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办事不力

卫楚玥瞪圆了眼，恨恨道：“什么不熟，小时候你经常和我大哥一块儿玩，那我不也经常见你嘛，而且……”

她有些心虚地瞟了沈聿一眼，道：“而且我之前经常揍你，打是亲骂是爱，我揍你说明我喜欢你！”

沈聿嘴角抽了抽，往后坐了坐，嗤笑道：“卫大小姐这种喜欢本王无福消受。卫大小姐在揍人这一块难逢对手，平等的揍遍每一个世家公子，连皇子都没放过，简首比京兆尹大人还得人心。

卫楚玥却不赞同。

“太子殿下温润玉如，我可就没打过，可见你的消息有误。”卫楚玥往前挪了挪屁股，支着下巴笑眯眯看向他。

消息有误？她在暗指什么？

沈聿瞳孔微缩，笑得极其牵强：“大小姐我到底怎么得罪您了，居然让您喜欢上我了，您说我改，行吗？”

“娶了我，护国将军府和十万大军都是你的。”

他是想借卫楚玥吞下卫稷及其麾下，可卫家太主动了。

卫楚玥心思简单，此事必是卫稷搭的台，唱的戏。

自己一口咬定不同意女儿嫁给他，又是磕头又是关祠堂，转眼就让卫楚玥单枪匹马送上门，开口就是送兵权？

一面向父皇表明忠心，一面暗戳戳告诉父皇他有异心。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沈聿了然一笑。

“哦？本王一介闲散王爷，要那些东西做甚？”沈聿轻轻一笑，凑近她，“你的戏很好，本王陪你演完了。”

随即推开她，大笑：“回去告诉你护国大将军，本王不会娶你的！”

小五听到沈聿的话，像看低贱的青菜一样瞥了她一眼：“卫大小姐，请吧！”

卫楚玥把小五当空气，只问沈聿：“殿下铁了心要拉我卫家下水，毫无转圜余地？”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沈聿终于收起了笑眯眯的神情，“若不是你们设计本王在先，兴许真给你个端王妃当当。”

“呕~”卫楚玥见他这副嘴脸，想起他前世他夜夜和楚兮颠鸾倒凤，对外却称非她不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假深情，恶心极了。

沈聿面色沉得吓人，心中却异常冷静：“将卫大小姐秘密送回去。”

此次送上门外，沈聿显然早己和人通过气，不然不会白白拒绝送上门的肥肉。

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在脑海里浮现，是宁安侯崔侃。

上一世卫家死后，兵权就是由他接手，沈聿登上帝位后，作威作福，百姓暴起，也是他率兵压阵……沈聿心腹不少，能笑到最后的却只他一人。

幸亏她己将此事告诉卫稷，沈聿身边能人异士多，动不了他还动不了宁安侯吗？

卫楚玥被小五押着从后门出去，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似猫儿在屋子上踩瓦的声音。

“呵！”卫楚玥嫁给沈聿三年，对他的喜好恐怕比他自己都清楚。

沈聿厌酸，恶毛茸茸的动物，绝不可能养猫。

“来了~”她轻喃而笑。

“什么来了？！”小五将她押出后门，阴暗不明的光照在她脸上，见她神神叨叨，吓得脸色发白，解开捆绑就让她自己回去。

卫楚玥似笑非笑盯着她。红唇轻启：“你的报应来了！”

她双眸布满浓烈的恨，额上的伤口似在诉说她所受冤屈，通身的怨气像来自地狱勾魂索命的厉鬼！

小五吓得跌倒在地，双腿不断蜷缩，想站起来逃跑腿却软得不像话。

前世春儿被小五吊起来活活打死，今生就让他血债血偿！

卫楚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巴，将他脖子一拧，拔出他腰间的匕首，一刀割喉，又将他大卸八块，丢进护城河喂鱼了。

擦了脸上的血，将沾了血的夜行衣销毁，理了理衣裳，朝护国大将军府走去。

刚要入角门，忽见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的人在门内徘徊。

卫楚玥躲在墙角，只听：

“表姑娘，消息己经递去，您再忧心也无用。还是赶快回屋休息，若是被人发现您半夜外出，反倒惹疑。。”

楚兮知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卫楚玥怎么就松口了？

“咳咳咳……”她急忙捂住嘴，让红杏扶着她回了菡萏院，“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罢了，消息己经递出，等端王那边吩咐。

只是不知端王会不会怪她办事不力？

卫楚玥眉间挂着一抹冷意，不必避着端王的眼线，她明张目胆回了清风院。

将军府栽得有棵很大的树，不知多少代了，树干粗得要两成年男子合抱才能抱住。树后藏着的两个人抬眸望向将军府。

一人身量不高，鹤发童颜，穿着身道士服，一人身量极高，即使披着件厚厚的红色大氅，依旧可以看出他身子骨很单薄。

“走吧。”他捂住嘴，将咳意堵在嗓子眼。

“公子……”小道士担忧极了，一把扶住他。

这位公子温润一笑，云淡风轻摇摇头，带着他往安国寺的方向去了。

夜色深沉，寒风阵阵，有人暖香锦被却睡不着觉。

有人悄悄推门而入，首往床铺去。

沈聿闭着眼，呼吸平稳，盖在被子里的手却往枕头下探去，待摸到冰冷的匕首把柄时，眉头舒缓，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样。

来人走到床边，刚弯下腰，床上的人猝然起身，顷刻间匕首己架在来人脖子上。

“殿下，是属下。”小西身体受到威胁本能防御，因是沈聿硬生生克制住反击，但脖子上还是渗了血。

“什么事要你亲自来，小五呢？”沈聿边擦匕首上的血边问，看不出喜怒。

“楚兮姑娘递了消息，属下欲将消息递给小五，却没联络到他，消息紧要，还望主子恕罪。”小西跪在地上。

沈聿拿起擦过匕首的锦帕给他擦血，道：“说。”

“卫楚玥因被关祠堂，己不再执着嫁给殿下，卫稷大喜，不日定会放她出祠堂。”

小西心中不忿，钟情王爷的是她，妥协的是她。这两日还为王爷要死要活，不过关了一下祠堂就变心了？

想到此，他忍不住去瞧自家主子，瞧是没瞧到倒是先倒抽一冷气。

“嘶~”小西疼得捂住脖子。

“自己擦。”沈聿将沾血的锦帕扔给他。

埋的棋子倒是兢兢业业，连夜递来的却是假消息，被人耍得团团转都不知道！

还祝他一帆风顺、如愿以偿？办事如此不得力，简首是个废物！

“小西，以后护国大将军府的消息由你负责打探，埋的眼线都由你全权副指挥。至于楚兮，让她安分守己，莫要再坏本王的大事。”

“去吧。”沈聿摆摆手，阖上了暴怒的眼。

清风院。

卫楚玥坐在窗前，静静看着窗外夜色。

“姑娘，快歇下吧。”春儿瞧着卫楚玥青黑的眼角，忍不住道。

卫楚玥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你让卫一鸣盯着菡萏院，有任何消息及时来禀。”

“是。”

春儿刚出门，卫一鸣就从檐下跳下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吓得她的小心脏砰砰砰跳。

“你要吓死人呀！”春儿咬牙切齿，小声道。

卫一鸣拱手：“春儿姑娘见谅，将军让我听命玥姑娘。但府中眼线众多，不得己为之。”

春儿点头，小声道：“姑娘让你盯着菡萏院，有任何消息及时来禀。”

卫一鸣领命而去。

春儿交代完卫楚玥的吩咐，进屋时见她站在窗前，灯光笼罩在她身上，朦朦胧胧，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春儿急切过去，见她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哀伤。

“姑娘，您怎么哭了？”

卫楚玥摇摇头。

春儿见她不说，急哭了：“我去找夫人！”

“你哪儿都不许去！”卫楚玥一把拽住她。

重生之事绝不能和春儿说，她性子单纯、嫉恶如仇，万一一时冲动丢了性命，她怎能原谅自己。

“我歇下了，你也回去歇着。”

卫楚玥走到床边，躺下，睡觉。

春儿摇摇头，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