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魔暗生

祁商与萧云湛终是扯下了那层伪装，二人虚伪的和气就此荡然无存。

在萧云湛淬了毒般的注视下，祁商连眼风都未扫过，衣袖一振便转身离去。

回到听风苑后，他重重关上房门，五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绽开几朵刺目的红梅。

"你是不是魔怔了？！"

星曜炸着毛在桌上转圈，金色瞳孔缩成细线，

"第一次得师尊亲自指点，你竟敢当着她的面——"

“聒噪。”

祁商声音很轻，却让星曜瞬间噤声。

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那些被自己掐出的血痕，忽然低笑起来：

"...确实魔怔了。"

方才在庭院里，当萧云湛咳着血唤"师尊"时，他竟清晰地看见——自己手中的太一剑己经出鞘三寸，剑锋正对着那人后心。

若非谢清与突然转身，此刻萧云湛怕是...

"定是混沌剑种作祟！"星曜的尾尖焦躁地拍打案几，"还有那金灵珠里那缕先天庚金煞气——"

"不是它们。"

祁商突然打断。他抬手按住眉心，那里己经隐去的鎏金剑纹仍在发烫，

"是我自己..."

窗外竹影婆娑，将他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那些压抑了两世的情感，那些见不得光的妄念，终于在今日撕开温润假面，露出狰狞一角。

星曜突然跃上他肩头："听着！姓祁的，本大爷不管你是有什么心魔。但若伤了那人..."它爪子收紧，"最先被剑意反噬的就是你自己。"

祁商沉默地望着铜镜。

镜中人眼角泛红，哪还有半分平日温润模样？

他忽然想起谢清与临走时那个眼神——洞若观火，却又讳莫如深。

星曜的金色瞳孔里满是担忧，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姓祁的，你现在状态不对..."

"你先出去。"祁商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星曜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房间。临关门时，它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蓬松的尾巴在门缝间最后晃了晃，终究还是合上了房门。

屋内顿时陷入沉寂。

祁商在蒲团上盘膝而坐，指尖刚掐起调息诀，丹田处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缕黑气自心口处渗出，在他面前凝结成模糊的人形。

"好久不见啊...另一个我。"熟悉的声线带着扭曲的回音，

"看着那个萧云湛在师尊面前装模作样，很痛苦吧？"

祁商瞳孔骤缩——那分明是自己的声音。

黑雾渐渐凝成与他一般无二的身影，只是眉间剑纹猩红如血。

心魔俯身凑近，冰凉的手指虚虚点在他心口：

"承认吧，你方才...是真的想杀了他。"

太一剑突然发出刺耳鸣响，祁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心魔的低语如附骨之疽：

"多好的机会啊，只要再往前三寸..."

"闭嘴！"祁商猛地催动灵力将黑雾撕碎。

但下一秒，那些碎片又在他经脉中重组，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心魔的笑声在识海回荡："你压不住我的...毕竟我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