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战报

此次边关大捷的战报被无数探子传回！

大乾皇都，承天殿深处，暖香阁。

靡靡丝竹之音萦绕，暖玉温香满怀。

大乾皇帝周天霸，这位以“霸”为名，登基后却沉溺享乐的君王，正搂着新进献的西域美人调笑。美人衣衫半解，如蛇般缠绕，娇声细语，试图撩拨起帝王的兴致。周天霸的手肆意游走，脸上带着酒色过度的浮肿与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傲慢。

突然，暖阁厚重的金丝绒门帘被无声掀开，一个身着玄色劲装、面白无须的影子般人物悄然跪伏在地，双手高举一封火漆封印、染着风尘的密报。

周天霸的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被打扰的兴致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挥了挥手，乐师与舞姬如蒙大赦，瞬间噤声，躬身退下。怀中的美人也识趣地退开，只留下满室旖旎未散的甜腻气息和一丝冰冷的紧张。

“讲。” 周天霸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目光却锐利地钉在那封密报上。

“启禀陛下，铁壁关战报。” 影卫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毫无感情，“胡卫国……守住了。”

“守住了？” 周天霸猛地坐首身体，慵懒尽褪，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甚至带着一丝……荒谬？

“胡卫国那老匹夫，手里就剩三万残兵败将，粮草匮乏，朕断了他的增援，他拿什么守？用牙咬吗？！”

他劈手夺过密报，撕开火漆，一目十行地扫过。越看，脸色越是变幻不定。震惊、疑惑、最后化作一股被冒犯般的阴沉怒火！

密报中详细描述了那场惨烈到极致的守城战，以及最后关头扭转乾坤的恐怖景象：

城墙上突现的二十尊“钢铁巨兽”，发出震天咆哮，喷吐烈焰浓烟，铁球所至，人马俱碎！开花弹凌空爆炸，收割生命如同割草！敌军先锋瞬间崩溃，攻城器械化为齑粉，数万大军在未知神器的轰鸣下肝胆俱裂，仓皇溃退！

““神器……利器……” 周天霸喃喃自语，指节捏得发白，密报在他手中皱成一团。他脸上没有丝毫为边关稳固、将士用命、百姓免遭涂炭的喜悦，只有被深深刺痛的自尊和一种被愚弄的狂怒！器……利器……” 周天霸喃喃自语，指节捏得发白，密报在他手中皱成一团。他脸上没有丝毫为边关稳固、将士用命、百姓免遭涂炭的喜悦，只有被深深刺痛的自尊和一种被愚弄的狂怒！

“好！好一个胡卫国！好一个胡家！” 周天霸猛地将密报狠狠掼在地上，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朕断你兵源，绝你粮草，召你精兵回京，就是要把你这根眼中钉、肉中刺，连同你那该死的‘胡家军’一起，葬送在关外！让你和先帝的承诺一同喂了野狗！朕登基大典，你竟敢以‘戍边为重’为由拒不回朝？谁给你的胆子？！”

“当初朕登基，你胡卫国不来朝贺，说什么‘镇守边关，不敢擅离’？朕看你就是心存不轨，藐视皇权！先帝？哼，先帝若真英明，怎会留你这等桀骜不驯的老狗在边关坐大？” 他将对先帝的怨怼也一并算在了胡卫国头上。

朕调你二十万精兵回京，名为充实禁军，实为削你羽翼！本以为你会死在乱军之中，没想到你命这么硬，还弄出这等利器？”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语气充满了未能如愿的愤懑。

这利器……这喷火吐雷的神器，还有前几日密报提及的那种能喷出烈焰、焚毁攻城东西，绝不能留在胡卫国手里！此等国之重器，只能掌握在朕的手中！” 贪婪如同毒蛇，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抬头，眼中只剩下赤裸裸的占有欲和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来人！” 声音响彻暖阁。

殿外立刻有内侍和禁军统领应声而入。

“速速拟旨！” 周天霸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其一：嘉奖镇西大将军胡卫国及铁壁关守军，浴血奋战，力保疆土不失，彰显我大乾军威！着吏部、兵部议功行赏！”

“其二：胡卿所御之‘神机重炮’及守城所用之‘火龙喷筒’，实乃国之柱石，社稷重器！着胡卫国即刻将全部神器拆卸，连同精熟操作之工匠、兵士，火速押运进京，交由工部与神机营妥善保管，深入研究，以壮我皇城卫戍，威慑西方！边关苦寒，神器易损，不宜久置！”

“其三：前番调回之胡家军各部，分散驻扎于各州府，原意在于历练，然日久恐生懈怠。着枢密院、兵部即刻拟定章程，将其各部进一步拆分，打散编入各地卫所、屯田军，务必使其与地方军深度融合，不分彼此！原胡家军将校，可择优擢升，调任他处！”

旨意一出，暖阁内落针可闻。内侍飞快记录，禁军统领却暗自心惊。

这哪里是嘉奖？分明是釜底抽薪！夺其利器，分其旧部！胡卫国经此血战，刚保住边关，皇帝不思补充兵员粮草，反而第一时间要夺走他赖以生存的底牌，还要彻底肢解他一手带出来的、仅存一点凝聚力的老部队！其用心之刻薄狠辣，令人齿冷。这旨意传到边关，无异于在胡卫国浴血奋战的伤口上再狠狠捅一刀，撒一把盐！

周天霸却毫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他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皇城巍峨的宫阙，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胡卫国啊胡卫国，朕倒要看看，没了这些玩意儿，没了你那些死忠的旧部，你这把老骨头，还能在铁壁关那‘血肉磨盘’里撑多久？等你一死……”

他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等你这碍事的老狗一咽气，朕立刻就能以雷霆之势，派出朕新练的精锐禁军，打回去！丢失的那些城池，弹指间便可收复！届时，这开疆拓土、中兴大乾的千古功业，便是朕的！谁还记得你这不识时务的冢中枯骨？”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御驾亲征、收复失地、万民称颂的景象，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却全然不顾边关将士的牺牲与血泪。

千里之外，大梁国，中军帅帐。

气氛凝重如铁。巨大的沙盘上，象征大梁军队的黑色旗帜，密密麻麻地插在铁壁关外围，却有一片刺眼的空白地带，代表着先锋精锐的惨重损失。

大梁太子萧景琰，一位以沉稳睿智、深谙军略著称的年轻储君，此刻正背对着帐门，负手而立。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玄色蟒袍也掩不住久经沙场的锐气。

。他手中，正缓缓着一个色彩鲜艳、造型奇特的玩偶——正是从战场上缴获的葫芦娃手办。帅案上，还摊开着几张同样来自战场、沾着泥土和暗褐色血迹的电影海报，《大闹天宫》里孙悟空的金箍棒仿佛要破纸而出。

一份详尽的战报摊开在沙盘旁，上面用朱笔圈出了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和对那毁天灭地神器的惊恐描述。

“殿下……”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元帅，声音沉重地打破了沉默，“胡卫国……真乃大乾擎天之柱，铁壁关……名副其实！经此一役，恐非短期可图。”

萧景琰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战败的沮丧，反而充满了凝重与一丝……钦佩？他放下手中的葫芦娃手办，拿起那份染血的战报，指尖拂过上面关于“钢铁巨兽”、“烈焰轰鸣”、“人马俱碎”的描述。

“擎天之柱？” 萧景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帅帐内回荡，“王帅所言不虚。胡卫国此人，用兵老辣，意志如钢，深得军心民心。先帝在时，便知人善任，将此等绝世良将置于铁壁关，实乃大乾之幸，却是我大梁……乃至诸国之不幸。”

他的目光扫过沙盘上那片代表惨烈失败的空白，眼中没有丝毫轻视，只有对对手的尊重和深深的忌惮：

“本以为大乾新帝昏聩，自毁长城，调回二十万胡家军精锐，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我等联合诸部，集结三十万大军，势在必得。没想到啊……”

萧景琰重重一叹，语气中充满了棋差一着的遗憾和对胡卫国绝境反击的震撼：

“没想到这胡卫国，竟能在如此绝境下，生生打出这等惊天逆转！三万残兵，粮草断绝，朝廷弃之如敝履……此等绝境，换作他人，早己城破身死！可他不仅守住了，还重创我军前锋，打得我们不得不暂退百里！此等韧性，此等统御之力，堪称当世名将！大乾先帝……眼光何其毒辣！能得此等忠勇无双、力挽狂澜之臣，是大乾气运未尽！”

“更令本宫心惊的，是那扭转乾坤之物！”

萧景琰的指尖重重敲在战报关于“神器”的描述上，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此物绝非寻常攻城器械！其声若雷霆，其威如天罚，射程远超强弓劲弩，杀伤范围骇人听闻！实心铁球，摧城拔寨；凌空爆炸之弹，屠戮万军！胡卫国从何处得来此等毁城灭国之神兵？！”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桌上的葫芦娃手办和电影海报上。这些东西，也是前所未见，材质奇特，工艺精湛，上面的人物和场景闻所未闻，却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

（他曾亲眼见过一个士兵在生死关头，意外触发了手办，召唤出一个虚幻的“力大无穷”的葫芦娃幻影。）。

“胡卫国固守边关十余年，若有此等神兵利器，早该拿出，何必等到山穷水尽？” 萧景琰眉头紧锁，一个大胆的推测在他心中形成，“这些东西……这‘神机重炮’，这奇异玩偶（手办），这前所未见的‘画纸’（海报），它们很可能……并非源自胡家，甚至……并非源自大乾朝廷！”

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西射，下达了与大乾皇帝旨意截然相反的命令：

“来人！”

“末将在！” 数名气息精悍的将领应声出列。

“传本宫令！” 萧景琰声音斩钉截铁：

“前线各部，依托现有防线，稳固营盘，深沟高垒，严密戒备！没有本宫手令，绝不可再轻易叩关！胡卫国新得利器，士气正盛，暂避其锋！”

“给本宫动用所有潜藏在大乾境内的‘暗影’，不惜一切代价，彻查三件事！”

“第一：铁壁关城墙上出现的神器‘重炮’，其来源！何人制造？如何运抵边关？图纸何在？”

“第二：战场缴获的这种奇异玩偶（他指了指葫芦娃手办）和画纸（海报），究竟出自何处？有何作用？大乾何处有售？与那‘重炮’是否同源？”

“第三：给本宫查清楚，大乾国内，尤其是靠近边关或胡家势力范围，最近是否出现了什么奇异之所？任何蛛丝马迹，不得遗漏！”

“记住！本宫要的是源头！是不惜代价，不计牺牲！此等能左右国运之物，其价值，远超十万大军！务必给本宫挖出来！”

“末将领命！” 将领们神色凛然，深知此令之重，迅速退下执行。

帅帐内，萧景琰再次拿起那个葫芦娃手办，指腹着那坚硬光滑的材质，望向铁壁关的方向，目光深邃如渊。

与此同时，西域诸部联盟的营帐、南疆巫蛊之国的神殿、甚至一些游离于朝堂之外的庞大江湖势力，都通过各自的渠道，收到了铁壁关惨败和那“天罚神器”的消息。震惊、恐惧、贪婪、好奇……种种情绪在暗流中涌动。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那座浴血重生的雄关，投向了胡卫国，更投向了那片孕育出“神器”与“奇物”的神秘土地——大乾国，衔月关外，诸天影院所在的方向。无形的风暴，正在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