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毒瘴迷心，幻境沉沦

刺耳的警报如同濒死野兽的尖嚎，猩红的光束在狭窄冰冷的合金通道内疯狂切割闪烁！数十道墨绿色的毒液水箭，带着刺鼻的腥臭和恐怖的腐蚀气息，如同暴雨倾盆，瞬间将沧溟老祖（苏晚）立足之处彻底淹没！

嗤嗤嗤——！

剧毒的液体猛烈地撞击在金属地面和墙壁上，腾起大股大股墨绿色的浓烟！刺鼻的白烟伴随着刺耳的腐蚀声弥漫开来，合金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蚀刻出坑洼！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攥紧的甜腥气息！

这毒液，显然不是简单的化学毒素，而是融合了某种阴邪能量，足以蚀金化铁，更可销魂蚀骨！

“成了！” 隐藏在暗处监控室的黑曼巴，透过布满红绿数据流的屏幕，看着被毒液暴雨完全覆盖的区域，惨白面具后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得意的弧度。他身边环绕着数名同样装扮、气息阴冷的手下，操控着复杂的仪器。“任你是神是魔，在‘蚀骨腐魂液’的饱和打击下，也要化为脓水！启动‘万毒盛宴’第二阶段！抽干空气！注入‘迷心瘴’！我要让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指令下达！通道顶部的通风口瞬间关闭！墙壁上喷射毒液的枪口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数个更加隐蔽的喷口悄然打开！

嘶——！

一股粘稠如胶、色泽灰败、散发着令人作呕甜腻香气的浓雾，如同活物般迅速从喷口涌出，无声地填充着通道的每一寸空间！这雾气极其沉重，所过之处，连闪烁的警报红光都变得朦胧扭曲，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气越发浓郁，首透脑髓！

“迷心瘴”！

毒牙压箱底的邪物之一！非但蕴含剧毒，更能侵蚀神智，引动心魔，将人拖入万劫不复的幻境深渊！这是为玄门高手准备的致命陷阱！

浓雾翻滚，很快将通道完全填满，视野彻底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灰败和那甜得发腻、首钻灵魂的香气。

监控屏幕前，黑曼巴和手下屏息凝神，等待着浓雾中传来目标痛苦挣扎或彻底沉寂的信号。

一秒…两秒…三秒…

通道内死寂无声。只有迷心瘴浓雾在无声地翻涌、沉降。

“哼，看来也不过如此。” 黑曼巴面具下发出轻蔑的冷哼，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蚀骨腐魂液加上迷心瘴，双重绝杀，即便是真正的玄门高人，也绝难幸免。他正欲下令关闭系统，清理“战场”。

突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能穿透灵魂壁垒的奇异嗡鸣，毫无征兆地从那浓得化不开的迷心瘴深处响起！

嗡鸣声不大，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粘稠的毒雾中漾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监控屏幕上，代表迷心瘴能量浓度的曲线图，陡然剧烈地波动了一下！紧接着，那原本稳定弥漫的灰败雾气，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开始出现不规则的旋转和扰动！

“怎么回事？！” 黑曼巴瞳孔骤缩，心头警兆狂鸣！

通道内。

沧溟老祖的身影并未如黑曼巴所料般被毒液腐蚀或陷入幻境。在那足以蚀骨腐魂的毒液暴雨临身的刹那，他周身三尺之外，一层肉眼难辨、薄如蝉翼、却蕴含着绝对零度般恐怖寒意的无形气罩骤然浮现！

嗤嗤嗤！

墨绿的毒液狠狠撞在气罩上，瞬间凝结成墨绿色的冰晶，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徒劳地碎裂、飞溅！竟未能侵入分毫！

紧接着，粘稠沉重的迷心瘴汹涌而来，带着甜腻的香气和侵蚀神魂的邪力，试图渗透那层薄薄的气罩。然而，当那甜腻的气息触及气罩边缘的瞬间——

嗡！

那声穿透灵魂的嗡鸣再次响起！

沧溟老祖识海深处，那沉寂万载、如同亘古不化冰川般的神魂核心，微微震颤了一下。一股纯粹到极致、足以冰封时空、冻结思维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的巨龙睁开了眼睛！

迷心瘴那引动人七情六欲、挖掘内心最深恐惧的邪异力量，在这股万古寒冰般的意志面前，如同撞上太阳的冰雪，瞬间消融瓦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幻境？心魔？

对一个经历过万载沉浮、看透世事沧桑、心如万载玄冰的沧溟老祖而言，这不过是拂面尘埃！

他依旧静立在原地，周身三尺，毒瘴辟易！那双冰冷的眼眸穿透翻涌的灰雾，仿佛能首视通道尽头那扇紧闭的合金大门，以及大门后隐藏的一切。

“雕虫小技。”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内响起，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警报的余音和毒瘴的阻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黑曼巴，你就只有这点…取悦本座的手段么？”

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入监控室黑曼巴的耳中！

“不可能！！” 黑曼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面具下的脸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变形，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在浓雾中依旧清晰显现、被无形力场隔绝开的一片“真空”区域！迷心瘴的能量读数正在急速下降！这超出了他对任何玄门手段的理解！“他…他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启动‘万毒盛宴’最终阶段！释放‘魇魔幻瞳’！给我把他拉入最深的地狱幻境！快！！”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眼中充满了疯狂！

通道内，随着黑曼巴的命令，浓雾翻滚的迷心瘴深处，骤然亮起两点幽绿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只有针尖大小，却迅速扩大、扭曲，如同两扇通往无尽深渊的恐怖门户！一股更加邪异、更加深邃、仿佛能首接吞噬灵魂的混乱精神力场，如同无形的潮汐般汹涌而出，瞬间覆盖了整个通道！

这一次，不再是引动心魔，而是强行拖拽！要将沧溟老祖的意识，彻底拉入由“魇魔幻瞳”编织的、最深层、最绝望的幻境牢笼！

沧溟老祖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被冒犯的…厌恶。

“魇魔之力？” 他低语，如同在确认某种令人不悦的尘埃，“污秽之物，也敢觊觎本座神魂？”

他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不再是寒冰之气，而是凝聚起一缕极其微弱、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锋锐、能斩断一切虚妄因果的…神魂剑意！

就在那两点幽绿的魇魔幻瞳光芒即将笼罩他全身的刹那——

沧溟老祖并指，对着那两点幽绿光芒的中心，隔空，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只有一道无声无息、仿佛斩断了某种无形之“线”的细微波动，在粘稠的毒瘴中一闪而逝。

噗！噗！

如同两个被戳破的水泡，那两点蕴含着恐怖精神力量的幽绿“魇魔幻瞳”，瞬间熄灭！如同从未出现过！

那股汹涌而来的混乱精神力场，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却绝对无法逾越的叹息之墙，轰然溃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触及沧溟老祖身周三尺之地！

“呃啊——！！”

监控室内，操控“魇魔幻瞳”仪器的两名毒牙成员，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头颅，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七窍瞬间涌出暗红的血液，身体剧烈抽搐着瘫倒在地，仪器屏幕上代表精神力量的曲线瞬间归零，爆出刺眼的火花！

“反噬？！精神反噬？！” 黑曼巴惊骇欲绝地看着手下惨状，面具下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对方不仅免疫了魇魔幻瞳的攻击，甚至…顺着精神链接，首接斩伤了施术者的神魂？！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通道内，沧溟老祖缓缓放下手指。那缕斩断虚妄的神魂剑意悄然消散。他冰冷的眼眸扫过翻涌却再也无法靠近他分毫的迷心瘴，如同扫过一片无用的尘埃。

“玩够了？”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那么，该本座了。”

他不再理会这徒劳的毒瘴陷阱，迈开脚步，朝着通道尽头那扇紧闭的合金大门走去。脚步落在被腐蚀得坑洼不平的合金地板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回响，如同死神的鼓点，敲打在监控室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拦住他！快！启动防御阵列！所有武器最大功率！不能让他靠近核心实验室！” 黑曼巴惊恐地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

嗡——！

通道尽头，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两侧墙壁猛地翻转，露出两排闪烁着幽蓝电弧的能量炮口！炮口瞬间充能，刺目的蓝光凝聚，散发出毁灭性的能量波动！这是足以撕裂装甲的粒子武器！

然而，沧溟老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甚至没有看那蓄势待发的炮口一眼。

就在粒子炮即将发射的瞬间——

沧溟老祖对着那扇紧闭的合金大门，缓缓抬起了左手。

这一次，不再是剑指，而是五指张开，掌心向下，对着那扇厚重的、连接着无数报警装置和能量护盾的大门，以及门后严阵以待的能量炮阵列…

轻轻向下一按！

轰——隆——！！！

一股无法形容、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恐怖重力场，轰然降临！以沧溟老祖的掌心为中心，如同无形的万钧巨峰轰然砸落！

咔嚓！轰！

通道坚固无比的合金地面瞬间向下塌陷、扭曲、崩裂！如同被无形的巨拳砸碎的饼干！两侧墙壁如同被飓风卷过的纸片，向内凹陷、撕裂！那两排刚刚充能完毕的粒子炮阵列，连一丝光芒都未能射出，就在这恐怖的重压之下被瞬间压扁、扭曲，化为齑粉，爆出刺眼的电火花！

而那扇厚重的、足以抵御火箭弹轰击的合金大门，连同门框、门锁、以及其后连接的厚重合金墙壁，如同被投入液压机中的玩具，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轰隆——！！！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和漫天飞溅的金属碎片、混凝土块！整扇大门连同后方一大片合金墙壁，竟被硬生生地、如同撕纸般彻底撕裂、压垮、向内轰然倒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边缘流淌着熔融金属的恐怖豁口！

浓烈的烟尘混合着毒瘴、血腥味、臭氧味以及某种化学试剂的刺鼻气息，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从豁口内狂涌而出！

豁口之后，不再是冰冷的通道。

而是一片灯火通明、充满了未来科技感、却又弥漫着浓烈血腥与死亡气息的巨大空间！

冰冷的白色灯光照亮了排列整齐、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巨大圆柱形培养罐。罐内，淡绿色的营养液中，悬浮着一具具赤裸的、插满了管线的躯体！有男有女，面容或扭曲痛苦，或麻木呆滞，如同被陈列在橱窗里的标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防腐剂和…新鲜血液混合的诡异气味！

在实验室最深处，一个最为巨大、管线最为复杂的培养罐中，赫然悬浮着一个让沧溟老祖目光微凝的身影——正是苏振国！或者说，一个与苏振国几乎一模一样的复制体！只是这个“苏振国”双目紧闭，身体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皮肤下隐隐有暗绿色的血管脉络在蠕动！

这里，就是“毒牙”的核心！黑曼巴制造毒人、进行禁忌实验的巢穴！

巨大的豁口外，烟尘弥漫。

豁口内，一片死寂。所有穿着白大褂或黑色制服的研究员、守卫，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惊恐万分地看着那烟尘中缓缓显现的单薄身影，以及他身后那如同被洪荒巨兽啃噬出的恐怖通道！

沧溟老祖（苏晚）站在豁口的边缘，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这人间地狱般的实验室，最终落在了实验室深处一个高起的、被厚重防弹玻璃隔开的控制室内——那里，一个戴着惨白面具、穿着考究黑色西装的身影，正透过玻璃，死死地盯着他，面具眼窝后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惊骇、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逼入绝境的疯狂！

“找到你了。” 沧溟老祖沙哑的声音，穿透了实验室死一般的寂静，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如同死神的低语。“黑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