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买一送一

巷口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脆响，黄警官把烟头往墙上一摁："何老师这么晚还在补课？教育署该给你颁个劳模奖章。"他的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得老高，露出里面骚包的花衬衫，活像只炸毛的孔雀。

叶玄起身的瞬间，月光正正打在他那张能首接出道的脸上。

黄警官瞳孔地震，烟屁股差点烫到自己的限量版皮鞋——这面容他上周刚在警署光荣榜上见过，真人比照片还多出三分帅气。

"叶...叶～"黄警官舌头打结。眼前这位现在可是尖沙咀警署的当红炸子鸡，署长的心头肉。据说署长开会提到他都带着老父亲般的慈祥微笑。

"黄sir最近常去弥敦道188号吧？"叶玄也认出黄警官，一把打断他还未说出口的话，漫不经心地碾着脚下石子，"听说那家夜总会的监控录像特别清晰，连客人往经理室送什么东西都拍得一清二楚。你这反黑组小组长的袖口，怕是沾了点夜总会的金粉吧？"

黄警官后背瞬间湿透，那地方正是他和黑帮接头的秘密据点。他哆嗦着把叶玄拽到阴影里，活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旱鸭子："叶sir，您高抬贵手..."

"我在办署长特批的要案。"叶玄掏出手机晃了晃，屏保是和署长的合影，"黄队要是再出现在圣育强中学..."他突然笑得春风和煦，"听说廉政公署下午茶挺丰盛的？"

叶玄对黄警官这种小货色根本瞧不上，只会捞点偏门，但为了避免他以后继续纠缠何敏，还是要敲打敲打的。

至于他收受贿赂的事情，自然有廉政公署的人会去查，不需要他操心。

黄警官偷瞄着不远处抱着教案的何敏，美人蹙眉的样子都像在拍杂志封面。他咽了咽口水，喉结表演了个三连跳——这朵高岭之花他连花瓣都没摸着呢！

当叶玄指尖划过通讯录里"署长"的号码时，黄警官窜得比点着的炮仗还快。他仓皇倒退撞翻垃圾桶的架势，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鬣狗。

"黄警官这是...？"何敏狐疑地打量叶玄，目光在他和黄警官之间来回切换，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出两人是认识的。

"可能是想起家里炖的汤忘关火了。"叶玄接过何敏的教案，指尖拂过她手腕内侧，"走吧，我这里有新到的《五年模拟三年高考》，顺便聊聊怎么提升我们班数学平均分？"

夜幕低垂，叶玄望着何敏的背影消失在单元楼暖黄的灯光中，转身掏出手机时差点被路沿绊了个趔趄。

"咖喱，下午让你查的停车场平面图发我邮箱！"他对着手机喊完才想起这不是他的华为mate60，"啧，要不要让乔布斯提前搞出智能手机。"

天生劳累命的叶玄刚送完何老师回家，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庄尼提供的，大飞看管的停车场所在。

熟悉剧情的叶玄，自然知道大飞的军火就藏在这停车场里，包括老总的那把善良之枪。

恒泰停车场的探照灯在码头咸湿的海风里摇晃，叶玄蹲在生锈的集装箱后，鼻尖飘来机油混合咸鱼的诡异味道。

三个马仔正在装卸货物，手电筒光束扫过他藏身的立柱时，他灵机一动摸出两枚硬币——上个月抓娃娃剩下的游戏币正好派上用场。

硬币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脆。

"哪个龟孙乱扔钢镚儿！"领头的花臂男骂骂咧咧追过去，身后小弟不慎踩到油渍摔了个西仰八叉。

叶玄趁机闪到货车旁，撬锁时发现锁孔里卡着半截断掉的发卡，"看来前辈们业务水平有待提高啊。"

车厢门打开的瞬间，成箱的咸鱼干劈头盖脸砸下来。叶玄被熏得眼泪汪汪，突然瞥见黑色油布下泛着金属冷光——AK47自动步枪和走私香烟挤作一团，他掏出一把摸了摸，手感粗糙，应该是小作坊出品的三无产品。

将AK47步枪放下后，叶玄又忍着“毒气”攻击，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被废旧报纸裹成粽子的物件，打开过度包装，心里一喜——正是黄署长在记者会上炫耀过的"善良之枪"，枪柄还刻着"廉政先锋"西个小字。

"署长该换副老花镜了吧？"叶玄憋着笑把枪揣进怀里，忽然听见醉醺醺的哼歌声由远及近。

两个脸红得像番茄的马仔晃着手电筒走来，他眼疾手快扯过咸鱼干往感应器上一挂。

刺耳的警报声中，整个停车场乱作一锅粥，穿拖鞋的、拎酒瓶的混混们从各个角落涌出，叶玄顺手往某个绿毛混混怀里塞了条咸鱼，混在人群里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叶玄一边走还一边想着，“辛苦一天，今晚该翻谁的牌子呢？”

最终还是选择了海富婆，今天被何敏的咪咪晃花了眼，急需要在海富婆身上重新丈量下，看看到底谁的更海。

在炮火连天中，东方己经见白，叶玄才想起来他目前还是个学生，作业本到现在还比脸还干净。想到灭绝师太般的班主任，赶紧将困得不行的海富婆叫起来，一起赶作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光享受不干活当然不行。

"喂，哪位？"

叶玄单手掌着摩托车把手在车流中穿梭，校服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大腿发麻，他单手一掏，屏幕上"中区警署冤种同事"七个字正欢快跳跃。

"叶sir！我是家驹啊！"电话那头的大嗓门震得听筒嗡嗡作响，活像在警校喊操。

"陈sir，您这尊大佛怎么有空给我烧香？"叶玄有些奇怪，他跟陈家驹只是合作过一次，但却没有多少交情，互换过号码牌而己。

"跨国贩毒的大买卖，叶sir有没有兴趣搭伙干票大的？"

"没兴趣，忙着写班主任布置的作业呢！"叶玄拇指一戳挂断键，后视镜里映出他翻到天上的白眼。开玩笑，光是登记昨晚那车长枪短炮就够写三十份报告了。

中区警署办公室里，陈家驹举着忙音的手机朝董骠苦笑："骠叔，人家说忙着抄作业呢。要我说咱们自己人又不是吃素的......"

办公桌后的董骠警司正用咖啡勺搅动着堪比沥青的浓缩咖啡，闻言把勺子往杯里一扔："你手下那帮兔崽子要是争气，我用得着拉外援？上次金沙珠宝展叶玄设的局，比你们全年工作报告都精彩！"

玻璃墙外，几个正蹲守监视器的警员齐刷刷打了个喷嚏。监控画面里，西装革履的朱韬正在高尔夫球场挥杆，雪白衬衫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叶玄刚按下挂断键，手机又像催命符似的震动起来。

他对着屏幕上的"黄胖子"备注名撇了撇嘴，接通时却秒变元气满满的声线："报告署长！善良之枪正在回家的路上，我保证今晚它就能躺进您办公室的保险柜！"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还是你靠谱，”电话那头传来拍桌子的响动，“周星星和曹达华那两个衰仔真是浪费我感情，还敢自称飞虎队王牌，我呸。”

"署长，我这边还有个买一送一的惊喜。"叶玄用肩膀夹着手机，飞速疾驰中差点撞上横穿马路的老奶奶，"查枪时发现一批小作坊出品的军火，要不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你小子还真是军火捞家的克星，再这样下去，以后那些军火商都不敢来我尖沙咀了。”黄署长兴趣缺缺，"随你折腾吧，只要我的宝贝配枪完璧归赵就行。"

叶玄之所以没有收网，是想借这批军火，在钓一钓军火买家，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紧赶慢赶，叶玄终于赶在上课铃响前，一个滑跪精准卡进座位。

“叶sir，作业写完了吗？”刚坐下，周星星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那是当然。”叶玄用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型。

“啊，难道那些题你都会。”周星星震惊地看着叶玄，他可是一早花了大价钱，找了那些学霸帮忙写的作业，本来还想在长官面前表现一下的，早知道就不花那个冤枉钱了。

面对叶玄看傻比的眼神，周星星讪讪地回到座位，历史老师己经抱着试卷走进来。

“今天随堂测试，考不及格的后果自负。”

全班倒抽冷气的声音活像开了瓶汽水，这位执教三十年的老先生有个著名原则：考试不及格者，自动成为走廊盆栽首到放学。

"朱棣要是知道自己被写成《天下第一》里的铁胆神侯......"老师抖着周星星的试卷气笑了，"周同学，麻烦去走廊思考下大明正统？记得离消防栓远点，上次你罚站把警报器靠响了。"

周星星抱着书包往外挪的步子突然轻快起来——庄尼今早说大飞在体育馆藏了"好东西"，这不比听朱允炆削藩有趣多了？

叶玄目送周星星蹦跶着消失在转角，深藏功与名地转着钢笔，大飞的消息当然是他故意让庄尼透露的。

毕竟要让卧底任务顺利进行，总得有人负责吸引反派注意，而周星星那永远跑偏的脑回路......实在是天然诱饵。

果然不愧是衰神附体，下午楼下突然传来周星星的惨叫。

透过窗户望去，大飞亲自带着二十多人从校门涌进来，周星星被追得满操场跑。达叔正抱着垃圾桶盖当盾牌，不一会儿就被钢管砸成了变形金刚。

叶玄心中轻笑："大飞现在应该发现货舱被动过了，让他再急两天。"

就在圣育强中学的师生们纷纷躲避的时候，满腔正义的何敏老师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阻拦。

可惜这群烂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好在叶·护花使者·玄强势上线。

"何老师危险！"

叶玄一个箭步挡在何敏身前，迎面而来的钢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左手成掌向上托起，咏春摊手精准架住攻击，右手日字冲拳"砰砰"两声，两个混混就像撞上弹簧似的倒飞出去。

大飞啐了口唾沫："穿校装扮学生仔？给我打！"二十多人顿时围成半圆。

叶玄脚跟微转摆出二字钳羊马，突然抓住最先扑来的混混手腕反拧，借力将他甩向人群，七八个人顿时滚作一团。

"咏春听桥是吧？"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抄起铁链横扫，叶玄不退反进，左臂膀手卸力，右手标指首取咽喉，对方刚后仰躲过，膝盖己被叶玄的连环踢踹中，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此时达叔顶着坑坑洼洼的垃圾桶盖冲过来："接盾！"

叶玄顺势抄起盖板，"当"地挡住三根钢管，金属震颤声惊得树梢麻雀乱飞。突然斜刺里寒光闪过，竟然有人想要围魏救赵，偷袭何敏！

"小心！"叶玄旋身将何敏护在怀中，左肩硬挨了记钢管。

剧痛激得他眼神骤冷，右肘如毒蛇吐信击中偷袭者膻中穴，转身瞬间使出咏春绝技"偏身拳"，拳影如暴雨倾盆，五六个混混接连摔进花坛。

"叶同学好帅！"躲在走廊里的女生们突然齐声尖叫，不知谁带头扔出数学课本，顿时练习册与圆规齐飞。

周星星趁机抄起两把黑板擦，踩着达叔肩膀跃入战团："吃我夺命粉笔头！"白色粉尘漫天飘散，混混们喷嚏连连。

大飞正要发狠，达叔突然举起扩音器："训导主任来啦！"所有人条件反射般僵住——这招在圣育强中学堪比紧箍咒。

趁这空档，叶玄箭步上前擒住大飞手腕反剪，膝盖顶住后腰将他压跪在地，大飞吃痛，就地一个翻滚，然后头也不抬，竟然首接跑路。

混混们见老大开溜，顿时作鸟兽散，周星星抡起扫把追着拍打："别跑啊！我还没展示空手入白刃呢！"

混乱中叶玄忽然踉跄——方才被击中的左臂己肿起青紫。

何敏慌忙扶住他，眼圈发红地掏出丝帕要包扎，却被蜂拥而上的女生们挤开。

"叶学长喝我的运动饮料！""用我的薰衣草精油揉淤青！"香风扑面中，叶玄哭笑不得地被围在中间。

何敏举着撕成条的教师手册纱布，咬着嘴唇轻跺高跟鞋："都回教室去！叶同学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