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衣冠禽兽

刑警队的其实早就到了，就在夏羽坐在方皓阳身上胖揍的时候。

施益东在车上隔岸观火，看到兴起还比划了两个拳击动作：“看到没有？打架就要打过瘾，多学学夏半仙那狠劲。”

后排的刑警同事打了个冷颤：“这下手是真狠啊，打得跟个猪头似的。”

终于，夏羽一套降龙十八掌打完收工，刑警队立马拉响警笛，围了过去。

看到刑警队过来，张麦香像看到救星一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干警同志，你们终于来了，快把这杀千万的杀人犯抓起来，判他无期徒刑、不对，是死刑。”

施益东沉着脸，声音冰寒：“怎么？法院是你家开的？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们在这里等着。”

他们在里面喝了一杯茶，带着方晴走出门来。

张麦香这才看到方晴挺着大肚子，显得更加激动：“干警同志，我还要告那畜生强迫妇女，我女儿都怀孕了，这就是证据，快抓他、快抓他。”

施益东大手一挥：“抓起来。”

“喀嚓”

“喀嚓”

“喀嚓”

张麦香一家被三副锃光发亮的银手镯铐起来，整整齐齐。

张麦香傻了眼，连忙问道：“干警同志，我们是受害者啊，是不是搞错了？”

中年男人清清嗓子，装出威严的样子：“我是东方大学历史系的教授方中敏，你们这样执法是不对的，偏袒罪犯不说，还抓无辜群众，我要告你们。”

“哼哼，你们无辜？”施益东冷笑连连：“你们冲击重要场所、袭击人民干警、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哪一样都够你们吃国家粮。”

方皓阳多少也懂一些法律，眯着熊猫眼大喊：“冤枉啊，我们哪有袭警？”

施益东拉过方晴，指着她脖子上的纱布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刑警队的干警方晴同志，这里所有人都指认你袭击她。何况她现在有孕在身，罪加一等。”

“刑、刑警？”方皓阳木讷地站立不稳，差点摔倒：“我姐居然是刑警？”

张麦香显然也是怕了，连忙解释道：“干警同志，我们不知道这死丫头，不，方晴是刑警。”

方中敏毕竟是教授，他从中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变得沉默不语，毕竟说多错多。

“夏羽同志只有一件事情做得不对，那就是互殴。”施益东威严地扫视三人一眼：“如果他不谅解你们，光凭袭警、冲撞重要设施，就可以关你们十五天。你们决定吧，是私下商量、取得谅解，还是跟我们去公安局做笔录？”

方皓阳指着自已差点被打歪、刚止住血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质问：“干警同志，他把我打成这样，还叫互殴？”

施益东盯着他，语气不善：“你主动约战，而且你还是持械，定性成互殴，有问题吗？”

方皓阳哑口无言、垂头丧气。

招待所办公室内。

方中敏轻蔑地笑了：“没想到你这乡巴佬，倒是有些关系。”

夏羽也不生气，拿出一张纸念道：“方中敏、男、45岁，老家徽省人。1955年毕业于东方大学历史系，同年进入海钢子弟中学教书。1958年娶同校女教师黄娇为妻，1960年诞下一女。同年，结识东方大学副校长张伟强之女，发展为情人关系。后黄娇无故坠海，曾被疑为谋杀，后因证据不足未立案。同年，方娶张麦香为妻，1961年诞下一子，并调入东方大学任讲师，1971年破格提拔为教授。1978年，张伟强病故，方在学校失势，给儿子谋职无疾而终。”

方中敏越听越心惊、颤抖着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黄娇老师的案情存疑，当时有人改了口供，干扰执法。目击证人现在人还活着，找出来并不难。”夏羽的语气很平淡，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实际上，夏羽这是蒙他的。这案子缺少证据，当年都查不出来，现在如何查？

他只是赌，方中敏会做贼心虚。

方中敏先是一惊，接着哑然失笑：“我信你个鬼，我清清白白，还能怕你？再说，你能干涉到海市的执法？”

“不然呢？我这资料哪里来的？”夏羽拿出一大叠影印件，里面连方中敏的小学成绩都有。

这些资料，当然是杨承业拿给他的。想要成为杨家的媳妇，祖宗十八代都要调查清楚。

“不可能。这些文件什么也说明不了，你以为我会怕？”方中敏有些心虚，语气却是更加强硬。

“啪——”

夏羽扔过两叠报纸，都是《湘江晚报》。其中一份正是《非法雇工85人，到底是承包还是剥削？》，另一份是《致歉声明》。

方中敏越看越吃惊，他当然知道非法雇佣罪名不小，可当他看到《湘江晚报》致歉声明时，顿时吓了一大跳，这夏羽是什么来头？

夏羽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用猜我身份，你只需要知道，想弄死你非常简单。你杀妻求卖女求荣，根本不配当方晴的父亲。”

“但是，方晴流的是我的血液。”方中敏露出一丝狞笑：“你能割舍我们之间的亲情么？”他这是默认了。

夏羽心中怒火翻腾，果然这是外表教授，衣冠禽兽。

另一边，方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呜呜呜……”

她实在忍不住，掩面哭泣。方中敏还假惺惺地问：“囡囡，怎么啦？是不是夏羽惹你不开心了？”

谁知，方晴怨毒地盯着他：“方中敏，你给我说实话，我老妈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凭什么骗我她是死于产后大出血？”

张麦香还想拿出作为母亲的尊严：“死丫头，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你闭嘴。”方晴吼道：“我没你们这样的亲人。今天我念在你们有养肓之恩，放你们一马。但是，你们以后敢在我面前出现，休怪我无情。”

夏羽扔过一张纸，上面是早就写好的断绝关系申明。

方晴毫不犹豫地签了名，抱着夏羽哭得很伤心：“呜呜呜，你不能离开我，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夏羽连忙拍着她的香肩安慰：“不会不会，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发誓。”

温柔的语气、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方中敏觉得事情有转机。

这夏羽不得了啊，身世显赫，那还嫁什么糖厂那个残废？跟着夏羽，以后不得飞黄腾达，到处横着走？

他腆着老脸、露出谄媚的微笑：“夏羽，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吧？”

“砰——”

夏羽脸上立马乌云密布，在台上重重地拍了一掌：“谁跟你是一家人？一句话，签不签？”

方中敏惊呆了，这变脸速度，简直比川剧还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