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一

谭峰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睁眼时己经站在熟悉的街道上。

柏油马路被晒得发烫，远处传来小贩用方言吆喝的声音。

他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原来那张痞帅的脸，没有发生变化。

"真的...回来了？"

他喃喃自语，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几十年了，在那个世界经历了太多生死时刻，可心底里最深牵挂的，始终是天底下最疼爱自己的那对老夫妻。

他颤抖着手摸向裤兜，手机还在！指纹解锁的瞬间，屏幕显示2025年7月7日。

未读信息堆了十几条，最新一条是母亲发来的语音："峰啊，妈包了你爱吃的韭菜饺子，放冰箱第二格了。"

眼眶突然发酸。

在那个世界射杀将臣时都没抖过的手，此刻连打车软件都点不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瞟了眼这个又哭又笑的年轻人，默默把抽纸盒往后推了推。

老式居民楼下的梧桐树荫里，父亲正戴着老花镜修自行车。

谭峰隔着十几米就闻到了熟悉的机油味，小时候总觉得这味道刺鼻，现在却像最好的安神香。

"爸！"他嗓子发紧。老人抬头时，车链子"啪嗒"掉在地上。

母亲系着碎花围裙冲下楼，手里还攥着擀面杖。

谭峰一把抱住他们，把脸埋在母亲肩头深深吸气……还是那股淡淡的蜂花洗发水味道。

父亲粗糙的手掌拍在他背上，和记忆中一样有力。

"臭小子实习期请假三天，领导没骂你？"

父亲故意板着脸，很是嫌弃地推开他。

母亲突然惊呼："你怎么瘦了？这几天又没好好吃饭是吧。我说了几次了，在外面别省着……"

谭峰傻笑着摇头："是我人变结实了。"

——

房间里的电脑里正播放《僵约二》，巫婆玲的招牌长腿闪过屏幕。

他噗嗤笑出声。

谭峰坐在电脑前，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韭菜饺子，一边盯着屏幕里巫婆玲甩出符咒的帅气动作。

"啧，这特效现在看真是五毛钱水平……"他忍不住吐槽，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记忆里那个真实的巫婆玲……会翻白眼骂他"死僵尸"，会为了打折和他讨价还价，会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和屏幕里这个角色重叠又分离。

母亲端着切好的水果推门进来，瞥了眼屏幕："又看这个？你都看了多少遍了。"

"经典嘛。"谭峰笑嘻嘻地接过水果，叉了块苹果塞进嘴里，甜脆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

母亲摇摇头，唠叨着："整天看这些神神鬼鬼的，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谭峰差点被苹果呛到……要是老妈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都有一个女儿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父亲在客厅里喊："峰啊，过来帮我看看这手机！"

"来了来了！"他赶紧咽下苹果，起身时又看了眼屏幕。

正好播到巫婆玲对况天佑说："僵尸又怎样？我巫婆玲要收就收，要放就放！"

他忽然笑出声。

——那个傲娇驱魔少女，现在在做什么呢？

将臣都被消灭了。

她是不是继续在自己的世界，开着清洁公司，一边吐槽客户小气，一边算着这个月的账单？

父亲还在客厅催促，谭峰摇摇头，关掉视频走了出去。

现实生活没有僵尸王，没有盘古弓，没有氪金首播间……

眼前确实没有看到弹幕出现，说不定那首播间系统，无法跟着自己进入主世界。

——

第二天，谭峰把辞职信拍在主管桌上时，对方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你疯了？现在工作多难找！"主管瞪大眼睛，手指敲着桌上的季度报表，"下个月就转正了！"

谭峰只是笑笑，双手插兜靠在办公桌边。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瞳孔深处隐约闪过一丝猩红……

"我想通了，人生苦短……"他顿了顿，想起自己现在理论上己经长生不老，改口道，"不对，人生宝贵，得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走出公司大楼时，他深吸一口气。钢筋水泥的城市气息涌入鼻腔，远处高铁呼啸而过的震动通过地面传来……作为僵尸王的敏锐感知依然在。

手机震动起来，母亲发来一连串语音：

"你爸说你辞职了？！"

"是不是受委屈了？"

"晚上回来吃饭，妈给你炖汤！"

谭峰笑着摇头，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没事，就是想自己创业。"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忽然想起在那个世界花掉的三个亿。现在兜里只剩实习期攒下的八千多块，连付个好点的房租押金都不够。

"啧，得想办法搞钱啊……"

路过彩票站时，他脚步一顿。红眼僵尸的视力能轻易看透彩票涂层，但……

"这也太low了。"他撇撇嘴走开。

回到家，父母己经坐在餐桌前等他。父亲板着脸不说话，母亲端上热腾腾的鸡汤。

"想好做什么了吗？"父亲终于开口，筷子重重戳在碗里。

谭峰眨眨眼，忽然有了主意："我打算……开个清洁公司。"

"清洁？"母亲差点打翻汤碗，"你大学白读了？"

脑海里正好想起《僵约》里的剧情，巫婆玲一脚踢飞僵尸的镜头闪过。

谭峰噗嗤笑出声：

"妈，现在特殊清洁服务很赚钱的。"

他低头喝汤，掩住眼中闪过的红光。

这个世界应该没有鬼神之说……大概。

但他可以画符卖符赚钱啊，保普通人一生平安还是可以的。

一个星期后。

工商局门口。

谭峰盯着手中被驳回的注册申请，纸张上"灵灵堂清洁公司"几个字被红笔划了个大叉。

工作人员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这名字今天刚被人注册了。"

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能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点抢注这个名字的只有...

"马小玲！"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

城西商业区。

谭峰仰头看着玻璃幕墙的写字楼，23层的金属牌在阳光下反着冷光。

这种地段月租至少八万。

他太了解这女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气派的门面。

电梯里他对着镜子整理衣领，突然僵住。镜中的自己瞳孔泛着微不可察的红光……僵尸的本能正在躁动。

他缓缓闭眼再睁开，强迫瞳孔恢复黑色。

此刻的心情有些激动了！

灵灵堂前台。

"马老板，招人吗？"

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熟悉的除魔铃铛声叮当作响。办公桌后正在涂指甲油的女人头也不抬："不招...等等？"

马小玲猛地抬头。

"是你啊……死僵尸？！"

她抄起桌上的驱魔棒就劈过来，动作熟练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谭峰侧身闪过，驱魔棒在墙面留下裂痕。

他挑眉看着那道痕迹……这女人的力气比起在僵尸世界时更强了，看来马家血脉能力在这个世界反而更加适应。

"喂喂，我是来应聘的。"他举起手中简历，"本科毕业，精通符咒鉴别，还有..."故意压低声音，"红眼僵尸王身份。"

马小玲白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躲起来，如果我不开这个公司，你是不是不会来找我啊？"

谭峰耸耸肩："我这不是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