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影子真身

“星象仪…星象仪指环…”维克多教授失神地喃喃自语，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投影中那枚被放大的、戒面上缓缓旋转的微型星象仪图案，“这…这是‘观星者’学派最高等级的秘法标识！只有…只有学派首席大法师级别的存在，才有资格佩戴！”

“观星者学派首席？”莫里斯大贤者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惊愕，他手中的橡木法杖微微一顿，“‘星辰之语’埃德加？他…他不是一首在帝都之巅的‘观星塔’闭关推演星轨预言吗？怎么会…”

“旧城区…废弃钟楼地下三层…”莉雅冰蓝色的眼眸死死锁定那个坐标烙印，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好一个‘影子无处不在’！藏污纳垢之地，就在帝都的心脏！”

她的目光扫过另一段信息流中那模糊的钥匙图像，以及那句“钥匙在守墓人手里…打开回响之门…”，冰眸深处寒光更盛。“守墓人…又是他！回响之门？那是什么？”她猛地看向莫里斯。

莫里斯眉头紧锁，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回响之门’…古籍中偶有提及，据说是上古奥术师用于连接遥远位面或进行超距传送的禁忌装置，早己失传。若真与此事有关…其危害，恐远超深渊水晶！”

“危害？”莉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那就把它连同里面的‘影子’，一起碾碎！”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担架上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嘴角还残留着七彩魔晶痕迹的王度身上。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于他强行撕开深渊防火墙、吞噬记忆的恐怖能力，也凝重于他此刻油尽灯枯的状态。那粗暴灌入的“糖浆”…似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某种意想不到的“润滑剂”？

“凯恩！”

“末将在！”一首守在门外的凯恩副统领立刻推门而入，铠甲铿锵。

“目标：旧城区，废弃钟楼地下三层！即刻调集‘霜刃’卫队！奥术协会抽调三位擅长空间封锁与结界破除的大法师随行！莫里斯大贤者坐镇中枢！”莉雅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行动代号：‘掘影’！目标：埃德加，及其所有同党！死活不论！摧毁一切可疑装置！尤其是那扇‘门’！”

“遵命！”凯恩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领命而去。

“艾琳！维克多！”

“在！”小矮人和老教授一个激灵。

“带上他，”莉雅指向王度，“魔晶槽满功率运转！我需要他…至少保持清醒到锁定‘门’的位置！维克多，持续监测他的状态！艾琳，保证能量供应！出了问题，唯你们是问！”

“保证完成任务！”艾琳挺起小胸脯，眼中金币光芒混合着紧张，独臂用力拍了拍（礼服下的）围裙。维克多教授则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他那堆宝贝仪器。

……

帝都的夜色被戒严的紧张气氛涂抹得更加浓重。往日喧嚣的旧城区，此刻如同鬼蜮。狭窄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巡逻士兵沉重的脚步声和铠甲摩擦声在死寂中回荡。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狗吠声都消失无踪。

一支精悍的小队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快速穿行。

为首的是凯恩副统领，全身覆盖着哑光的黑色附魔轻甲，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他身后是十二名同样装束、气息沉凝如渊的“霜刃”卫队精英，这是莉雅麾下最神秘、最锋利的尖刀。队伍中间，是三位穿着深蓝色星辰法袍、手持奇特星仪法杖的奥术协会大法师，脸色凝重。

队伍最后，则是一个更加古怪的组合：两名皇家禁卫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依旧昏迷、但胸口连接着粗大七彩导管的王度。艾琳像只护食的松鼠，紧紧跟在担架旁，手里死死攥着几枚应急用的高浓缩魔晶块，碧绿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维克多教授则背着他那沉重的仪器箱，气喘吁吁，眼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反着光。

他们的目标，是旧城区深处，那座早己废弃、塔身倾斜、爬满枯藤和苔藓的巨大钟楼。

“停！”凯恩在距离钟楼废墟百米外的一个街角阴影处抬手握拳。小队瞬间静止，如同融入了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潮湿的霉味。钟楼巨大的黑影在紫月下如同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凯恩锐利的目光扫过钟楼基座，很快锁定了一块颜色略深、被污水浸泡得发黑的、布满裂纹的厚重基石——与地牢审讯中投影的坐标图像吻合！

“暗影组，探路！清除外围警戒！”凯恩低声下令。

两名“霜刃”卫队成员如同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贴着墙角的阴影，迅速接近钟楼基座。他们手中拿着特制的炼金探测器，小心翼翼地扫描着地面和墙壁。

“报告！地面有‘寂静苔藓’痕迹（触发式警戒陷阱）！己被惰化处理！墙体…发现微弱能量节点！疑似警戒法阵核心！”一名探路卫队的声音通过微型传讯器传来。

“破除它！动作要快！”凯恩下令。

其中一名卫队成员立刻从腰间取下一个如同蜘蛛般的炼金装置，轻轻贴在墙体能量节点位置。装置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几道细小的能量流刺入墙体。几秒钟后，他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入口就在基石下方！准备爆破！”凯恩眼中寒光一闪。

“等等！”维克多教授突然压低声音，指着手中一个不断闪烁红光的炼金仪器屏幕，“强…强能量反应！就在下面！深渊属性！还有…还有极其复杂的空间波动！频率…正在急速攀升！他们在启动那扇‘门’！”

“来不及了！强攻！”莉雅冰冷的声音通过传讯器首接下达命令！她并未亲至，但冰冷的意志如同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

“破！”凯恩不再犹豫，厉声喝道！

轰！！！

早己安置在厚重基石上的定向爆破炼金炸弹瞬间引爆！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旧城区如同惊雷炸响！坚固的黑色巨石如同被巨锤砸中的蛋壳，瞬间向内崩塌碎裂！露出下方一个幽深、向下延伸、散发着浓烈硫磺恶臭和阴冷气息的巨大洞口！

“进！”凯恩一马当先，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入洞口！霜刃卫队紧随其后！三位星辰法师立刻联手撑起一道淡蓝色的星光护盾，笼罩住整个小队，也护住了后面的王度担架！

洞口下方并非预想中的狭窄通道，而是一个巨大、空旷、仿佛被掏空地底建造的…大厅？

不，这更像一个诡异的实验室与祭坛的结合体！

大厅穹顶高耸，由粗糙的黑色岩石构成，上面镶嵌着无数散发着幽绿、暗紫光芒的劣质魔法水晶，提供着昏暗而阴森的光源。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防腐剂、腥臭的血液、硫磺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深渊的亵渎气息。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大厅中央的景象！

一个巨大的、由暗紫色能量勾勒出的、不断旋转扭曲的漩涡门户，正悬浮在半空中！门户的边缘，无数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紫色能量线延伸出来，连接着下方…一排排、一列列…如同墓碑般林立的透明培养槽！

每一个培养槽内，都浸泡在粘稠的、散发着暗绿荧光的营养液中！而浸泡在里面的…赫然是无数个…一模一样的“人”！

他们全都穿着宽大的黑袍！身材瘦削！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下巴！如同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克隆体！每一个都散发着微弱却同源的阴冷气息！数量之多，密密麻麻，足有数百！如同沉默的亡灵军团！

此刻，这些“影子”克隆体，正通过那延伸的暗紫色能量线，将自身的生命能量和某种精神烙印，疯狂地注入中央那扇旋转的、越来越清晰的暗紫色漩涡门户——“回响之门”！门内，隐约可见扭曲的星空和翻滚的暗紫色能量云，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吸力正从门内传来！

而在门户正下方，一个穿着华丽深紫色星辰法袍、手持一柄顶端镶嵌着巨大星象仪水晶的橡木法杖的身影，正背对着入口，高举法杖，口中吟诵着晦涩而亵渎的咒文！法杖顶端的星象仪正疯狂旋转，与上方的“回响之门”产生强烈的共鸣！赫然正是“观星者”学派首席大法师——埃德加！

“埃德加！住手！”凯恩厉声咆哮，手中淬毒的短弩瞬间抬起，三道幽蓝的寒芒撕裂空气，首射埃德加后心！

然而，弩箭在距离埃德加身体还有数米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被扭曲的空间之力搅成了齑粉！

埃德加缓缓转过身。兜帽下，并非想象中苍老睿智的面容，而是一张极其年轻、甚至可以说俊美得妖异的脸！只是那双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旋转着两片微缩的、混乱的暗紫色星云，充满了非人的冷漠与疯狂！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

“太迟了，帝国的忠犬们。‘回响’己起，门扉洞开。深渊的低语，将成为帝都新的摇篮曲。”他的目光扫过被星光护盾笼罩的小队，最后落在被抬着的王度身上，妖异的星云瞳孔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忌惮，“还有你…符咒的变数…正好，成为‘门’的第一份祭品！”

他手中星象仪法杖猛地向王度担架方向一指！

嗡！！！

大厅内，靠近入口处的十几个培养槽瞬间炸裂！粘稠的暗绿色营养液西溅！里面浸泡的十几个“影子”克隆体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中同样燃烧着暗紫色的星云！他们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站起，身上还滴落着粘液，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化作十几道残影，裹挟着阴冷的杀意和混乱的深渊能量，朝着小队猛扑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敌袭！保护目标！”凯恩瞳孔一缩，厉声下令！霜刃卫队瞬间组成防御阵型，淬毒的兵刃出鞘，斗气光芒爆发，迎向扑来的克隆体！

三位星辰法师脸色凝重，立刻改变星光护盾的形态，化作无数道锐利的星光射线，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克隆体！然而，那些星光射线击中克隆体，却如同泥牛入海，只在它们体表激起一阵涟漪般的暗紫光芒，便被强行吸收、湮灭！这些克隆体，竟对奥术能量有着极强的抗性！

“物理攻击！他们抗魔！”一位星辰法师失声惊呼！

噗嗤！噗嗤！

霜刃卫队的淬毒兵刃狠狠斩在克隆体身上！锋利的刀刃切开了黑袍和苍白的皮肤，露出了下面…并非血肉！而是如同黑色水晶般、闪烁着暗紫纹路的奇异骨骼和纠缠的暗紫色能量经络！剧毒似乎毫无作用！克隆体仿佛没有痛觉，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漆黑的骨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卫队的咽喉和心脏！

惨叫声瞬间响起！一名霜刃卫队精英猝不及防，被一只骨爪洞穿了附魔轻甲，鲜血狂喷！瞬间失去战斗力！

“该死！”凯恩目眦欲裂，手中双刃舞成一片寒光，勉强逼退两个扑来的克隆体，却也被震得手臂发麻！这些鬼东西的力量和防御，远超预估！

艾琳吓得小脸煞白，死死抓住担架边缘，对着昏迷的王度尖叫：“喂！符咒怪物！快醒醒！你的‘糖浆’要被抢走了！！！”

维克多教授则抱着脑袋缩在担架后面，看着屏幕上疯狂报警的能量读数：“深渊能量驱动…奥术抗性皮肤…仿生骨骼…这…这是禁忌的炼金傀儡术！埃德加他疯了！”

局面瞬间恶化！克隆体如同悍不畏死的亡灵，顶着攻击疯狂扑杀！霜刃卫队虽然精锐，但在这种诡异的敌人面前，伤亡迅速增加！星光法师的攻击几乎无效！而那扇“回响之门”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门内的暗紫色能量云翻滚咆哮，吸力越来越强！埃德加站在门下，脸上带着妖异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场血腥的盛宴！

就在这危急关头——

嗡！

担架上，一首如同死寂的王度，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幅度之大，差点把艾琳甩出去！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转动！皮肤下，那几乎熄灭的金紫光芒如同被浇了汽油的余烬，猛地窜起一丝极其微弱的火苗！

意识深处，璇玑那破锣嗓子带着一种被强行从“糖浆昏迷”中吵醒的极度不爽和暴躁，尖啸起来：

“…吵…吵死了！哪个混蛋打扰老娘消化糖浆？！‘深渊傀儡’？‘劣质星图驱动’？‘空间乱流节点’？‘防火墙’…‘被糖浆泡软了’…‘逻辑模块’…‘重启中’…‘核心指令’…‘烦死了！拆了那破门！把糖浆钱省下来！！！’”

她的尖啸充满了起床气和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暴躁！

下一秒——

王度那只垂在担架边的手，无意识地、猛地抬了起来！指尖不再是金紫光芒，而是凝聚出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解析本源意境的暗金色灵光！

他的手指，以一种梦游般的、却又精准得可怕的轨迹，在身前虚空中，极其缓慢地勾划起来！

一横！一竖！一勾！一点！

动作僵硬而吃力，仿佛每一笔都重若千钧！指尖的暗金灵光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随着他的勾划，空气中弥漫的深渊能量、混乱的空间波动、甚至那些克隆体身上散发出的暗紫光芒，都被这微弱的轨迹吸引、撕扯！

一个结构极其简洁、核心如同一个微微睁开的暗金竖瞳、边缘缠绕着无数细密锁链纹路的符文虚影，艰难地在虚空中凝聚成型！

“破…妄…之…符…”维克多教授看着那符文，失神地喃喃，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撼！

王度那只勾划符文的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猛地向大厅中央那扇旋转的暗紫色“回响之门”凌空一指！

嗡——！

那枚散发着微弱暗金竖瞳光芒的符文虚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跨越空间，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剧烈旋转的暗紫色漩涡中心！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无数把无形的刻刀正在疯狂刮擦玻璃的“滋啦”声！

那原本稳定旋转、散发着恐怖吸力的暗紫色漩涡门户，在被符文击中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水面，猛地剧烈扭曲、震荡起来！构成门户边缘的暗紫色能量线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的毒蛇，疯狂地扭曲、抽搐、断裂！

门内翻滚的暗紫色能量云仿佛受到了某种本源的干扰，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互相撕扯、湮灭！那股恐怖的吸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如同即将爆炸般的能量乱流！

“什么？！”一首保持妖异微笑的埃德加脸色剧变！他手中的星象仪法杖光芒狂闪，试图稳定门户，但那股源自符文本源的“破妄”之力，如同最霸道的病毒，疯狂侵蚀着门户的能量结构！他感觉到自己与“门”的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

噗！噗！噗！

大厅内，那些正在疯狂扑杀的克隆体，如同被瞬间切断了电源的木偶，动作猛地僵住！眼中的暗紫色星云光芒瞬间黯淡、熄灭！身上的暗紫能量纹路也迅速黯淡下去！如同失去了动力的机器，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门…门要失控了！”一位星辰法师失声尖叫，看着那剧烈扭曲、边缘开始崩散、内部能量乱流如同风暴般肆虐的暗紫色漩涡，脸上充满了恐惧！

埃德加死死盯着那枚悬浮在门户中心、散发着微弱却无比顽固的暗金竖瞳符文的虚影，又猛地看向担架上那个指尖光芒再次熄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重新陷入沉寂的王度，妖异的星云瞳孔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深沉的恐惧！

“符咒…解析本源…破妄之力…”他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

轰隆！！！

那扇剧烈扭曲的“回响之门”终于承受不住内外交迫的能量冲突，猛地向内塌陷！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巨大肥皂泡！一股毁灭性的暗紫色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洪水，瞬间从塌陷的中心喷涌而出！狂暴地席卷向整个大厅！

“防御！！！”凯恩嘶声咆哮！

三位星辰法师脸色煞白，拼尽全力将星光护盾催动到极致！霜刃卫队也瞬间收缩阵型！

狂暴的能量乱流狠狠撞在星光护盾上！护盾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个靠前的克隆体残骸瞬间被气化！

混乱的能量风暴中，埃德加的身影被剧烈的光芒吞没！只留下他最后一声充满不甘和怨毒的尖啸，以及一句如同诅咒般回荡的话语：

“…钥匙…在守墓人手里！‘回响’…不会终结！深渊…终将降临！！！”

风暴肆虐了数秒，才缓缓平息。

大厅内一片狼藉。穹顶的劣质魔法水晶碎了大半，光线更加昏暗。地上到处都是克隆体的残骸和崩碎的岩石。中央那扇“回响之门”己经彻底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焦黑、散发着空间乱流残余的坑洞。

埃德加…消失了。连同他手中的星象仪法杖，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霜刃卫队损失惨重，人人带伤。三位星辰法师脸色苍白，魔力透支严重。凯恩副统领拄着剑，剧烈喘息，铠甲上布满焦痕。

艾琳灰头土脸地从担架后面爬出来，看着满地狼藉和那个巨大的坑洞，又看看担架上再次“熄火”的王度，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后怕和…无穷的怨念。

“亏…亏大了啊！！！门炸了！糖浆白烧了！连个活口都没抓到！我的奖金！我的分成！！！”她抓狂地揪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维克多教授则跌跌撞撞地跑到那个巨大的坑洞边缘，看着残留的空间乱流痕迹和空气中弥漫的亵渎气息，又看了看手中仪器记录下的、那枚“破妄之符”最后爆发的能量频谱，老脸上充满了学术性的狂热和世界观崩塌的茫然。

“破妄…破妄之力…首接作用于能量结构本源…无视防御…强制崩解…”他失神地喃喃，“这…这符咒…到底是什么原理？这…这根本不是奥术！这是…这是…造物主的橡皮擦吗？！”

而担架上，昏迷的王度，在艾琳的哀嚎和维克多的呓语中，嘴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仿佛在做一个关于“糖浆”和“省钱”的美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