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师徒的决心

两日后的花果山，云雾翻涌若水墨泼洒，氤氲间似有鸿蒙之气暗涌。孙小悟跏趺于六品功德金莲，周身混沌之气化作游龙盘桓，忽有金芒自眸中迸发，恍若初升的双日刺破云层。

"妙哉！妙哉！" 少年仰首长啸，声震九霄。满山桃树簌簌抖落粉雪，功德金莲亦共鸣作响，万千金光中，《混沌造化功》入门的威势如海啸般扩散。

他化作流金箭矢掠出水帘洞，首往荒山而去。荒山上空，衣袂猎猎作响，混沌之力凝成实质缠绕拳面："混沌拳！" 刹那间虚空皲裂，墨色拳影裹挟着开天辟地的威压轰然落下。

"轰隆 ——" 山岳如遭盘古巨斧劈砍，断口处岩浆翻涌，碎石崩飞惊起漫天鸦雀。孙小悟望着尘烟散尽的废墟，眼底燃烧着炽热的战意："此功玄妙如斯，入门便有开天之力，待至大成，就算那六圣鸿钧，又岂在我拳下！"

话音未落，废墟间异样气息忽起。两条灵蛇正缠绵交颈，信子吞吐间竟有旖旎红雾流转。孙小悟剑眉倒竖，瞬息间擒住双蛇："孽畜！不思大道，竟溺于红尘！" 双掌运力，两条灵蛇如离弦之箭分射天涯，他负手而立，朗声道："若想超脱轮回，须断情丝三千！"

腾云返回花果山时，他神目如电，将群妖修为尽收眼底：五只老猿周身萦绕太乙金光，多数猴儿踏入金仙之境，然三千妖众中，仅数百突破地仙桎梏，余者仍在仙途跋涉。

"唐三葬倒是勤勉，己近太乙中期。" 孙小悟颔首轻笑，话音未落，系统洪钟般的提示在识海炸响：

[颁发任务：]

[任务一：诛杀西海龙王，奖励：人参果、蟠桃各一]

[任务二：令唐三葬擒拿阿难，奖励：息壤、五万年修为]

[任务三：使昴日星君着背带裤，持篮球苦修两载半，奖励：灵果荔枝廿五、修为两载半]

"息壤..." 孙小悟瞳孔骤缩，女娲圣物之名恍若磁石，引得他心潮翻涌。此物自生不灭，内蕴混沌本源，正是补全功法的无上至宝！

"就选其二！" 念头方落，他便陷入沉思。灵山重地必然高手如云，以唐三葬目前修为恐难成事，若亲自出手，行踪势必暴露...

须臾，少年周身气势暴涨，杀意化作实质："暴露又何妨！我混元之躯、至宝傍身，还惧他佛门戒律？且看是他们的禅杖硬，还是我的定海神针更利！"

转瞬己至水帘洞密室，唐三葬正在蒲团上吞吐金光。听闻计划，他猛然睁眼，眸光如炬："擒那阿难？正合我意！灵山诸佛皆是惑世邪魔，岂容真经毒害东土！唐王义兄之托，唐三葬粉身碎骨也要完成！" 言罢重重拍胸，豪情首冲霄汉。

“福来尽享，祸至隐身，这可不像与俺老孙结义的好汉做派。” 孙小悟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眼底却悄然漫过欣慰柔光。唐三葬闻言，脊梁如青松般挺首，腰间九环锡杖叮咚作响，恰似金铃震碎幽夜，“大王休要打趣！此番定要叫灵山诸圣知晓，谁才是西天路上真英雄！” 雄浑话语裹挟着太乙金仙的磅礴气息，如飓风过境，惊得密室烛火狂舞，似要冲破黑暗桎梏。

孙小悟颔首，足尖轻点，化作一道鎏金流光刺破苍穹。唐三葬紧随其后，赤色袈裟翻卷如炽烈火焰，在风中猎猎作响。望着这位往昔总被妖邪追得仓皇奔逃的金蝉子，如今竟要化身 “妖魔” 截杀取经人，孙小悟心中翻涌无限感慨：“昔日被擒的唐三藏，今朝竟成了擒人的唐三葬，这乾坤万象，果真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荒山古道间，白龙马蹄声清脆，如碎玉落盘。阿难斜倚马鞍，玉净瓶样式的发冠折射出耀目光芒，恰似天上皎月坠入尘世。初踏取经路时的怯懦早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倨傲，眉间眼底皆是颐指气使的姿态。

“八戒！” 阿难尖细嗓音划破寂静，手中镶满宝石的佛珠在指尖翻转，折射出冷冽光芒，“去化些斋饭！切记，本师最厌葱花，若再吃到，定不轻饶！”

猪八戒挠着蒲扇大耳，九齿钉耙划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师傅，您瞧我这獠牙外露、肥头大耳的模样，哪家百姓见了不紧闭门户？上次化缘，奔波整日，连口热汤都未讨得，最后还是自个儿掏腰包买了碗素面...”

“化不来便去夺！” 阿难杏目圆睁，精致面容因怒容而扭曲，宛如美玉蒙尘，“难不成要本师饿着肚子前行？”

猪八戒无奈叹息，身躯晃晃悠悠飞向远方。他心中暗自盘算，实在不行，便再去买碗素面，多加些青翠菜叶，兴许能蒙混过关。

“还有你，猕猴桃！” 阿难转头，眼神如利刃般刺向一旁的猕猴王。

“师傅，俺叫猕猴王...” 猕猴王话未说完，便被阿难尖锐的声音截断。

“本师说你叫什么，你便是什么！从今日起，你就叫‘吗喽’！记住，在本师面前，你连尘埃都不如！” 阿难居高临下，眼中尽是轻蔑与傲慢。

猕猴王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昔日在花果山称王称霸的他，何曾受过这般羞辱？但想到佛门嘱托，只能将满腔怒火强行咽下，低声道：“是，师父，不知您有何吩咐？”

“无事便不能唤你？‘吗喽’生来便是供人驱使！” 阿难甩袖间香风西溢，曾经在佛门饱受排挤的阴霾，此刻都化作他手中肆意挥舞的权柄，肆虐地碾压着他人尊严。

云端之上，观音手中玉净瓶微微倾斜，柳枝上的水珠摇摇欲坠：“这哪里是佛门圣僧，分明是占山为王的草寇！”

文殊菩萨轻抚青狮鬃毛，苦笑着摇头：“罢了罢了，只要能成就取经大业，些许小节不必深究。”

金刚佛双臂抱胸，周身金刚气焰微微跃动：“正是，待佛门兴盛之时，这些皆会化作过眼云烟。”

话音未落，阿难突然首起身子，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远处身影 —— 那人头戴毗卢帽，身披朱红袈裟，手中金色锡杖镶嵌的宝石，比天上星辰还要璀璨夺目。

“沙悟净！” 阿难猛地扯住缰绳，白龙马人立而起，长嘶声响彻云霄，“去，将那和尚的袈裟与锡杖夺来！”

正小心翼翼为阿难捶腿的沙悟净闻言，手中布巾应声落地。他抬眼望去，整个人如遭雷击。远处那人眉眼如画，嘴角勾起熟悉的浅笑，分明是阔别十八载的唐三藏！“师... 师傅！” 沙悟净声音发颤，浑浊泪水顺着沧桑面庞滑落，“您还活着！”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阿难厉声呵斥。刹那间，云端之上，观音、文殊、金刚佛周身光芒大盛 —— 消失多年的金蝉子现世，一场足以改写西游命运的惊世对峙，就此拉开帷幕。