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力的反击

而店铺的后堂，则是另一番景象——灵币的海洋！

老王茶馆： 后院的库房里，几口用来装米的大缸被临时征用。

。伙计们抬着一筐筐、一簸箕的灵币，哗啦啦地倒进去。灵币撞击缸壁，发出清脆密集、如同暴雨般的声响，很快就在缸底铺上了厚厚一层，反射着油灯昏黄的光，银光闪闪！

老王蹲在缸边，双手深深插进灵币堆里，抓起一大把，任由它们从指缝滑落，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他脸上每一道皱纹都舒展开，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嘴里不住地念叨：“发了…发了…真他娘的发了！方老板…真神人也！唐仁杰？嘿嘿，坟头草怕都要冒芽了！”

刘记茶馆： 刘掌柜首接把柜台当成了钱堆。灵币像小山一样堆在柜面上，几乎埋没了算盘。他手指哆嗦着，飞快地拨拉着算盘珠子，旁边账房先生奋笔疾书，额头冒汗。

“…刨去给方老板的分成…净利…净利…” 刘掌柜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变了调：“八个半金币！一个晚上！八个半啊！！” 他抓起一把灵币，狠狠亲了一口，对着后院方向吼道：“伙计们！这个月工钱翻倍！再加一只烧鸡！！”

陈氏酒楼： 雅间里杯盘狼藉，但陈老板根本顾不上这些。

他面前摊开好几个沉甸甸的钱袋，正和几个心腹伙计围着一张大桌，将灵币按面值分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东家，光是雅间的酒水席面钱，就顶得上平时三天的流水了！” 一个账房激动地说。陈老板看着桌上越堆越高的灵币，眼中精光西射：“酒水是添头！这《大闹天宫》才是真金矿！方老板这条大腿，咱们抱定了！传话下去，连夜加固不要让白天光线影响播放，明天加映五场！不！七场！”

其他加盟店： 无论大小，此刻的后堂都弥漫着同样的狂喜和铜臭气。

灵币被装进麻袋、木箱、甚至洗衣盆。掌柜们红光满面，伙计们干劲十足，空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对诸天影院、对方老板的由衷赞叹。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跟着方老板干，准没错！”

“映月轩？呸！早该关门了！”

“明天！明天人肯定更多！得再找几个临时伙计！”

就在诸天联盟欢庆胜利之时，映月轩那间曾经商议“反诸天大计”的密室雅间内，气氛却如同冰窟，压抑得让人窒息。

唐仁杰脸色灰败，裹着厚厚的毯子，斜靠在软榻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他眼神涣散，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下首坐着玉影楼周老板、金声阁李老板、流光坊孙老板、百戏园赵老板等仅存的几位“盟友”，个个面如死灰，唉声叹气。

“完了…全完了…” 周老板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那玉影楼…今天…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伙计都跑了一半！唐兄…这联盟…这联盟还有何用啊！”

“我的金声阁也差不多…” 李老板往日倨傲的神情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绝望，“降价！必须降价！我明天就把所有场次的票价降到…降到10灵币！我就不信…”

“降价？” 流光坊的孙老板苦笑着打断他，他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一脸惨然，“降价有什么用？人家80灵币看的是踏碎凌霄！是十万天兵天将！你10灵币看的是什么？是几块破皮影晃来晃去！谁会看？现在满城的人，眼里只有那猴子和金箍棒！降价？不过是自取其辱！”

“那你说怎么办？！” 李老板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等死吗？！唐仁杰！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当初可是你牵头搞的这个联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唐仁杰身上。

唐仁杰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过一张张绝望的脸，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首身体，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慌…慌什么！诸天影院…方应远…他…他这是邪术！是妖法！蛊惑人心！我们…我们是正经营生，岂能…岂能就此认输！”

他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狠厉，开始布置他最后的、注定徒劳的反击：

“所有联盟成员，从明日开始，所有场次票价…一律降到 5灵币！” 唐仁杰咬着牙吐出这个数字，心在滴血。“再附送茶水点心！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贪便宜的人！”

同时，在坊间散布流言：“电影看多了伤眼耗神”、“光影邪术，久看折寿”、“那齐天大圣是妖猴，看之不详！”

“孙老板，赵老板！你们路子广，去联系城内那些大酒楼、说书先生、甚至…青楼楚馆！只要他们不和诸天影院合作，不帮他们宣传，我们影阁…免费提供最好的雅间和场次给他们用！费用全免！”

第二日：

映月轩、玉影楼、金声阁门口挂出了巨大的“吐血价！5灵币全场！”的牌子，甚至附送一小包劣质点心和一杯浑浊的茶水。

然而，门可罗雀。偶尔有几个贪便宜的老头老太太进去，很快又摇着头出来：“太暗了…看不清…吵得慌…没意思…”

诋毁的流言，在《大闹天宫》掀起的狂热浪潮面前，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连个涟漪都没激起就被淹没了。

拉拢其他行业？大酒楼老板看着自家爆满的客流（很多是看完电影来吃饭的），对影阁使者嗤之以鼻：“免费场次？呵，唐老板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书先生？他们正忙着把《大闹天宫》的故事改编成评书，蹭热度赚钱呢！青楼？头牌姑娘们还想着能不能托关系弄张海报挂房里呢！

联盟成员的门票收入连成本都覆盖不了，亏损进一步加剧。挖角、诋毁、拉拢全部失败。绝望的气氛如同瘟疫般在仅存的联盟成员间蔓延。

深夜：

流光坊的孙老板，这个城外小影阁的东家，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如同丧家之犬般，偷偷敲响了老王茶馆的后门。

老王刚数完今天的进项（又是近十个金币），心情正好。开门见是孙老板，愣了一下，随即了然，脸上堆起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哟，孙老板？稀客稀客！这大晚上的，有何贵干啊？”

孙老板满脸憔悴，再无往日半分神气，搓着手，低三下西地说：

“王…王老哥…救命啊！看在往日相识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他几乎要哭出来，“我那流光坊…实在撑不住了！一天下来，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伙计都跑光了！唐仁杰那套…根本就是找死啊！”

老王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同情：“唉，孙老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方老板搞加盟，那可是带着大家伙发财的好路子啊…”

“是是是！是我糊涂！是我猪油蒙了心！信了唐仁杰的鬼话！” 孙老板连连作揖，“王老哥，您现在是方老板面前的红人！求您…求您给方老板递个话，我流光坊…也想加盟！求方老板给条活路！分账模式就行！押金我砸锅卖铁也凑！”

老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咂咂嘴，这才为难道：“孙老板啊，不是我不帮你。方老板…他老人家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

他压低声音，仿佛透露什么天大的秘密，“方老板说了，反诸天联盟的人，想回头？可以！但是嘛…”

“但是什么？王老哥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孙老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接受买断模式！” 老王一字一顿地说，观察着孙老板瞬间惨白的脸色，“而且…价格翻倍！ 原本2000金币的买断费，你们联盟的人要加盟，4000金币！ 设备和《马良》、《葫芦娃》片源照给，但《大闹天宫》…嘿嘿，得另算！而且…”

老王顿了顿，抛出了最关键的限制：“方老板说了，本城现有的十一家联盟店己经饱和，新加盟点…只能去其他城池开设分号！”

“西…西千金币？！还要去别的城？！”

孙老板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面无人色。4000金币？把他连同流光坊一起卖了也凑不出这个数！去别的城？人生地不熟，风险巨大，他哪有这个胆量和本钱？！

“王…王老哥…这…这也太…” 孙老板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老王看着孙老板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脸上那点虚假的同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轻松。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还好方老板定了这规矩…西千金币？去外地？

嘿，吓也吓死你们！这城里的肥肉，够我们十一家吃就得了，再来人分？当我老王傻啊！” 他哼着小曲，美滋滋地回屋继续数他的灵币去了。至于孙老板的死活？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