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云宗

踏入城内，迎面便是扑面而来的金属气息。街道两侧的店铺几乎全是铁匠铺与兵器坊，锤击声、淬火声不绝于耳。

星曜蹲在祁商肩头，鼻子皱了皱："这破地方，连个正经酒楼都没有！全是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本大爷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祁商扫了一眼街边摊贩，铁锅里翻炒的确实都是些坚硬如铁的肉干，连菜叶都少见。他随手抛给星曜一块灵果："凑合吃吧。"

他们找到一家客栈，推开客栈厚重的铁木门，迎面撞上一股混杂着金属腥气的热风。柜台后的掌柜正拨弄着算盘，黄铜珠子碰撞间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一间上房。"祁商将灵石拍在柜台上。

掌柜抬起浑浊的眼珠，露出满口铁牙："客官来得巧，就剩最后一间'淬火阁'了。"说着扔来一把沉甸甸的玄铁钥匙，"三楼右转，热水卯时自断。"

星曜跳上柜台，尾巴扫倒一排铁茶盏："什么叫热水自断？"

"咱们这儿的热水管道连着熔炉塔。"

"过了卯时，塔里换锻铁，水管就改道喽——"

推开房门时，铁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屋内陈设让星曜的胡须剧烈颤抖：铁板床铺着钢丝褥，铜镜表面镀着水银，连烛台都是三柄小剑交叉焊成的。最骇人的是墙角立着个等人高的铁俑，胸口嵌着块赤红晶石，正源源不断喷出蒸汽。

"这他妈是给人住的？"星曜一爪子拍在铁俑上，烫得嗷呜乱叫，"炼器师的审美都喂狗了吗！"

话音未落，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你这黑店！一块下品灵石就给我们住这种破屋子？连个隔音阵法都没有！"

"客官，咱们铄金城的客栈都这样，您要是嫌吵，不如去睡熔炉塔底下？那儿安静！"

星曜的耳朵抖了抖，金瞳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哟，看来不止本大爷嫌弃这儿。"

跳上床，爪子按了按那硌人的褥子，一脸嫌弃："这破地方，连睡觉都要受罪！"

祁商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铁架，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响："将就一晚，明日去熔炉塔。"

星曜翻了个白眼，尾巴一甩，把自己团成一团："行行行，反正跟着你，本大爷早就习惯风餐露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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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铁窗栅栏斜射进来，将大堂映照得斑驳陆离。祁商抱着仍在打哈欠的星曜缓步下楼，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刚踏入大堂，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便传入耳中。靠窗的方桌旁围坐着三名修士，两男一女，皆着统一制式的靛青长袍，腰间悬着相似的青莲令牌。其中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端坐主位，指节有节奏地叩击着铁木桌面，周身隐隐散发着筑基后期的威压——显然就是这行人的领头者。

"师兄，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年纪稍小的男修愤愤地拍桌，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昨夜那铁俑整晚喷气不说，褥子里居然还藏着暗器！"

"就是，"唯一的女修撇撇嘴，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连净尘符都除不尽的铁锈味，难怪叫'铁锈客栈'。"

那位被称作师兄的男子眉头微蹙，抬手制止了二人的抱怨："历练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昨们与掌柜争执，己经失了体统。"

星曜在祁商怀里竖起耳朵，金瞳闪过一丝玩味："姓祁的，看来昨晚吵吵嚷嚷的就是这几个人。"

祁商不动声色地走向柜台，余光却将三人尽收眼底。

"客官起得早啊。"掌柜从账本里抬起头，铁牙闪着寒光，"要热水得等半个时辰，熔炉塔刚换完锻铁。"

星曜翻了个白眼："本大爷宁可渴着也不喝你们这的铁锈水！"

正当祁商准备结账离开时，那位师兄突然起身，靛青袍袖无风自动：“道友，且慢”

祁商脚步微顿，侧身看向对方，神色平静："阁下是？"

"青云宗凌无尘。"男子拱手一礼，声音清冷如霜，"这两位是我师弟沈星河、师妹洛朝歌。"

沈星河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而洛朝歌则好奇地打量着祁商肩上的星曜。

祁商微微颔首："散修，祁商。"

凌无尘目光在祁商腰间的太一剑上一扫而过："祁道友独行至此，可是有何要事？"

星曜的耳朵动了动，金瞳眯起，爪子不自觉地抓紧了祁商的衣襟。

祁商神色不变："路过而己。"

凌无尘笑道："是吗？那倒是巧了，我们也是路过。"

气氛一时微妙。洛朝歌眨了眨眼，突然开口："你的灵宠真可爱，是什么品种？"

星曜炸毛："本大爷不是灵宠！"

沈星河噗嗤一笑："哟，脾气还挺大。"

祁商抬手按住躁动的星曜，淡淡道："若无事，告辞。"

凌无尘并未阻拦，只是意味深长地道："熔炉塔近日不太平，祁道友若真只是路过，还是小心为妙。"

祁商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栈，星曜趴在他肩上，金瞳冷冷地回望了一眼："姓祁的，那家伙话里有话。"

"嗯。"祁商目光微沉，"青云宗的人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

星曜尾巴一甩："管他呢，他要是敢抢金灵珠，本大爷挠花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