启”。

会是谁写给雪儿的信呢？

穆筝瑶心中疑惑，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信封。

信纸上只写着一张药方，末尾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师妹一切可好？师兄甚念。”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甚至连称呼都透着一股疏离。

穆筝瑶的心猛地一沉。

出事当晚，雪儿正是收到一封信后才匆匆离开，难道就是这封信？

她立刻唤来暗卫：“去查，雪儿最近可有收到什么信件，送信之人是谁，查到后立刻来报！”

暗卫领命而去，穆筝瑶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张药方上。

她不懂医术，却也看得出这药方写得十分潦草，有些地方甚至像是故意模糊了字迹。

难道这药方里藏着什么秘密？

穆筝瑶握着信笺，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她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仔细地端详着信笺上的字迹，笔锋凌厉，力透纸背，显然是出自习武之人之手。

只是这字迹却十分陌生，她从未见过。

难道是司空雪的师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穆筝瑶自己否定了。

司空雪曾经说过，她的师兄早已云游四海，多年未曾与她联系，又怎么会突然写信给她？

如果不是司空雪的师兄，那又会是谁呢？

穆筝瑶心中疑虑重重，她将信笺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

想到这里。

“来人！备马！”

不到一刻钟，穆筝瑶已经骑马飞驰在前往冷然别院的路上。

“冷姑娘，请您看看这药方。”穆筝瑶将药方递给冷然，语气凝重。

冷然接过药方，仔细端详起来。

起初，她的眉头只是微微皱起，但随着目光下移，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最后竟是一片震惊之色。

“冷然，你倒是说话啊！”穆筝瑶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冷然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小姐，这药方……”

“这药方怎么了？”

“这药方……根本就不是治病救人的药方，而是……”冷然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而是一种极其歹毒的药！”

“什么？！”穆筝瑶大惊失色，“你说什么？这药方是毒药？！”

“千真万确！”冷然语气肯定地说道，“这药方中虽然用了一些常见的药材，但如果按照这个比例配制，就会产生剧毒，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种毒药，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据说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冷然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目光灼灼地盯着穆筝瑶，“小姐，司空姑娘的师兄，究竟是什么人？！”

正想着，一阵轻咳声从门口传来，伴随着几声压低的抱怨：“怎么每次来都赶上这院子刮西北风……”“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不过是路过此地，恰巧看到穆姑娘的马车停在门外，便想着进来打声招呼。

“冷然，你先出去吧。”

冷然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穆筝瑶，随后躬身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秦毓君的反应，让穆筝瑶心中更加疑惑，她秀眉微蹙，“王爷为何要支走冷然？难道王爷也认得这药方？”

秦毓君走到桌边，动作优雅地倒了杯茶，递到穆筝瑶面前，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凌厉只是错觉，“冷然只是个医女，这些日子为了雪儿的病废寝忘食，难免钻研过度，疑神疑鬼，这药方我也略懂一二，并非是什么特殊的毒药，只是些寻常的药罢了。”

“真的只是寻常药？”穆筝瑶接过茶杯，却没有喝，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毓君，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破绽。

秦毓君轻笑一声，“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疑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他正色道：“不说这些了，我今日前来，是要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