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忘川渡口，神龙还魂

晨雾如薄纱般笼罩着长安城，陈默握着那半枚墨玉棋子，指腹着上面新出现的小字 “忘川水寒，梅影犹香”。龙渊剑在他腰间轻颤，剑刃上的水珠映出苏婉儿的笑脸，仿佛她从未离开。他将那坛裂了缝的桃花醉小心收好，酒香混着硝烟与血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段尘封的往事。

陈默循着棋子上的线索，来到了长安城边缘的忘川渡口。这里河水冰冷刺骨，渡口边只有一艘破旧的乌篷船，船头站着一位身披蓑衣的老艄公。老艄公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却异常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公子可是要渡河？” 老艄公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陈默点点头，踏上乌篷船。船身轻轻晃动，河水拍打船舷的声音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老丈可知‘忘川水寒，梅影犹香’是何意？” 陈默忍不住问道，将那半枚墨玉棋子递给老艄公。

老艄公接过棋子，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梅花篆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七年前，有位姓苏的姑娘也曾问过老朽这个问题。” 老艄公缓缓说道，“她当时也是握着半枚这样的棋子，眼神里满是忧伤与决绝。”

陈默心中一震，急切地追问：“那姑娘现在何处？”

老艄公叹了口气，将棋子还给陈默：“她让老朽在此等候一位手持半枚墨玉棋子的公子，说若公子到来，便将这个交给你。” 老艄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递给陈默。

陈默接过竹筒，手微微颤抖。他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是苏婉儿熟悉的字迹：“呆子，忘川渡口下有密道，首通昆仑墟。龙图非咒，是镜，人心即剑鞘。速去昆仑墟，寻还魂草，晚晴在等你。”

陈默看完纸条，心中百感交集。原来苏婉儿并未死去，她还有一线生机！他抬头望向老艄公，眼中充满感激：“多谢老丈！”

老艄公摇摇头：“公子不必谢我，这是苏姑娘的吩咐。她还说，此去昆仑墟路途艰险，不仅有江湖宵小，更有朝堂势力觊觎凤凰胆和龙眼神石，公子务必小心。”

说话间，乌篷船己到对岸。陈默跳下船，回头望去，老艄公和乌篷船己消失在晨雾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他握紧龙渊剑，毅然走向忘川渡口下的密道。

密道阴暗潮湿，散发着泥土和腐草的气息。陈默点燃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芒前行。密道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陈默加快脚步，走出密道，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茂密的森林中。

森林里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陈默拿出苏婉儿留下的纸条，仔细思索着昆仑墟的方向。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伴随着兵刃相接的铿锵声和人的惨叫声。

陈默心中一紧，提剑上前查看。只见前方空地上，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正在围攻一位白衣女子。那女子身手矫健，剑法精妙，却寡不敌众，身上己多处受伤。陈默仔细一看，那白衣女子竟然是林晚晴！

“住手！” 陈默大喝一声，挥剑冲上前去。龙渊剑出鞘，红光闪烁，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森林的阴暗。黑衣人们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一时措手不及。陈默剑招凌厉，瞬间便斩杀了数人。

林晚晴见有人来救，精神一振，剑法更加狠辣。两人内外夹击，黑衣人们很快便溃不成军，西散而逃。

“多谢陈公子救命之恩。” 林晚晴喘着气，对陈默拱手道谢，眼中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陈默收起龙渊剑，看着林晚晴身上的伤口：“林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姑娘她……”

林晚晴苦笑一声：“师姐她…… 为了救我，用自己做了龙图血祭的最后一个祭品。但她留了后手，将自己的残魂封存在了这枚梅花镖中。” 林晚晴拿出一枚梅花镖，镖身泛着幽幽蓝光，正是苏婉儿常用的武器。

“师姐说，只有昆仑墟的还魂草才能聚齐她的残魂，让她复活。” 林晚晴继续说道，“我一路赶来昆仑墟，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这些黑衣人，他们似乎是冲着师姐的残魂来的。”

陈默闻言，心中更是急切：“那还魂草究竟在何处？”

林晚晴指向森林深处：“据古籍记载，还魂草生长在昆仑墟的极寒之地，由一条守护神龙看守。想要拿到还魂草，必须通过神龙的考验。”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陈默和林晚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只见森林深处，一道巨大的黑影缓缓走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那是一条巨大的神龙，浑身覆盖着金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它的眼睛如同巨大的红宝石，散发着威严的光芒。神龙俯视着陈默和林晚晴，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何人敢闯昆仑墟，觊觎还魂草？”

陈默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在下陈默，为救友人而来，恳请神龙行个方便，赐还魂草一用。”

神龙冷哼一声：“还魂草乃昆仑墟至宝，岂是尔等凡人说拿就能拿的？想要还魂草，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神龙说完，张开大口，喷出一道炽热的火焰。陈默挥剑格挡，龙渊剑爆发出万丈光芒，将火焰挡在体外。林晚晴也趁机射出数枚金铃镖，攻向神龙的眼睛。

神龙咆哮一声，尾巴横扫，将陈默和林晚晴扫飞出去。陈默强忍剧痛，站起身来，心中暗道：“这神龙如此强大，硬拼绝非对手，必须智取。”

他想起苏婉儿的话：“龙图非咒，是镜，人心即剑鞘。” 神龙之所以守护还魂草，或许并非只是因为职责，而是在考验世人的本心。陈默收起龙渊剑，对着神龙再次拱手：“神龙，在下并非觊觎还魂草，只是想救友人一命。若神龙执意不肯，在下愿以命相搏，但恳请神龙先看看这枚棋子。”

陈默将那半枚墨玉棋子递给神龙。神龙低头看着棋子，眼中的威严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和怀念。“这枚棋子……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神龙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

陈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神龙。神龙听完，长叹一声：“原来如此。七年前，有位姓苏的姑娘也曾来过这里，她手持半枚同样的墨玉棋子，告诉我她的友人将来此求取还魂草。她还说，若来人能明白‘龙图非咒，是镜，人心即剑鞘’的道理，便将还魂草交给他。”

陈默闻言，心中大喜：“这么说，神龙愿意将还魂草交给在下？”

神龙点点头：“苏姑娘是老朽的忘年交，她的友人自然也是老朽的友人。还魂草就在前方的冰洞中，你去取吧。”

陈默和林晚晴连忙道谢，走进冰洞。冰洞中寒气逼人，中央的石台上生长着一株通体雪白的小草，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正是还魂草。陈默小心翼翼地摘下还魂草，放入怀中。

就在这时，冰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陈默和林晚晴连忙走出冰洞，只见洞口站着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为首的正是当朝宰相李林甫。

李林甫看着陈默，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陈公子，久闻大名。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了还魂草，还得到了凤凰胆和龙眼神石。现在，把这些都交给老夫，老夫可以饶你不死。”

陈默握紧龙渊剑，冷冷地说道：“休想！”

李林甫狂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杀了他们，夺取宝物！”

一场大战就此展开。陈默和林晚晴背靠背站着，与李林甫的人展开殊死搏斗。龙渊剑红光闪烁，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在人群中穿梭。林晚晴的金铃镖也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每一枚都精准地命中敌人的要害。

神龙见状，也加入了战斗。它喷出火焰，横扫尾巴，将李林甫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李林甫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陈默一剑斩杀。

战斗结束，陈默看着手中的还魂草，心中百感交集。他终于有机会复活苏婉儿了。神龙走到陈默面前，说道：“陈公子，还魂草虽能聚齐残魂，但复活之人会失去部分记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陈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只要能让她活过来，无论她是否记得我，我都愿意。”

神龙叹了口气：“也罢，这是你们的缘分。去吧，用还魂草和梅花镖，在忘川渡口为她举行还魂仪式，她就会复活了。”

陈默和林晚晴谢过神龙，踏上了返回忘川渡口的路途。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陈默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不知道复活后的苏婉儿会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只要她还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忘川渡口，陈默按照神龙的指示，用还魂草和梅花镖为苏婉儿举行了还魂仪式。当还魂草的光芒与梅花镖的蓝光融合在一起时，苏婉儿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陈默，眼中充满了迷茫：“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默看着苏婉儿陌生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但他很快便露出了笑容：“我叫陈默，是你的朋友。欢迎回来。”

苏婉儿看着陈默温柔的笑容，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暖。她点点头，轻声说道：“你好，陈默。”

夕阳下，陈默和苏婉儿并肩站在忘川渡口，龙渊剑在微风中轻鸣，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新的开始。虽然苏婉儿失去了记忆，但陈默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那些美好的回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片繁华而又充满危机的长安城中，继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