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获宝突破与唐三藏心变

水帘洞深处，孙小悟猛地睁开星眸，刹那间识海惊雷炸响。洞顶垂落的钟乳水珠骤然凝滞，凝成剔透的晶珠悬于半空。摊开掌心，系统空间内悬浮着两件至宝 —— 一枚流转九彩霞光的蟠桃，如天边流霞凝聚；一瓣散发玄黄之气的莲花瓣，似蕴含开天辟地的奥秘。

“原来这就是一品功德金莲！” 孙小悟指尖微颤，轻轻拈起莲花瓣。这巴掌大的莲瓣，脉络间流转着混沌初开的气息，甫一现世，便引得整个水帘洞灵气如潮倒卷。他盘膝坐于莲瓣之上，顿觉灵台清明，天地法则似在眼前徐徐展开，周身毛孔贪婪吞吐着天地精华，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

继而，他取出那枚蟠桃。不同于记忆中天庭凡品，这枚蟠桃表面萦绕先天道纹，馥郁果香西溢，竟引得洞壁符文共鸣生辉。孙小悟轻咬一口，清甜汁水如洪流般涌入喉间，瞬间冲开任督二脉。刹那间，西肢百骸传来万蚁噬心般的剧痛 —— 磅礴灵力正重塑他的肉身。

“药力如此霸道！” 他强行压制突破冲动，眸光如寒星闪烁。若循常规突破准圣，终逃不过天道桎梏，沦为鸿钧手中棋子。他要走的，是斩断天道枷锁的混元金仙之路！经脉中灵力如狂龙肆虐，孙小悟以金箍棒虚影为引，在识海构建太极八卦阵，将狂暴能量强行导入奇经八脉。

与此同时，取经队伍行至黑水河畔。六耳猕猴扛着假金箍棒，亦步亦趋跟在唐三藏身后，即便对方如厕，也守在三丈开外。自上次唐僧失踪，他夜夜被噩梦纠缠 —— 如来那道 “魂飞魄散” 的诅咒，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师傅，该渡河了。” 六耳猕猴语气谄媚。

唐三藏却盘膝坐于青石之上，目光迷离望向河水。自山洞归来，他常这般失神，袈裟下的手指无意识掐着低配七十二变的法诀。“八戒，” 他忽道，“你说这河里的妖怪，可曾害过两岸百姓？”

猪八戒啃着野果，含糊道：“师傅何必操心！反正有大师兄…… 呃，有俺老猪护着！”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九齿钉耙，却被六耳猕猴阴冷目光一瞪，立刻缩了缩脖子。

唐三藏突然低诵紧箍咒，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六耳猕猴。然而对方只是挠挠头，满脸懵懂：“师傅，您念的啥经？听得俺耳朵发痒。”

“果然……” 唐三藏心中了然。眼前戴金箍的猴子对咒语毫无反应，定是六耳猕猴无疑。而山洞中那无箍的 “悟空”，反倒更有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风范。他望着奔涌河水，喃喃自语：“佛言慈悲，却纵容灵山脚下尸山血海；妖语残忍，反授我护佑苍生之法……”

六耳猕猴皱眉道：“师傅，您又说胡话了。”

“胡话？” 唐三藏起身掸去袈裟尘土，目光如炬，“你可知，这世间最可怖的妖魔，是披着佛皮的恶徒！” 他不再理会惊愕的六耳，径首走向河边，袖中悄然凝聚起一道金光 —— 正是孙小悟传授的变身法诀。

此刻的水帘洞内，孙小悟周身迸发璀璨金光。他成功融合蟠桃灵力与功德金莲的混沌之气，经脉中赫然浮现一枚旋转的太极图。“混元金仙…… 终成！” 他猛然睁眼，眸光所至，洞壁瞬间被无形威压斩出深壑。而远在灵山的如来，正对着缺失一瓣的功德金莲怒不可遏，却不知这场西游大戏，早己偏离天道既定的剧本。

“师父此言差矣！” 六耳猕猴话音未落，猪八戒己如小山般轰然挡在唐三藏身前。九齿钉耙重重砸向青石，惊起漫天砂砾，恰似他眼底翻涌的怒意：“师父不过稍作休憩，难不成你这孽畜想逼死凡胎肉身？”

魔气自六耳猕猴周身蒸腾而起，黑棍在掌心碾出裂帛般的声响：“夯货休要颠倒黑白！”

“颠倒又如何？” 猪八戒晃着圆滚滚的肚皮，獠牙间冷光流转，“想当年我执掌天河十万水军，捏死你这般妖魔，不过是碾死蝼蚁般轻易！”

沙和尚攥着月牙铲僵立原地，目光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与神色莫测的师父之间游移。往日口角不过是和风细雨，此刻空气中凝结的杀意却如实质，再看师父垂眸捻珠的淡然模样，无端透出几分森然诡谲。

刹那间祥光乍现，观音脚踏玉净瓶破空而来。六耳猕猴、猪八戒与沙和尚慌忙行礼，唯有唐三藏稳坐青石，指尖佛珠转动如旧，恍若未觉神明降临。

观音柳眉微蹙，柳枝轻拂间落英缤纷：“唐三藏，真经近在咫尺，切莫懈怠。”

“菩萨，贫僧力乏。” 唐三藏抬眼，墨色瞳孔深邃如古井，再不见往日虔诚恭顺的涟漪。

玉净瓶水波骤起，观音莲台震颤：“明日卯时，必须启程。” 临走前，她深深凝望那道岿然不动的背影 —— 那抹淡漠疏离的目光，竟与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桀骜身影悄然重叠。

待祥云消散，唐三藏忽然结印盘坐。六耳猕猴与猪八戒目瞪口呆地看着金色符文自他周身流转，分明是七十二变的起手式！那是燃灯古佛亲传的无上秘法，本该与凡胎无缘！更令人心惊的是，符文轨迹似曾相识，却又暗藏陌生的晦涩气息。

云端之上，观音玉净瓶中的柳枝无风自动。她望着下方潜心修炼的身影，神色凝重如霜。凡躯修炼本是天方夜谭，而那失踪的十日，究竟藏着怎样足以撼动三界的惊天秘密？

此后西行之路，唐三藏全然没了往日急切。遇清泉便驻足品茗，逢山林便静赏烟霞。观音隐于云端，看着下方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取经人，玉净瓶中的净水竟也泛起焦躁的涟漪。这场被精心编排的天命之路，正朝着无人知晓的方向，踏碎所有既定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