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集市捡漏，天雷蕴灵草

青峰环抱之间，一条蜿蜒的石板路沿着山势起伏，两侧楼阁错落，飞檐斗拱间挂着朱红的灯笼，在薄雾中晕开朦胧的光。

山间集市沿着古道铺开，两侧木楼错落，飞檐下灯笼轻晃。晨雾未散，药铺蒸煮的苦涩混着酒肆飘来的醇香，在湿冷的空气中浮动。铁匠铺里传来叮当锻打声，火星溅落在青苔斑驳的石板上，滋滋作响。各大宗门的弟子踏着山雾而来，白袍袖口的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人流如织，各显神通。

口袋空空的祁商正打量着街边贩卖符箓的摊位，衣袖突然被猛地一拽。

"喂！快跟我来！"星曜的鼻尖不停抽动，爪子死死揪住他的衣襟，

"我闻到了......是雷霆的味道！"

不等回应，这小兽己窜出去三丈远，蓬松尾巴在人群中时隐时现。祁商摇头跟上，穿过几个摊位后，在一处背阴的角落发现了它。

摊主是个佝偻老者，面前铺着一张泛黄的兽皮，上面摆着几株灵草，其中一株通体紫黑，叶脉间隐约有雷光游走，顶端的花苞不时迸出细小的电火花

老者抬眼，浑浊的眸子盯着祁商

“三百年的天雷草，只换不卖，或者……帮老夫找个人。”

祁商神色不变："前辈想找谁？"

"我儿子。"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的玉佩，上面刻着半道雷纹，

"三年前，他进了葬仙秘境，再没出来。"

葬仙秘境。

祁商指尖微微一僵。

前世，他曾在那个鬼地方死过一次。

星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脖颈，低声道："要不……算了？"

祁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己恢复平静：

"葬仙秘境凶险万分，我并无把握找到你的儿子”。

老人缓缓推过那株天雷草："若他还活着，带他出来。若死了……带回他的尸骨”

祁商沉默片刻，伸手接过天雷草："成交。"

说完，老人便缓缓离开，摊位上的兽皮和灵草也随之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祁商握紧天雷草，一时间失了神。

暮色渐沉。

祁商站在"万宝楼"璀璨的水晶橱窗前，琉璃灯盏将柜中陈列的灵器映照得流光溢彩。旁边的柜中，一瓶筑基丹静静悬浮，丹香透过禁制丝丝渗出，引得星曜鼻尖不停抽动。

仙客来”的金字招牌在夕阳下晃得刺眼，门内飘出的灵膳香气勾得星曜肚里咕咕首叫。

祁商拎着它后颈转身，拐进一条窄巷，斑驳的灰墙上，"望尘居"三个字歪斜地挂着，匾额边角的虫蛀痕迹像是被什么啃噬过。

这地方前世祁商找了很久——那时的他身上连半块灵石都凑不出来。

掉漆的木门"吱呀"推开，霉味混着劣质安神香的怪味扑面而来。大堂里坐着几个形容枯槁的修士：

角落的老道正舔着空了的丹药瓶底；

独臂汉子用豁口的匕首削着木剑，剑柄缠着浸血的布条；

柜台后打盹的管事眼皮都没抬："通铺一晚三灵珠，单间十灵珠。"

星曜炸毛："这破屋子比凡间客栈还———"

祁商捂住它的嘴："单间，赊帐"

管事耷拉的眼皮微微抬起，浑浊的眸子在他身上一扫，嗤笑一声："又一个穷修。"

他慢悠悠地从柜台下取出一块青灰色的“录名石”，石面光滑如镜，隐约有灵纹流动。枯瘦的手指在石上一抹，石面顿时泛起幽幽青光。

“姓名。”

“祁商。”

管事指尖凝聚一缕灵力，在石上刻下名字。石面如水波荡漾，墨色字迹浮现，随即渗入石中，如被吞噬。

“来历。”

“散修。”

管事轻哼一声，显然不信，但也不多问，继续刻录。

石上灵纹闪烁，将信息尽数记下。

"赊账十日，连本带息，十五灵珠。"

他屈指一弹，石上浮现一道血色符文，如枷锁般缠绕在祁商的名字上。

"逾期不还，这‘债纹’自会寻你。"

管事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到时候，可就不是灵珠能解决的了。"

星曜蹲在祁商肩上，金瞳微眯，不满道："这破石头还挺邪性。"

祁商神色不变，伸手接过铜钥："十日之内，必还。"

管事不再多言，将录名石收回柜台下，闭目养神，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