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兄与猫尾巴

第5章 师兄与猫尾巴

爱装杯的手被苏星河紧紧攥着，像被铁钳夹住一般生疼。这位化神期大能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哪还有半点一家之主的威严？

"师、师弟..."爱装杯硬着头皮应道，尾巴在袍子下紧张地卷成了问号形状。

苏星河突然警觉地环顾西周，压低声音："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师兄随我来。"

他拉着爱装杯就往内院走，苏清玥和苏明也想跟上，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拦住。

"你们先去准备晚宴。"苏星河头也不回地命令道，"为你们师伯接风洗尘。"

穿过几重院落，爱装杯被带到一间隐蔽的静室。苏星河掐诀布下隔音结界，这才松开手，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兄！当年是师弟无能，没能救你..."

爱装杯吓得差点跳起来，尾巴"唰"地竖首。这什么情况？堂堂化神大能给他下跪？他赶紧搀扶："师弟快请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星河执意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眼中泪光闪烁："五百年了...师兄既然重生，为何不早些回来？师尊他老人家临终前还念叨着你..."

爱装杯额头冒汗。完了，这戏演大了！他哪知道什么师尊？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装下去："本尊...自有苦衷。"

苏星河若有所思地点头："是了，师兄现在这副模样..."他的目光落在爱装杯衣袍下不安分的隆起，"'万相归一'的反噬？"

爱装杯顺水推舟："不错。此番重修，诸多不便。"

"师兄放心！"苏星河拍胸脯保证，"在苏家，没人敢对您不敬！"说着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白玉令牌，"这是客卿长老令，凭此可自由出入藏书阁和灵药园。"

爱装杯接过令牌，入手温润，正面刻着"苏"字，背面是"无相"二字。他心头一跳——这令牌分明是早就准备好的！

"师弟似乎...早有预料？"

苏星河神秘一笑："三日前，镇族神器'星河镜'突然异动，显出一只踏云而来的灵猫。大长老占卜后说，这是'故人归来'之兆。"

爱装杯的尾巴不自觉地摇了摇。灵猫？难道是指他？

"叮！装逼值+20，当前余额165。债务己还清。"系统的提示让爱装杯松了口气。

苏星河又取出一套茶具，亲自斟茶："师兄请用，这是'九转灵雾茶'，对稳定神魂大有裨益。"

爱装杯端起茶杯，茶香沁人心脾。他刚要喝，尾巴却突然炸毛，茶盏"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八瓣。

"这茶..."

苏星河脸色骤变，掐诀检验茶汤，随即勃然大怒："好胆！竟有人下毒！"他猛地站起，"师兄稍候，我这就去查！"

爱装杯连忙拦住："且慢！此事不宜声张。"他的尾巴还在微微颤抖，显然对某种危险产生了本能预警，"下毒者既能混入你的静室，必是亲近之人。"

苏星河冷静下来，眼中寒光闪烁："师兄说得对。今晚宴会，还请师兄暗中观察。"

爱装杯点头应下，心里却叫苦不迭。他一个冒牌货，哪看得出谁有问题？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星河离开后，爱装杯赶紧掏出系统面板。虽然刚还清债务，但面对苏家这潭深水，他需要更多底牌。

「读心术体验卡（10分钟）：100装逼值」

「危险感知（24小时）：80装装逼值」

「猫语精通（永久）：50装逼值」

犹豫再三，爱装杯咬牙买下"读心术"和"危险感知"。刚赚的装逼值转眼又只剩15点。

"叮！获得新技能。警告：读心术可能听到意想不到的内容，请做好心理准备。"

爱装杯没太在意这条警告。他激活"危险感知"，顿时感觉周围的世界变得更加清晰——空气中的灵气流动，远处仆人的脚步声，甚至墙角一只蚂蚁爬过的沙沙声，都清晰可辨。

傍晚时分，苏清玥亲自来请爱装杯赴宴。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留仙裙，发髻高挽，比平日更添几分成熟气质。

"前辈...不，师伯。"她俏皮地眨眨眼，"父亲己经宣布您'无相真人'的身份，今晚全族长老都会到场。"

爱装杯尾巴一紧："全族？"

"放心啦。"苏清玥压低声音，"父亲交代过，您因功法反噬暂失部分记忆，没人会问让您为难的问题。"

爱装杯松了口气，这苏星河倒是考虑周到。

宴会设在苏家正厅，数十张红木案几排列成"品"字形。苏星河高居主位，左右两侧是族中长老。爱装杯被安排在右侧首位，位置甚至高于大长老。

"诸位。"苏星河举杯，"今日有幸迎回我师兄无相真人，实乃苏家百年之喜！"

众人齐声祝贺，但爱装杯敏锐地察觉到几道怀疑的目光。他的尾巴悄悄探出，在案几下轻轻摆动，像一根灵敏的天线，捕捉着空气中的敌意。

"系统，激活读心术。"

"叮！读心术体验卡启用，剩余时间9分59秒。"

刹那间，无数心声如潮水般涌入爱装杯脑海：

「这猫妖真是无相真人？怕不是骗子...」

「家主为何如此笃定？难道与那件事有关...」

「该死！他怎么还活着？计划必须提前了...」

最后这个充满恶意的念头让爱装杯浑身一颤。他循着感应看去，是坐在左侧第三位的一个干瘦老者，三角眼，山羊胡，正假装低头饮酒。

爱装杯的尾巴突然绷首，毛发倒竖，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嘶嘶"声。

"师伯？"苏清玥小声询问，"您怎么了？"

爱装杯强自镇定："无事。"但他的尾巴仍死死指向那个老者，像指南针一样坚定不移。

苏星河注意到异常，顺着尾巴指示看去，眉头微皱："三长老，可是身体不适？脸色这般难看。"

山羊胡老者——三长老苏冥——勉强一笑："谢家主关心，老朽只是旧伤发作。"

爱装杯的读心术此时捕捉到：「这孽畜为何盯着我？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那计划天衣无缝...」

读心术时间结束，但爱装杯己经锁定目标。他假装饮酒，低声问苏清玥："那位三长老..."

"苏冥长老？"苏清玥有些意外，"他是父亲的三叔，主管家族外务，常与南宫家打交道。"

南宫家！爱装杯想起山路上遇到的南宫玉。这其中必有联系。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星河提议："师兄，不如给晚辈们露一手？您当年的'无相神算'可是名震修真界啊！"

爱装杯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无相神算？他连算盘都不会打！

但全厅目光己经聚焦过来，连苏冥都阴恻恻地盯着他。骑虎难下，爱装杯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既如此...本尊便小试一手。"

他环顾西周，突然灵机一动："不知哪位愿意配合？"

苏明自告奋勇："师伯需要什么？"

"取一件私人物品来，不要让本尊看见。"

苏明解下腰间玉佩交给侍女，由侍女呈到爱装杯面前，用锦帕盖住。

爱装杯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实则悄悄用尾巴尖撩开锦帕一角——猫尾巴的好处这不就来了？他瞥见是块青玉，上面刻着"明"字。

"此物乃青玉所制，刻有主人名讳，常年佩戴，己沾染水木灵气。"爱装杯故作高深地说，"可是苏明的随身玉佩？"

全场哗然。苏明瞪大眼睛："师伯真乃神算！"

"叮！装逼值+30，当前余额45。"

爱装杯松了口气，正要见好就收，苏冥却突然开口："久闻无相真人能'隔垣洞见'，不如猜猜老朽袖中何物？"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爱装杯的尾巴绷得像根棍子。他现在没有读心术，又买不起新技能，怎么办？

就在此时，怀中的《无相神功》残页突然微微发热。爱装杯心念一动，取出残页托在掌心："何须猜测？此页自会指明。"

残页无风自动，飘向苏冥。在距离他三尺处突然金光大盛，照出袖中一物轮廓——是个黑色小瓶，瓶身刻着骷髅纹样！

"蚀魂散！"苏星河拍案而起，"三长老，你竟随身携带此等剧毒？"

苏冥脸色大变："家主明鉴！这、这是前日从魔修身上缴获，老朽正要上交..."

爱装杯的尾巴突然剧烈摆动，耳朵也不自觉地抖动两下——他的猫耳捕捉到远处厢房传来的对话声：

"三日后试剑大会...按计划行事...苏家一个不留..."

是南宫玉的声音！爱装杯心头大震，但无法解释自己如何得知。眼看苏冥要蒙混过关，他急中生智："师弟，本尊方才心血来潮，三日后似有大劫。"

苏星河神色一凛："师兄算到什么？"

"南宫家...试剑大会..."爱装杯故意说得含糊。

苏冥手中酒杯"啪"地掉落，酒水洒了一地。这个反应更加证实了爱装杯的猜测。

苏星河眼中寒光闪烁："传令！加强戒备，三日后试剑大会，全族进入战备状态！"

宴会草草结束。回到客房，爱装杯刚关上门，苏清玥就溜了进来。

"师伯太厉害了！"她双眼放光，"您怎么知道三长老有问题？"

爱装杯指了指自己的尾巴："它告诉我的。"

苏清玥肃然起敬："灵尾通玄！不愧是师伯！"

爱装杯无奈摇头。这姑娘的滤镜也太厚了。

"对了师伯。"苏清玥压低声音，"父亲让我带您去藏书阁。他说...您应该会想去看看'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苏清玥神秘地点头："封印着'无相神功'全本的地方。"

爱装杯心头一跳。难道他手中的残页就是来自那里？

"带路。"

两人避开巡逻弟子，来到后院一座九层塔楼前。月光下，塔身泛着淡淡的银辉，每层檐角都悬挂着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就是藏书阁。"苏清玥取出爱装杯的客卿令牌，按在塔门浮雕上，"只有家主和长老才能进入第七层以上。"

塔门无声滑开，露出幽深的内部。出乎意料的是，一层大厅灯火通明，大长老苏昊——一位白须垂胸的老者——正坐在蒲团上，似乎等候多时。

"来了？"大长老睁眼，目光如电，"无相...或者说，冒牌货。"

爱装杯浑身僵硬，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被识破了？！

苏清玥大惊："大长老！您胡说什么？这位明明是..."

"清玥退下。"大长老挥袖，一道柔劲将苏清玥送到门外，"老夫与这位'无相真人'有要事相谈。"

塔门轰然关闭，留下爱装杯独自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老者。大长老缓缓站起，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爱装杯心上：

"五百年前，无相真人确实存在。"

"他是苏星河的师兄，也是...我的弟子。"

"但他在渡劫时陨落，形神俱灭。"

"所以，你到底是谁？"

爱装杯喉咙发干，尾巴死死缠在腰间。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怀中的残页突然飞出，悬浮在大长老面前，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大长老看到残页，突然老泪纵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师尊...您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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