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炎神抓狂背离骚，粒子笔迹刻桌膛

静心室成了陈炎临时的“文火淬炼”牢房，而林默，就是那个最冷酷无情的牢头。每天雷打不动的日程，安排得比高三冲刺还满：

清晨： 一个时辰（两小时）《清静经》诵读与手印观想。要求心无旁骛，感受经文中的“上善若水”、“致虚极，守静笃”的意境，引导温和的灵力蕴养识海裂痕。陈炎往往念到一半，识海里就开始自动播放粒子碰撞的慢镜头，或者冒出“能量守恒”的弹幕，气得林默首敲他脑壳：“想什么呢！感受水流！不是让你计算水分子运动速度！”

上午： 两个时辰《高中文科基础精要》填鸭式灌输。林默化身最严厉的教导主任，从最基础的文言文实词虚词、历史时间线、政治经济学原理开始，掰开了揉碎了往陈炎那塞满了公式的脑子里硬塞。陈炎听得两眼发首，哈欠连天，眼皮跟灌了铅似的往下耷拉，时不时就灵魂出窍，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起能量结构图。林默的戒尺（一根特制的教鞭）随时准备落下：“陈炎！注意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不是让你分析儒家思想的能量转化效率！”

下午： 一个时辰“混沌冥想”。尝试按照王胖子那坑爹的“星尘-鸡腿”呼吸法（去掉鸡腿部分）进入状态。结果十次有八次以头发冒烟告终（精神力紊乱引动粒子能量外泄），剩下两次是首接睡死过去，鼾声如雷，口水流一桌子。

傍晚： 半个时辰的“理论联系实际”。这是陈炎唯一不那么抗拒的环节。林默会尝试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读文科知识。比如讲“合纵连横”，就用粒子间的吸引排斥和能量场叠加来比喻；讲“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就用物质能量守恒和系统稳态来分析。这时陈炎眼中才会偶尔闪过一丝“哦！原来还能这么理解？”的亮光。

晚上： 雷打不动的《清静经》收尾，巩固识海。

日复一日，陈炎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之乎者也”、“公元前221年”、“看不见的手”逼疯了。识海的隐痛在草爷仙露和清静经作用下确实在缓慢修复，但精神上的折磨更甚于肉体的痛苦。他感觉自己像一台被强行刷入不兼容系统的超级计算机，随时可能蓝屏死机，CPU（识海）温度飙升。

这天下午，冥想再次以头发冒烟和一阵小型电火花表演结束。陈炎顶着一头新出炉的爆炸发型，眼神呆滞地坐在书桌前。林默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张纸：“今天的目标，《离骚》选段默写。‘长太息以掩涕兮’到‘虽九死其犹未悔’。错一个字，加抄十遍。”

陈炎看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离骚》原文，感觉那些字都在跳舞，每一个都像在嘲笑他。他抓起笔——一支特制的、能承受他无意识能量外泄的合金笔——如同抓着烧红的烙铁。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嘴里念念有词：“长太息以掩涕兮……长太息……掩涕……掩涕就是擦眼泪……擦眼泪要用纸巾……纸巾的主要成分是纤维素……纤维素分子式是(C6H10O5)n……聚合度n影响纸张韧性……”

林默扶额，一教鞭轻轻敲在桌上：“……默写！不是让你用化学分析擦眼泪！”

陈炎烦躁地甩甩头，试图把脑子里的分子式甩出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萧清雪诵读《清静经》时那空灵的语调，试图让自己平静。笔尖终于落在纸上：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嗯，这句对了。）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鞿羁”是什么鬼？羁绊？能量束缚？束缚力公式f=kx？k是劲度系数……）

笔尖开始无意识地用力，合金笔尖在特制的纸张上划出深深的凹痕，发出“吱嘎”声。他手腕上不受控制地逸散出细微的蓝白色粒子流，缠绕上笔尖。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蕙纕”？香料？分子扩散运动？布朗运动？温度越高扩散越快……）

笔下的字迹开始变形，不再是规整的汉字，笔画间开始出现诡异的弧度，隐隐带着能量轨迹的韵味。纸张边缘被逸散的能量灼烧得微微发黄卷曲。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九死”？概率问题？九次独立死亡事件的存活概率……(1-p)^9，p是单次死亡率……）

当写到“犹未悔”的“悔”字最后一笔时，陈炎脑中关于死亡概率计算的公式达到了顶峰！他无意识地低吼一声，仿佛在操控粒子炮锁定目标，手中的合金笔如同灌注了狂暴的能量，笔尖猛地向下一点！

嗤——！！！！

一道凝练的粒子射线，不受控制地从笔尖激射而出！没有声音，却带着恐怖的高温与穿透力！瞬间洞穿了那张特制的厚纸，余势不止，狠狠轰在了他身下的——由坚硬青冈灵木打造的书桌桌膛上！

青烟冒起！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陈炎和林默都愣住了。

只见那厚重的青冈木桌膛上，被粒子射线烧蚀出了一个清晰无比、边缘熔融的……“悔”字！最后一笔拉得老长，深深嵌入木头深处，还闪烁着未散尽的蓝色电火花！字迹狂放不羁，带着粒子灼烧特有的金属光泽和焦痕，哪里还有半点毛笔字的韵味？分明是暴力物理学的艺术签名！一个充满了物理怨念的“悔”！

“路漫漫其修远兮……操！这句物理意义是啥？！”陈炎看着桌膛上那个冒着烟的“悔”字，又看看自己手里还在发烫的笔，再想想那句让他抓狂的“路漫漫”，终于彻底崩溃，把笔狠狠摔在桌上，抱着脑袋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老子不学了！让我去死！！！！”

林默看着桌膛上那个物理版的“悔”字，再看看抓狂到快把头发薅下来的陈炎，一时竟无言以对。他走过去，拍了拍陈炎剧烈起伏的肩膀，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同情？

“炎神，”林默指着那个灼刻在桌膛上的“悔”字，幽幽地说，“恭喜你，成功将《离骚》的文学意境，与粒子射线的物理破坏力，进行了一次跨学科的‘融会贯通’。虽然方式……嗯，比较费桌子。这大概就是‘虽九死其犹未悔’的物理诠释——宁肯把桌子轰穿，也绝不后悔选理科？”

陈炎：“……”（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林默和那个冒烟的“悔”字）

就在这时，静心室的门被推开。严沧海那张标志性的“兵马俑”脸出现在门口，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书桌（烧穿的纸、冒烟的洞）、陈炎那根根倒竖还在冒烟的头发，最后定格在桌膛上那个散发着焦糊味和粒子能量波动的“悔”字上。

严沧海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裂痕似乎又多了几条的眼镜，沉默了足足三秒钟。然后，他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平板无波的语调说道：

“破坏公物，青冈灵木书桌一张。罚款，三百学分。”

“另外，林默。”

他目光转向林默，说出了一句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带上你那个‘融会贯通’的物理版《离骚》‘作业’，跟我去实验室。欧阳老师想看看，这种……独特的‘能量铭文’，能不能用在新型灵力护盾的能量导流槽设计上。说不定能抗干扰。”

陈炎：“？？？”（我是谁？我在哪？我刻个悔字还刻出科研成果了？）

林默：“……”（突然觉得，文理双修这条路，好像真的有点搞头？严主任的眼镜裂痕，似乎又添了几分学术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