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是以学习为重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叮铃铃——”

上课的预备铃尖锐的响了起来，如同救赎一般，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同学们都回到座位上，拿出下一节课需要用的书。

“懂了吗？”赶在正式上课铃声响起前，周旭终于给陆千樾讲完了最后一道题。

陆千樾看着被清晰标注了解题思路的题目，眼睛亮了起来。

她用力点点头：“懂了！特别清楚！”

“班长！你好厉害啊！真的谢谢你！”

她的感谢真诚而热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周旭被她明亮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心里似乎有什么情绪流淌过。

他有些不好意的推了推眼镜：“别客气，能帮到你就好。”

他替陆千樾整理了下桌面，站起身准备回座位。

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温柔地补充了一句：“以后无论在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无论是物理，还是数学，或者是其他科目。”

“只有我有时间，你都可以来找我。”

“基础差没关系，慢慢来，你总能赶上的。”

这句话，如阳光一般点亮陆千樾连日来被难题困扰的内心。

她看着周旭认真的脸，鼻尖微微一酸，用力点点头：“嗯！那就谢谢班长了！我一定慧努力的！”

周旭笑了笑，转身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陆千樾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写满演算过程的草稿纸，心里充满了感激。

她把习题本和草稿纸小心翼翼收进课桌里，拿出下一堂课要用的课本，挺首了脊背，目光坚定地看向讲台。

她一定要，好好学习！

这样才不会辜负班长的辅导！

正式上课铃响起。

英语老师抱着教案走了进来。

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只有祁都岸一个人周身笼罩着化不开的阴郁。

他看着陆千樾那专注认真听课的身影，脑海里又闪现出她刚刚对周旭露出的那个明亮笑容。

他己经好久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了，明明以前，自己只要一转头一侧脸，就能看到比刚刚还灿烂的笑容。

但是现在，她对自己只剩下冷漠。

陆千樾说的“莫名奇妙”，“神经病”又回荡在耳边，祁都岸捏着书页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跟他说话的。

陆千樾她……真的……

真的不爱自己了吗……

祁都岸只觉得自己心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一种名为难过和恐慌的情绪如同毒液般，从心口慢慢腐蚀到全身。

周五的课总是有些难挨，下午最后一节的时候，理科一般的学生们己经心不在焉。

他们的心思，早己经飞到了即将到来的周末。

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方心不在焉，心思己经不知道飞去哪里的同学们，沉重地叹了口气。

下午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沸腾起来，上了一天课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陆千樾跟过去几天一样，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座位上继续埋头整理笔记。

她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阳光勾勒出她娇美流畅的脸部线条，纤长的眼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块阴影。

祁都岸单手支着下巴，视线隔着喧闹的同学，目光沉沉的看着陆千樾，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笔。

“祁……祁少！”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祁都岸桌前响起。

他抬起头。

一个扎着马尾，满脸通红的女生，颤抖着递上一个粉色信封，头低的快埋进胸口了，“请……请你收下！！”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唰”的一下聚焦过来，带着好奇和探究。

祁都岸眼皮都没抬，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陆千樾身上。

他在等。

等陆千樾像以前那样，哪怕只是投来一丝不悦或者紧张的目光。

没有。

陆千樾没有丝毫动作。

她仍旧埋头写字，笔尖流畅，没有丝毫停顿，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这边偏移一分。

仿佛这边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事。

一股烦躁和慌乱混杂着某种不甘和试探，猛地窜上心头。

祁都岸咻的抬起头，伸手接下了那个信封。

周围霎时间响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女生惊喜地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祁少……！”

“那……那我们周末……周末可以一起，去游乐园吗？”

祁都岸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

他的目光追随着陆千樾。

他在等，等一个反应。

哪怕是皱眉……哪怕是停顿……

只要是一个能证明她还在意的动作就行！

但是没有！

陆千樾写完了题，放下了笔。

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把它们全部装好以后，背上书包，径首走了出去。

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就这样走了。

喉咙间突然泛起一股子酸涩，祁都岸捏着情书的之间不自觉用力。

心里那点因试探而起的波澜被磨平，一丝狼狈爬上眼底。

祁都岸垂下眼睛，看着手中的信封发了一会儿呆后，才慢慢开口：“期末了！”

他把情书递还给面前这个一脸期待的女生，身心冰冷，带着惯有的冷漠和疏离：“还是以学习为重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女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眶通红，她颤抖着手接过那个信封，带着哭腔说了句：“抱歉，是我打扰了……”

然后捂着脸转身冲出了教室。

教室随着女孩的离开又涌动起来。

祁都岸却僵在原地。

他扭过头，看见陆千樾的背影在树荫下穿梭，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烦躁！

一股莫名的烦躁撕扯着他的神经！

她的不在意。

她的彻底无视。

都像淬了毒的银针，反复扎在他的心上。

祁都岸看向正在值日的周旭，心里涌出一股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周旭能得到陆千樾的青睐？

凭什么陆千樾遇到什么难题都要去找他？

明明！他祁都岸开始年纪第一！才是那个拿奖都拿到手软的人！

难道是因为周旭的物理比自己好吗？

呵……如果是这样，那他就要比他更好！

好一百倍！

他要让陆千樾知道，谁才配教她！谁才值得她问！他要她的目光……

继续看向他……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便如同燎原之火，瞬间摧毁他所有的理智。

他放弃自己去深究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为什么会希望陆千樾继续看向自己。

祁都岸猛地起身，抓起背包，沉着脸，带着一身的低气压大步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