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赵乾暗算炎神炉，粉尘爆炸险酿祸

陈炎这几天心情很不美丽，非常不美丽。具体表现为：看啥都不顺眼，看树想砍，看狗想踹，背古文时恨不得把书撕了喂草爷（被林默死死按住），调试他那宝贝粒子炉时暴躁得像头被抢了蜂蜜还踩了尾巴的熊瞎子。

根源就钉在公告栏上——那块防弹玻璃罩子里的草爷“墨宝”。“反对题海战术！拒绝无效内卷！”那几个镶金边的大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天天在他眼前晃悠，还自带嘲讽光环。关键是，他心里某个阴暗的小角落，居然他娘的有点认同！这让他更烦躁了！他陈炎，甲上·万象枢机灵根的天才，未来的质能道大宗师，怎么能跟“躺平”、“反内卷”这种咸鱼思想沾边？这是对他理科信仰的亵渎！是对粒子对撞的侮辱！

“妈的！烦死了！都怪那破草和死胖子！”陈炎一拳砸在实验台上，力道之大，震得上面几个精密的能量导流环嗡嗡作响，跳起了踢踏舞。他面前，那个耗费了他无数心血、头发都熬白了几根、由微型粒子加速环改造而来的“炎神一号”粒子炉，正散发着极其不稳定的幽蓝光芒，核心区域能量读数跟蹦迪似的疯狂跳动，眼看就要冲出图表范围。

欧阳震老师去参加一个什么“跨学府高能物理与玄学能量耦合研讨会”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拿根绳子把陈炎捆上，让他必须在老师监督下才能进行高负载测试。可陈炎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墨宝”和柳梦莉那张虚伪的笑脸（胖子他们带回来的锅就是铁证），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能量宣泄来证明自己！证明理科的狂暴力量才是宇宙真理！什么内卷躺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渣渣！都得被轰成基本粒子！

“炎哥，冷静！冷静啊！深呼吸！”林默看着陈炎那副头发都快竖起来、眼珠子发红、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的架势，赶紧用文心守护罩住自己和王胖子，生怕被这人形自走炮的余波给扬了，“欧阳老师说了，你这炉子稳定性还不够，尤其是精神负荷这块，你最近补文科补得……识海跟豆腐渣工程似的……”

“闭嘴！老子心里有数！老子脑子里全是公式！”陈炎粗暴地打断，眼睛死死盯着粒子炉那如同躁动心脏般闪烁的核心，“不就是点能量震荡吗？小意思！老子用公式压死它！物理定律就是最好的镇定剂！”他双手如同抽风般在控制面板上狂按，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一串串复杂的、能让学渣当场休克的物理公式和能量流线图在光屏上瀑布般刷过，试图强行给那狂暴的能量野马套上缰绳。

角落阴影里，赵乾像条阴冷的毒蛇，悄悄探出头。周墨少爷的指令冰冷清晰：给陈炎这火药桶添把火，最好让他当众出个大丑，连带把林默那帮碍眼的家伙也炸上天！他手里死死攥着一小瓶无色无味、跟空气似的粉末——周家秘制的不稳定“惰性能量粉尘”。这玩意儿平时无害，人畜无害，但一旦遇到高浓度、高活跃度的能量流，就会瞬间化身超级催化剂，引发灾难性的能量暴走！比往汽油桶里扔烟头还刺激！

机会来了！陈炎强行输入一组新的、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悬的约束公式，粒子炉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嗡鸣，如同垂死野兽的哀嚎，核心光芒瞬间炽亮得能闪瞎狗眼！能量读数猛地冲上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点！就在这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约束力场最脆弱的、比肥皂泡还薄弱的瞬间！

赵乾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狠厉，手指如同弹烟灰般轻轻一弹！那瓶粉尘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比鬼魅还轻的轻烟，精准无比地穿过粒子炉侧面一个微小的、平时用来散热的格栅，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核心区域那如同沸水般翻滚的能量洪流之中！

“成了！炸吧！炸个稀巴烂！”赵乾心中狂喜，身体迅速缩回阴影，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准备欣赏一场盛大的、血肉横飞的烟花表演。

粉尘入炉，如同冷水滴进了滚油！不，是液氮滴进了岩浆！

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异响！

粒子炉核心那炽亮的幽蓝光芒，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随即，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爆发出刺眼欲盲、足以融化视网膜的炽白强光！炉体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呻吟声！狂暴的能量不再是可控的流束，而是变成了无数条失控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炽白电蛇，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抽打着炉壁和周围的空间！空气中弥漫起臭氧的焦糊味！

“警告！警告！核心能量过载！约束力场崩溃！即将发生链式反应！预计爆炸当量……足以掀飞本层楼板！！”实验室的警报器发出凄厉得如同女鬼尖叫的警报，红光疯狂闪烁，映得人脸如同地狱恶鬼。

陈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输入公式的手僵在半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刺耳的警报声在回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炉子里那股毁灭性的力量正在疯狂膨胀，像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饥肠辘辘的饕餮巨兽！完了！要炸！别说这实验室，半个教学楼都得被掀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卧槽！要炸了！炎哥你玩脱了！草爷救命啊！”王胖子吓得魂飞魄散，抱着他那口大黑锅（他一首当祖传盾牌用）就想往合金实验台底下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以为要去见阎王报道之际！

“陈炎！稳住心神！别被熵增吞噬！”林默的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浩然正气！他周身淡金色的文心守护光芒瞬间暴涨，不再是防御自身，而是化作一道凝实无比、如同定海神针般的金色光柱，带着“之乎者也”的秩序力量，狠狠贯入陈炎那混乱得如同沸水煮脑浆的识海！

嗡——！

陈炎只觉得一股清凉、厚重、充满秩序感的磅礴力量如同冰河倒灌，强行灌入他混乱的脑海！那些疯狂咆哮、即将撕裂他精神的公式幻听和能量嘶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狂暴的情绪被强行镇压！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的清明感充斥脑海！

“林默？！”陈炎震惊了，这书呆子的文心守护还能这么用？当精神镇定剂？

“别废话！控能！引导它！”林默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额角青筋暴起如同蚯蚓，全力维持着文心守护的输出，感觉自己的脑浆也在被高速消耗，“听我说！能量即物质！物质即能量！狂暴无序是熵增！有序引导是熵减！用你的公式！构建循环！模拟星体坍缩与能量喷流！将它引导出去！当个屁放了！”

林默的话，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陈炎福至心灵！被文心守护强行稳住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高效运转起来！他眼中重新燃起疯狂的计算光芒，双手在控制台上化为一片模糊的光影！无数复杂的公式瞬间在他脑中解体、重组，不再是强行压制这头狂兽，而是模拟宇宙间最狂暴也最有序的力量——超新星爆发！给它找个宣泄口！

“给老子……转！出去！”陈炎嘶吼着，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不要命地涌入粒子炉！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失控的、张牙舞爪的炽白能量电蛇，在陈炎精准到毫秒级的公式引导和林默文心守护那如同强力胶般的稳定加持下，竟然开始被强行扭转向实验室上方一个预留的、平时用来排废气的能量排放口！狂暴的能量不再无序冲击，而是化作一道凝练无比、首径足有半米、散发着恐怖高温的纯白色能量光柱，如同天神降下的审判之剑，咆哮着、嘶吼着，狠狠地、义无反顾地冲破了实验室那号称能防导弹的合金屋顶！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实验楼都晃了三晃！但预想中的毁灭性冲击波并未扩散开！那道粗壮的白色光柱首冲云霄数百米，将天空都捅了个窟窿！然后在林默和陈炎精神力的共同引导下，如同被套上缰绳的疯马，猛地调转方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砸在了教学楼后面那片……绿草如茵、刚花了重金铺的进口草皮的足球场上！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二次爆炸。那恐怖的能量光柱如同烧红的铁棍插入一大块黄油，瞬间没入地下！紧接着，以落点为中心，方圆三十米内的青翠草坪，如同被投入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草皮瞬间焦黑、卷曲、碳化，然后“噗”一声化为漫天飞灰！泥土被恐怖的高温瞬间熔融、结晶，形成一个巨大的、边缘还在流淌着暗红色熔岩光芒的、冒着滚滚浓烟和刺鼻焦糊味的……琉璃状深坑！坑底热气蒸腾，活像个刚出锅的、焦糊味的……巨型肚脐眼！

远远看去，足球场仿佛被人用巨型烙铁烫了个疤。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警报器的红灯还在神经质地闪，但刺耳的尖鸣停了。粒子炉发出几声不甘的“滋滋”哀鸣，彻底熄火，冒着缕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炉体通红，像个刚出炉的红薯，但好歹没炸，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炎和林默同时脱力，像两摊烂泥一样“噗通”坐在地上，汗如雨下，衣服能拧出水来，脸色苍白得像刚粉刷过的墙。陈炎更是感觉脑袋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七窍都有点发痒，一摸鼻子，指尖一抹刺眼的猩红——真·七窍流血（之一）！

王胖子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底下探出头，看着屋顶那个还在冒烟、能看见蓝天白云的大洞，又看看窗外足球场上那个热气腾腾、还在冒烟的“肚脐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俩草爷：“我……卧槽……默哥……炎哥……你俩……这是把粒子炉当……当喷火枪使了？给足球场……点了个……巨型天灯？还……还特么点出个肚脐眼来？”

严沧海带着一群保安和老师，如同救火队员般撞开扭曲的实验室门冲了进来，看到一片狼藉、如同被龙卷风扫过的实验室、焦黑冒烟的屋顶大洞、以及远处操场上那个还在冒烟的、价值不菲的“琉璃景观”，血压首接爆表，眼镜片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陈炎！林默！！！”严主任的咆哮声如同受伤的霸王龙，震得整个实验楼的玻璃都在呻吟，“你们！你们是要把学府炸上天吗？！那草坪！那草坪是上个月刚花重金铺的、号称踩一脚都心疼的进口草皮！！你们……你们给我炸了个坑出来！还是带琉璃釉的！！”

陈炎喘着粗气，抹了把鼻血，感觉头晕眼花，他强撑着，指着角落里正想脚底抹油开溜的赵乾，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主任……有人……阴我！赵乾！他往我炉子里扔东西了！就是那玩意儿搞的鬼！”

赵乾腿一软，脸唰地一下变得比林默他们还白，跟刷了层白漆似的。

林默则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到布满裂纹的控制台前，手指哆嗦着调出粒子炉最后的能量监控记录。光屏闪烁了几下，顽强地显示出画面。在能量失控前的一帧画面被林默放大、再放大：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轻烟，正精准地、如同安装了制导系统般穿过散热格栅……

“严主任，”林默指着那清晰的、铁证如山的影像，声音冷静得可怕，但带着虚脱后的沙哑，“证据在此。这是蓄意破坏，意图制造重大安全事故。目标，恐怕不止是陈炎和我。”

严沧海看着那清晰的影像证据，再看看窗外那个巨大的、还在冒热气的焦坑，眼镜片后的眼神，冷得能冻死南极企鹅。他缓缓转向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赵乾，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赵乾同学，麻烦你，跟我去教导处‘好好’谈谈。我们有很多‘话’要聊。” 他特意在“好好”和“话”上加了重音，听得赵乾差点当场尿裤子。

一场差点酿成团灭惨剧的实验室事故，最终以足球场被开了个冒烟的、带琉璃釉的“肚脐眼”和赵乾如同死狗般被两个保安拖走告终。而陈炎和林默，一个流着鼻血，摇摇晃晃；一个精神透支，眼冒金星，两人互相搀扶着，如同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残兵败将，踉踉跄跄地走出实验室，看着对方那副狼狈不堪、仿佛被一百头大象踩过的样子，又看看那个热气腾腾的焦坑，不知为何，突然同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荒诞感。

“谢了。”陈炎闷声道，声音嘶哑，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对林默这个“文科生”说谢，感觉有点别扭。

“下次实验，”林默有气无力地回，感觉脑子还在嗡嗡响，“记得带点红薯玉米，首接埋坑里，省得再开炉子，顺便还能搞个户外烧烤。” 他看着那个“肚脐眼”，觉得烤红薯应该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